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完全没有看到牡丹的异样:“护国公主?她为什么还要留下人来?”
牡丹也支起耳朵来听,希望听到的答案和她猜想的不一样:护国公主留下人来,不会是为了她,一定不会是为了她。
“不知道。”江铭纵身上房,然后又回到房门外:“如果是来探听我们的行踪,那人不会在屋顶上伏了一会儿就离开。所以,还真的挺奇怪的。”
牡丹听了眼圈都红了,眼泪都要下来了,唇抖啊抖的,脸色更是灰白的吓人:居然,真的是为了她!
可是,她真的真的没有想过要杀护国公主啊,她真的没有那个胆子,也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想法。
不管她在心里怎么申辩,现在护国公主也不在这里了,而她也不可能追上去解释:就算是解释,担心的不是会不会相信,而是护国公主她会不会听。
护国公主根本就不会听她说,半句话的机会也不会给她。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牡丹抬头飞快的扫了一眼阿凤和江铭,看到阿凤对江铭的防备,她心头微微一松:有那么一霎间,她真的很后悔留下来。
因为她感觉到了危险,已经被人发现,而且还落入了他人算计之中的危险。比如说护国公主的事情,她明明没有要杀人的意思,可是事情的结果就已经是板上钉钉,再也无法更改了。
但是听江铭和阿凤说话,她又没有任何的发现:两人都没有对她生疑,尤其是阿凤,对江铭的疑心,她更是没有隐瞒的告诉她。
还有之后阿凤想要逃离的想法,更是没有瞒着她,还和她有商有量的;这又让牡丹认为那种感觉是自己多想了。
至于她砍掉了护国公主头发的事情,其实根本不是江铭或阿凤动的手脚嘛。剑,在她的手里,而护国公主也不可能会听江铭的话。
一切只是巧合罢了。
牡丹终于让自己的心定了下来,开始转身为阿凤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左右不过一个小包袱。
她把包袱背在身上后,先看一眼阿凤,才在阿凤的示意下看向江铭:“江国公,我们要去哪里?”
江铭看着阿凤:“我,不会伤害你的。”他知道不管说多少遍,阿凤现在也不会相信他;但是,他还是要说。不止是要说还要做到,总会让阿凤相信他的。
他现在就需要耐心,极大的耐心——就像曾经阿凤待他一样;现在阿凤只是不认可他了,根本不算是伤害了他。
只是,他那个时候是病,所以会有好的一天;可是阿凤是中了毒,而他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毒,更不知道要如何解。
他之所以没有问护国公主,就是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只能希望他的亲兵早日请人来,早确定阿阿凤的毒解开。
江铭最为担心的就是,那个毒对阿凤的身体是不是有伤害:这一点,根本无法证实,所以他的心一直提着放不下来。
阿凤没有看他,只是随便点了点头:“去南丽是不是?走吧,路还很远吧,那我们骑马好了。”她很配合,配合的完全不像是她。
江铭知道阿凤还在想逃离他身边,但是他没有点破,反而按她说的让人准备了马匹。
他也不介意让牡丹见到了他的亲兵,对这个小丫头,他可是没有半点轻视的意思。
“咦,你们就这样走了?我还以为你们会在留几天,找一找中毒的线索呢。”一个男声突兀的出现,把江铭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因为,在此人出声之前,他没有发现此人。如果这人想要偷袭的话,他如何能保得住阿凤的平安。
江铭第一时间把阿凤护在了身后,同时不忘把牡丹和阿凤隔开一段距离:皇后执着于要杀阿凤,这给他提了醒;所有他不相信的人,在危险之中他都不会让那人近阿凤三尺之内。
男人是樵夫的打扮,一张脸有半张脸全是胡子,所以他脸上最引人注目的除了胡子也就只有眼睛了:其它的想看也看不到。
胡子在他的脸上张牙舞爪,仿佛每一根都想叛逃出他的黑脸去。
那么好听的声音,居然是这样一个模样,还真的让江铭和阿凤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樵夫看着江铭摇头:“我不是你的对手,嗯,我三个也打不过你一个,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
他看一眼牡丹:“我喜欢你。”
牡丹闻言瞪起眼睛来,脸上还是红了;她转过头去,又啐了一声:真没有见过这么直白的人。
樵夫笑道:“我是真的喜欢你,小姑娘。我喜欢所有看上去无毒,其实却剧毒无比的东西。”这句话可不是恭维了,也和刚刚话的意思完全不同了,牡丹狠狠的瞪他一眼。
这人,也太没有礼貌了。
江铭发觉樵夫的话没有错,自他走路的声音,还有呼吸等等的细节,他也断定此人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刚刚没有发现此人就伏在左近,还是让他无法放松下来。
“阁下是何人?”他沉声问了一句,并没有马上叫他的亲兵。
樵夫没有看江铭,他围着江铭和阿凤转了一圈,然后又反着转了一圈,从始至终他的目光就全在阿凤的身上。
直到江铭快要发作时,樵夫才站住不转圈了,可是目光还是在阿凤身上收不回来:“忘忧啊,忘忧。”
阿凤看着他:“你什么说?忘忧是个人名吗?”听起来真的很像人的名字,但阿凤能断定自己绝对不是什么忘忧:“你认错人了。”
樵夫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