最先到京西镇的人是江铭。
江铭是听到闹鬼的事情,感觉这事儿在阿凤失踪的时候发生,有点太过巧合,所以赶过来看看。
他是带着兵来的,带来的都是他的亲兵,杀了几千里随他一路回到京城的亲兵。
江铭怒了,他的亲兵自然带了一股子肃杀之气,一进镇子就让人们不自觉的避开了,谁也不想招惹这些阎王。
是的,江铭一行人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来自地狱来收取人们性命的阎罗。
暖玉阁的五娘起了床,但却并没有要出去招呼客人的打算,整个暖玉阁都没有要开门做生意的意思:虽然,现在已经是傍晚了。
五娘还在因为闹鬼的事情而烦心,而她手下那些壮汉打手更是有人不告而别,还有几个病倒在床上,请了大夫来瞧只说是惊吓过度。
还有什么比闹鬼更让人烦的事情吗?五娘原以为是没有的,直到暖玉阁的大门被人踹开,直到她看到了江铭的时候。
江铭原本也没有抱着多大的希望,只是在问的时候,听到女鬼是写了半首词后离开的,便着五娘拿了那半首词来看。
一看,他便知道是阿凤所写。他并不知道阿凤有如此好的文采,但他识的阿凤的字迹:伸手他就把五娘拉到了面前。
原本没有表情可以冻死人的脸上,如今已经是阴云密布,只要是五娘答错一句话或是有一句话说不清楚,她肯定活不过今天晚上。
五娘被吓得当即就流泪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所知道的也只是阿凤跑去了乱葬岗。
江铭没有拖泥带水,把五娘丢在地上,着人绑了带上——除了她之外,带上来的人还有鸣柳和龟公。
他们是见过阿凤、接触过阿凤的人。现在他没有时间好好的问一问他们,所以带上他们路上再问,免得有什么细节忽略了。
他们走的时候,放火烧了暖玉阁。
敢把阿凤卖到暖玉阁的人该死,而这些无法无天,居然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买卖良家妇女的人更该死——他们不知道阿凤的身份,但任何一名女子被人拐了来卖他们都不应该买的。
律法所不容。
江铭认为这样藏污纳诟的地方,根本不应该存在于世,一把火烧掉最好;而且暖玉阁在京西镇上是一霸,它的四周都不是民房,都已经被它所霸占。
一把火烧的京西镇人们心头大快,只是没有人敢表示出来。
第二拨来找暖玉阁的人来的迟了那么一点,也就那么一点点:江铭带着人还在去乱葬岗的,他们就到了正燃烧着熊熊大火的暖玉阁前。
京西镇唯一的水龙队就守在暖玉阁外,看到这些人后,他们很聪明的把地保出卖了。
地保看到这些人递来的文书,看到上面盖着吏部尚书的印,他真就跪在了地上:他一个小小的地保,何曾想到会见到韩家的人?
韩家的来迟一步,除了那些还在四逃的青楼女子们之外,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向他们说清楚暖玉阁中发生的事情。
但是闹鬼的事情,京西镇上无人不知,地保便把此事向韩家人说了一个清楚。
韩家闻言,二话不说拨转马头也奔向了乱葬岗。
韩家人很急,他们不能不急:一来,皇上和江铭的话可不是在开玩笑;二来,现在韩家很需要阿凤这个人来做保命牌。
他们定要抢在江铭和宫中人之前找到阿凤,定要把阿凤平安的、悄悄的带到京城的韩府去:如此,他们韩家才能和皇上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
韩家带队的人就是韩立勇,他不是所有韩家人最先知道京西镇闹鬼的人,却是最先赶到京西镇的人。
只是,他依然是慢了一步。
江铭在乱葬岗里没有找到阿凤,只是在树上找到了一根衣带,那是阿凤的衣带:他给阿凤穿好鞋子后,还替她整理过衣带。
曾经他还取笑阿凤:这衣带有点长呢,小心不要踩倒再摔跤。换来的是阿凤小手的一拧——他抚过自己的胳膊,那里似乎还有阿凤手指留下来的温度。
伊人在何方?
江铭把衣带收好,眼底已经是冰凉一片。
回去的途中,他和韩立勇狭路相逢。
江铭看着韩家人,看了半晌后,他轻轻的举起了手臂来:“打断每一个人的双腿!”说完,他的手就放下了。
他身后的亲兵们没有作声,但是战马铁蹄带起的声响就如同雷声敲响在大地上:一阵风般就吹到了韩家人面前。
没有给韩家人解释,也没有给韩家人反应的机会,每个亲兵出手两次:先出手把人打倒马下,再一提马儿踏上去。
韩家人,包括韩立勇在内,所有的人都断了双腿。
江铭一带缰绳,带着亲兵自韩家人身侧走过,没有看一眼滚落在地上、鬼哭狼嚎的韩家人。
就凭阿凤落在了青楼里,江铭就有杀光所有韩家人的冲动:但,阿凤现在不知在何方,甚至她现在是不是安全,是不是独自一个人,是不是又落在了韩家人手中都无人知晓。
不是为此,江铭岂会只断韩家人的双腿?他很清楚,这些人来此不是为了救阿凤的。
韩立勇没有想到一个照面自己就断了双腿:“江公爷,我们也是来救宁国公主殿下,你如此……”
“见你们韩家人一次就打你们一次,如果暗中发坏,那就不是打了,被我发现只有死。”江铭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韩家的人当然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