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儿和阿凤走的不慢,不多时就到了凤宁宫外,转过墙角看到的是一大群人。
“你可没有说天福在凤宁宫外。”阿凤瞪一眼纯儿:“你故意的吧?”
纯儿看着她很无辜:“有什么区别?”在凤宁宫里和在凤宁宫外有不同嘛,反正天福要利用的就是已经去世多年的皇后。
然后达到对付阿凤的目的。
阿凤再次叹气,和纯儿在一起她也只能叹气:“都一样,都一样,我的小姑奶奶,是我不应该问你的。”
那当然不一样的。在凤宁宫里面,此事闹的再大所知的人也是有限的,可是如今只怕宫中已经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了。
虽然宫中的贵人们一个也没有来,但并不表示她们现在并不知情:谁知道这些围在凤宁宫外的这些宫人们,哪个是贵人们的眼线呢。
纯儿眨了眨眼睛:“你不会那么天真吧,她们既然要闹,怎么可能会在凤宁宫里闹?”
她说完白一眼阿凤:“现在看你的了,我要和你划清界线才可以,免得一会儿又被训。”
阿凤也送了纯儿一个大白眼珠子,却没有马上到跟前去,她在等安凤阁的人来。
天福要大闹肯定不会是一个人来,再说那边许多的人,却没有一个会帮阿凤。
独自一人去闯,阿凤那不是在害自己而是在害纯儿:纯儿那就是个心软嘴硬的货,阿凤知道只要自己吃亏,纯儿铁定会挺身而出。
等了一小会儿,她等来的却不是牡丹,而是肖公公。
肖公公身后只带了两个小太监,阿凤如今还叫不出名字来。
“怎么是公公你来了?”阿凤有点吃惊,看看肖公公身后:“牡丹那里有事儿绊住了?”
肖公公欠身,一张永远带笑的脸上满是恭敬谦卑:“殿下放心,我们那里一切都好。”
他说的是“我们”,然后他抬头张望了下凤宁宫那边:“来的人不少啊,殿下。既然该来不该来的都来了,老奴就伺候殿下过去吧?”
他说着话伸出手去,示意阿凤把手搭在他的胳膊上。
在宫中,不管年岁大小,贵人们还有公主们,都习惯性的用手扶着身边宫人或是太监的手走路。
倒不是他们真需要扶着人才能走路,那是一种排场罢了。
阿凤没有那样的习惯,因为她从前只有牡丹一个人,安凤阁里又没有客人,情同姐妹的主仆二人哪里要讲究这些排场?
但是肖公公是在宫中混了多年的老人儿,自然明白很多时候一个排场对于人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那是一种气势。而今日天福大闹,阿凤要如何平息此事肖公公不知道,但他很清楚要如何让阿凤出场,才能让所有人不敢轻慢了新鲜出炉的宁国公主。
阿凤看看肖公公那一脸的皱纹,不是很想扶着肖公公的胳膊过去:她不是不需要人来扶的,可是肖公公在这里伺候到那边,弯着腰伸着胳膊就实在太累了些。
肖公公看一眼纯儿低声道:“公主,这就是老奴特意赶过来的用意。”
纯儿看着肖公公一叹:“这宫里除了太后和皇上,也只有阿凤你身边有个四品的太监服侍。”
身份的尊贵有时候还真就需要表面上的东西,尤其是在身边净是些以表面来度人的小人时。
阿凤向肖公公点了点头:“有劳公公了。”
她还真得没有想到肖公公会为她做到如此地步:来到安凤阁是一回事儿,死心踏地的为她阿凤做事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肖公公进了安凤阁也并不一定就是阿凤的人,因为贵人们可以收买他,反而能让他的身价又增长不少。
可是肖公公显然没有那种打算,他在此时站出来就等于是向宫中所有的人表明:他从此就是安凤阁的人。
扶着肖公公的阿凤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在肖公公的提醒下不紧不慢:用纯儿的话来说,居然当真走出了贵气来。
凤宁宫外本来热闹非凡,有大喊的,还有那大哭的,就如同闹市一般。
但是有人不经意转头间看到了阿凤,揉揉眼后看清楚阿凤扶着的人是肖公公后,她连忙碰了碰身边的人。
一个接一个的人回过头来,看着阿凤主仆步步行来,就好像每一步都踩中了一个人的嘴巴,不多时已经变的安静下来。
不需要阿凤开口,也没有等阿凤走到近前,所有的人都看向了阿凤,也自觉的闭上嘴巴。
这是,肖公公的作用。
天福本来还在抓住白绫大叫着不要活了,感觉到身边的异样她也回头,看到阿凤主仆时嘴巴都张开了。
阿凤此时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尊贵的,所有人都想起了阿凤是皇后所出的事实:宫中除了太后和皇上外,阿凤是最尊贵的那个人!
肖公公都没有说一个字,就让人们正视了阿凤的身份。
阿凤走到人群外,感觉到肖公公的胳膊一顿她便止住了脚步,微笑着环视一眼众人:“在宫中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你们,都去找各自的姑姑、掌事领罚吧。以后若再有此事,本宫必不会再如此轻饶你等。”
她说本宫的时候,感觉有点别扭,但倒底身份不同了,她总要习惯的。
“宫里,是有规矩的地方。”阿凤轻言慢语,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有那么一点重——说给天福听的。
天福终于自震惊中醒过来,看向肖公公她依然不相信眼睛所看到的:“肖公公,你这是为何?”
肖公公连忙欠身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