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军的话说的很响,还要大笑上两声,听上去很自信的模样,不过他自己心里却很清楚明白,他是真的怕了。不然的话,他又何必迎上来,又何必开口回击皇后呢。
他知道自己怕了,才会心生恼意,因为他认为自己不必怕的;就算皇后并非普通女子,就算阿凤智计百出,但那又如何?她们只有母女二人啊,他手握着大军,会怕两个女子?!
不就是杀了一个妾侍嘛,他又不是女子,岂会被皇后这么小小的手段而吓到?不,不会的,他安军是成大事的人,自然是不会怕的,更不会怕两个女子,还是两个孤立无援的女子。
“不要说那么多的废话,都给我乖乖的束手就缚。姑母,你做主把阿凤嫁给我做正妻,是沐家的开国之后。如此,我们沐家和大楚也是姻亲了,相信楚皇不会薄待了他的长女,嫁妆什么的,不给一两个城说不过去吧。”
他一面说话一面又哈哈大笑起来,心底刚刚生出来的惧意终于消失了:已经是他掌中之物了,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安军说到这里肆无忌惮的看向阿凤:“不要轻举妄动,我会让你知道我不是在说笑,也不是要吓吓人就罢了。”说到这里他对阿凤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你看清楚了呢。”
他决定要给阿凤和皇后一个真正的颜色看看了,不然的话一直被她们母女压着,实在是太过憋屈了。要知道,今天原本是他最重要的一天,原本是他英武传遍天下的日子。
话说完后,他的目光依然紧紧的盯着阿凤,可是手中的刀却飞快的向江铭的胳膊落了下去——无人能救下江铭的,因为第五和肖有福走的太远了些,而阿凤和皇后再如何也只是普通女子。
近在他身边的没有一个是学武的人,哦,不对,还有一个人是学过武的,可是现在却和废人没有什么两样了:那就是他的祖父老太爷。
安军的笑容很明亮,明亮的能刺痛人的眼睛,因为他笑的太过残忍了:这是他对阿凤和皇后的警告。不这样做的话,这对母女还真的看不清楚眼下的情形。
阿凤满脸就是震惊,近在身边她想也不想扑了过去;是不是能救下江铭,她根本不会武等等,都没有来得及想,因为那一霎间她所想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江铭。
哪怕是粉身碎骨呢,她也要救下江铭。
安军早就料到,所以他的一条腿就在准备中,看到阿凤冲过来,他笑的更为残忍了,且还有着一丝痛快:能一脚把名满天下的宁国公主踹出去,感觉应该很不错。
皇后没有动,眼中只有悲伤,立在那里平平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因为她知道那是自己无能为力的;不管是看着女儿去送死,还是看着江铭被人所伤,她都做不了什么。
她不会妥协,在杀妾侍的时候她已经知道了结果,但她此时并没有生出后悔;只是在心中轻轻一叹:阿凤,阿凤,我的孩子,咱们母女下一辈子、下下辈子、永远都不要再和皇室有半点瓜葛了。
来世,她和阿凤就做个平常人家的母女,她看着阿凤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长大,于她而言已经于愿足矣。
所有一切都在一刹那,安军伸出腿去踢人时,他的刀子就要落在江铭的肩膀上——就在这一杀那,一动不动的江铭忽然动了。
江铭好像就是动了动胳膊,然后他就挣脱了安军的控制。因为安军的心思并没有放在江铭的身上,准确来说,应该是安军当江铭是个半死的人,没有半点的防备之心,认为自己手起刀落江铭的胳膊便要落地。
和吃饭喝水一样的简单。就是简单到不行之事出了变故,江铭忽然能动了,出手如电众人都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做的,他已经脱离了安军的掌握。
“动手!”江铭动手的时候还大吼了一声,吼完他已经抱住了阿凤,然后就到了皇后身边;他不只是要保护好阿凤,还要保护好皇后。
身为臣子他要尽忠,最最重要的是,皇后可是阿凤的母亲,他岂能让自己未来的岳母大人有半点差池?
江铭刚站到了皇后的身侧,安军就惨叫了起来,叫的那个声音之大,连太守府的鸟雀都吓得飞走了!
安军的刀子就要落下来了,他用尽了力气,又气又恨之下他当真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就是要把江铭的胳膊斩断:不管刀子斩在胳膊的哪个位置,就算是最硬最粗的地方,他也要一刀让江铭失去他的胳膊。
江铭走脱了,他的刀子却还是落了下来,江铭并没有阻止他,只是轻轻的带了一下他的胳膊,让他落刀的方向变了一下:安军手起刀落把自己的胳膊给斩了下来!
安军没有想过胳膊断了会有多疼,所以他现在才会叫得那么惨,实在实在是太痛了,绝对不是人能忍受的痛苦。
不过他的惨叫并没有进入阿凤的耳中,现在阿凤的眼中、心中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江铭。
阿凤用尽全身的力气冲了出去,却没有想到会扑进江铭的怀中,就算江铭轻抚上了她的脸,她还瞪着眼睛看江铭,感觉犹如在梦中一般:“你、你没事儿?!”
江铭点点头,然后很愧疚的道:“对不……”他并不想骗阿凤,在其间他不是一次想放弃了;因为只看阿凤的伤心,他就真的无法忍耐下去。
是傅小天拦住了他和铁瑛。只用话劝是不管用的,但是傅小天有手段啊,小小的一点毒就可以让他们动弹不得。
不管怎么说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