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皇后是急匆匆的赶来,几乎可以说是冲进来的:那个焦急的神色是掩也掩不住的。在看到阿凤安然无恙后,他们才齐齐的松了一口气看向太后。
见到太后一身的鲜血,皇后眼前就是一黑,差点就晕过去;好在她的眼力还是有的,定神后再仔细一看,马上拉住皇帝的衣袖:“那是旁人的血。”
她原本吓的要死,以为阿凤真的向太后动了手。如果真的让太后流了一身的血,那她就是皇帝也保不住阿凤啊:皇帝有那个心,可是他能不顾朝中百官的反对,和天下人的想法吗?
还好还好,那不是太后的血,太后没有受伤。
皇帝也被吓得不轻,刚刚因为阿凤安然无恙而回复血色的脸,一下子就雪白如纸了;不过他倒底是个男人,再一眼及时断定太后没有受伤——满脸怒气,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太后,怎么看也不像是受了伤啊。
虽然皇帝和皇后都没有向太后开口,可是太后已经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合着自己真白养了一个儿子啊,自己打发人去求救,却没有想到自己儿子担心的却是他女儿!
冲进来的皇帝第一眼看的人就是阿凤,见到阿凤平安他才缓过一口气来——太后看的太明白了,所以她被皇帝气的心口直发痛。
她冷冷的一哼:“你们再来迟一步,怕就见不到哀家了……”她是带怒开口,声音里全是怒火。当然了中气十足的声音,也让帝后真真正正的放下心来。
但是皇后依然命人去请御医前来。太后没有伤弄了一身的血,做为儿子和儿媳妇的帝后,总要做到让人无法挑出毛病来。
如果太后不是这样一个人,这种功夫自然可以免了。不过,太后不是这样一个人,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些事情,又怎会弄一身的血。
阿凤在此时却抢前几步,大哭出声扑倒在皇帝的怀中:“父皇,父皇,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向太后尽孝,想让太后明白我对太后的孝心,不要再把我和其它的姐妹们区别分开。”
“可是太后却说我和江铭身犯大罪,不但要治我们的罪、还不要我们成亲了。太后、太后可能想要杀了我和江铭,父皇。”
“父皇,你一定要救我啊,一定要救江铭。父皇,我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她哭着抱住皇帝就不放,哭到痛处拿起皇帝的衣袖来就擦眼泪,最后还不忘用衣袖捏住鼻子擤了擤。
四公主等几人看得眼角直抽抽:那可是九五之尊的皇帝,皇帝!那可是龙袍,龙袍啊!
但是皇帝神色如常,并没有注意到阿凤的举止,只是心疼的轻拍着她的后背:“慢慢说,不要着急,慢慢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如果阿凤所指的人不是太后,皇帝连“朕为你做主”都会说出来的。
现在没有说出来结果也是一样的,皇帝的心思全在阿凤的身上,虽然没有询问事情的经过,但是已经相信了大半。
这倒不是皇帝对阿凤疼爱太过,而是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与自己的母后了,如果说这两人在大事上谁说了谎,那只能是他的母后。
阿谎,而她说谎针对太后,也是因为太后挑衅在前;如果太后不是皇帝的母后,皇帝早就好好的教训一番太后了。
唉,谁让他有这么一位“好”母后呢,差点害死他这个做儿子不说,还非要同他的皇后过不去,还一心一意找他女儿的麻烦。
阿凤抽泣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对万女史的事情并没有说什么谎,只是隐去了万女史身上搜出来的东西:搜出来害他们的东西一事说了,但东西是什么阿凤模糊了过去。
皇帝并没有作声,眉眼间的愤怒却很明显:他是皇帝,他手中养了一大批的暗探,如阿凤这般得他宠爱的人,自然会有暗探在其身边保护——保护是第一的,第二自然也要听一听阿凤和江铭都在做些什么。
所以阿凤所言皇帝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知道了,且比阿凤所说的还要详细:包括万女史刚到阿凤那里时,和太后宫中去传旨老太监的对话,皇帝都一清二楚。
因此,他对阿凤隐去的两样东西心生疼痛。阿凤不是这样一个孩子,虽然极为聪明,但应该还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可她却知道为父皇母后着想了——是他这个做父皇的不尽职啊。
否则的话,他宠爱的女儿只要做个嚣张的公主就可以了,哪里用得着如此费尽心机的同人斗智斗勇?
至于阿凤所说一切全为太后着想,皇帝当然知道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不过是阿凤对太后的反击罢了。
做为皇帝的他也有着他的难处,面对自己母后,哪怕明知道她做错了,他也不能加以申斥的。因此,阿凤的法子很不错,他极为认可。
阿凤又把太后夸了几句:“太后如此仁慈之人,岂能做出那等恶毒的残害自己嫡亲孙女的事情来?你说是不是,父皇?”
她哭完,又拉过皇帝的另外一只袖子来擦泪;而皇帝下意识的还移了移胳膊,以方便阿凤能把他的衣袖抓起来擦脸。
在阿凤又要用衣袖擤鼻子时,她听到了皇后轻轻的咳嗽声,便清楚母后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太过份了。
阿凤虽然有点恋恋不舍:要知道,这可是天下最最尊贵的衣服了,谁能用它来拭泪擦鼻涕啊。能用的人,当然是天下最伟大的公主殿下了。
可惜的是,她只攻陷了一只袖子,就被她的母后发现了;她不敢再胡闹了,因为皇后板起脸来教训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