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南凤微微抬头,偷偷看了一眼柳芽,眼中有着怨毒。
谁被如此对待,心中肯定会有恨意的;她对柳芽自然也是如此,不必作伪,只要把心思流露出一二分来,就足以让人看出她想在柳芽身上咬块肉下来的意思。
她也不是因为有谁在盯着她,实事上她没有看向阿凤或是江铭,正是因为不知道阿凤等人是不是还在注意她,所以她才会那样看一眼柳芽。
然后,她默默的转身离开,取了锅子去打水:她再恨柳芽也不会对柳芽如何的,向来她怕的人就是柳芽。除了乖乖听话外,她也不敢做什么的。
一切,都是那么的正常的,不管是柳芽还是客南凤,包括柳芽对阿凤和江铭的辩解:她说的那么合情又合理。
傅小天长长的伸了一个腰:“药,还要再等上一个时辰。你看好它,到时候就叫我一声儿。这一路上,真把人累坏了。”
他说完有点幽怨的看看江铭:“哪有这样赶路的,一路上的好景色都没有顾得上看两眼。”
江铭淡淡的道:“我们本就不是出来游玩儿的。”他走到火堆旁,看了一眼药,又扫了一眼四周——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平静。
他心里还是有点不安,只是把能检查的都检查了一番,却还是没有异常,最终他又回到了阿凤的身边。
可能,是他多疑了?被追杀的时候太长,难得有一两天清静反而感觉不正常了吧。他靠在树干上合上眼睛,就算是有什么变故,还有他应付不来的吗?
空气中的药味儿越来越浓,火堆中的树枝差不多烧透了,再没有什么声响传出来:安静的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
客南凤看着那罐药真着急,几次偷看柳芽,都没有和她的目光相撞;她又不敢再开口,生怕江铭和傅小天依然没有真正的睡着。
难道她要真的喝下去?她看着那罐药,肚子就已经开始不舒服了,真喝下去天知道会如何呢。药,她是真的不能喝。
柳芽已经拿走了她的钥匙,现在为什么还不动手?再过半个时辰,药一熬好,至少傅小天会醒过来的,那她如何才能逃得走?
客南凤有点坐不住了,就在她每三次挪动身体的时候,柳芽看了她一眼。
柳芽什么也没有说,可是客南凤却看得懂她的眼神,那碗药她一定要喝,非喝不可。如果还要喝药的话,她为什么要在之前那么着急取得柳芽的信任?
“喝药之前是走不脱的。还有,凭你我二人也走不脱,此事要从长计议。药,是给宁国公主准备的,绝对不会毒死人。”
柳芽就像是无聊至极,用树枝在地上乱画一样,写出三四个字她就是抹掉,写的时候也没有再看客南凤一眼。
无奈的客南凤,知道唯一的生机就在柳芽的身上,也只有乖乖的把药喝了下去;结果,当然是不成的,傅小天便真正去睡了。
一个晚上就这样平静的过去,接下来的好几天,除了柳芽会折腾一番客南凤外,一路上没有其它的事情发生。
江铭心中的不安依然存在,只是怎么也找不到不安的来源。
直到这天晚上,他和傅小天发现了追兵:傅小天留下来断后,他带着阿凤等人上马急驰。
多日来的平静果然是有问题的。南丽国的长公主不见了,他们不可能不寻找;而且客南凤带来的人也没有被杀,他们肯定会说出客南凤被人捉走的事实。
如果不是因为要沿着南丽国的边境一路走,江铭又岂会带着客南凤呢?就是想用她来对付南丽的大军:小队的追兵他或是傅小天可以应对,但真的对上大军,个人再强也没有用武之地。
没有跑出去多远,江铭就勒住了马匹:前面有大队人马在,显然是在等他们这几个人。
看装束就知道这些人不是南丽人。
柳芽轻呼了一声:“他们,他们是护国公主的人,也是韩家的人。”这些人居然和南丽人一起出现,自然不会是巧合。
江铭闻言看向阿凤:“你跟紧了我。”只这么多人,他还没有放在眼中;再说了,他的亲兵就在左近,也不过是盏茶的功夫就可以来到的。
如果不是怕人太多而引来南丽的大军,他也不会化整为零了。
阿凤闻言点头:“你放心。”她现在对江铭自然是多信了三分的,此时如果不是怕妨碍江铭杀敌,她更愿意和江铭共乘一匹马——才不至于在乱军当中走散了。
江铭一手牵着阿凤的马儿,一手一拍跨下的马儿就对着韩家的冲了过去:韩家的显然也知道他的亲兵就在左近,所以看到他们没有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就冲了过来。
柳芽带着客南凤紧紧的跟着阿凤,有兵刃招呼过来,她就大叫一声:“南丽长公主在此,你敢杀她?!”还真就能化险为夷。
韩家是有备而来,这次的人已经不算少了,而且身手都极不错,江铭一只手应对还真就有点难。
“婢子来护住……”柳芽上前要接过阿凤的缰绳来,却差一点被江铭的刀所伤——江铭是不可能把阿凤交给柳芽的。
如果是傅小天,江铭还能信他个六分;如果是铁瑛那当然没有问题,但柳芽显然是不能相信的人。
柳芽没有想到此时江铭还如此的谨慎,刀光闪过后,她被吓得脸色苍白:死,第一次距离她如此的近,近到她几乎能听到死亡在呼唤她。
客南凤一拉柳芽的衣袖,示意她此时赶快远离江铭为好;在乱军之中走散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