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雾气更浓了一点儿,因为浴桶里已经注满了热水。
热气翻腾间,屋里多了很多的水汽,使原本屋里就有的一点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当然不是真的消失了,只是隐在了那水气之中。
其实,就算没有那些水气,此时的阿凤也不会去注意雾气的;就算那些雾气让她看不太清楚江铭,她也只会认为是自己眼中的泪水所致。
阿凤也是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对江铭已经不仅仅是好感了。人非草木啊,江铭在她身边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岂能看不到眼中?
如果只是感动也就罢了,可是江铭的为人真的有让她心折的地方:那样的男人,那样的有担当……;每一个优点都是她喜欢的,她才会一点点的让其走进了她的心中。
一切都是假的!阿凤碎掉的不只是心,还有她对很多人与事的看法,以及她的一个小小的世界:都崩掉了,全部都崩成了碎片。
客南凤和江铭并不知道屋里还有人,所以他们情话绵绵不断,最终开始了宽衣解带:他帮她除去了衣衫,而她也帮他除去了衣衫。
虽然在水气之中,阿凤并没有看清楚那具身体,但是没有了衣物她还是很确定的。只是,她除了合上眼睛不让某些东西污了自己的眼睛外,她还能做什么?
她此时冲出去质问江铭的话,那不只是自取其辱,那还是自寻死路。她被骗了已经足够笨,如果此时还要再搭上自己的性命,那她就不只是笨了。
阿凤咬着唇,用那一点点的痛来提醒自己,没有什么比能活下去更重要;虽然,她现在心痛的恨不得现在就死掉,可是她却知道自己此时死了什么也不值。
就连世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而死,也无人知道江铭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她此时寻死真正的亲者痛而仇者快,伤害的只是那些真正爱着她的人。
疼痛让她感觉死了是种解脱,可是理智告诉她如此做是大错特错:因为此事错的人是江铭不是她,被骗走了一颗心不算,还要再赔上自己的性命?
然后,江铭还有可能借着她之名,继续去伤害那些爱着她的人?不,绝对不能如此。至少,她也要让自己的至亲好友知道江铭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要再被他所骗。
而她,当然要活下去,还要活的好好的;真为这样一个坏人去死,那就是蠢到家了。活下去,活的精彩,找到那个真正爱她、而她也爱的男人,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
她不断的给自己打着气,努力的平复着心中的疼痛,想让自己多一点勇气、再多一点勇气;她现在实在是需要勇气面对这一切的。
那些翻腾的声音,那些水花溅起又落回桶中或是落在地上的声音,就如同响在阿凤的耳边。
阿凤没有睁开眼睛去看,但是她也知道客南凤和江铭在做什么——那对狗男女,他们居然如此的不知廉耻,居然没有成亲就做了夫妻才能做的事情。
她不想看,一眼都不想看;可是客南凤那绵长似吟似痛又仿佛是欢愉的声音,却一刻也不放过她的耳朵,不断的告诉着阿凤,她正在和江铭合二为一。
江铭还在讲着情话,只是更加的无法入耳了,而且他不时的低吼,那放浪的言行更是一把把凶狠的刀子,直直的插在了阿凤的心上。
江铭,那是阿凤的心上人。这一刻,阿凤是真正的心如死灰。
也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在阿凤的感觉里,却仿佛有十几年那么长:终于,客南凤和江铭不再折腾了,他们呼呼喘气着安静下来。
阿凤的手指已经苍白了,只是她自己没有发觉罢了。就算客南凤和江铭安静下来,阿凤的心也被撕扯的完全没有一点完全的地方。
江铭长长的吸了口气,声音有着激情之后的嘶哑:“想到明天,我的心就痛不可当。如果明天是你我的大婚,那该有多好?”
他抬起手来抚摸着客南凤,唇落在了客南凤的头发上:“可是,明天的新娘不是你。虽然知道那只是做戏,虽然我很清楚我不会把那个当成真事儿,但那还是我第一次与人拜堂。”
“我真的只想把第一次,每一次都只给你。这世上的其它女人,都不配拥有,只有你才是我心头的爱。”他痛苦的叹气:“想到明天晚上还要和她同床共枕,我、我就……”
客南凤微笑着抚摸他的胸:“那只是一场戏。再说,这种事儿你一个男人也不吃亏,怎么说那也可是货真价实的公主,还是大楚的长公主呢。”
“你还有什么牢骚?!”她轻轻一拍江铭的脸:“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这本就是我们的计划,你只能委屈一些了。为了我,阿铭。”
江铭深深一叹:“就是为了你,你这个小妖精!”他抱起客南凤来:“想到还要让她为我生儿育女一次,我、我真心的不好受。”
“不管她生的是男是女,我也不会当那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只有你所出才会是。”他紧紧的抱住客南凤:“就算她是大楚的宁国公主又如何,在我的眼中和青楼女子没有区别。”
“我宝贝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他的声音越发的深情:“你知道不知道,我看着她的眼睛时,只有把眼前人想成是你,把那句阿凤想成是在喊你,才能喊的出来。”
阿凤的身子完全的僵硬了,被她听来的话惊到完全无法移动一根手指:那些艳红的、喜庆的装饰,不是因为客南凤和江铭,而是为了她这个宁国公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