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说不出来的得意,看着太后满眼都是祈盼:她在等着太后夸赞她聪明呢。多好的主意啊,实在是前无古人而后无来者。
太后沉吟着没有作声。如果是她的心腹,此时她当然就可以说这法子好还是不好,但是大长公主不是她太后的心腹,甚至都不能算是太后的人。
还有一点,她之所以会见大长公主,是因为小瀛国皇帝打发人送来的信儿,让大长公主进宫不过是晚上便宜罢了。
太后还真的没有想到小瀛国帝后能想出这样的一个点子来,她琢磨了一会儿了,还是认为这主意极好。
阳谋嘛,她现在最喜欢的阳谋:光明正大的算计你,就算你知道也束手无策——她喜欢看皇后隐在眼中的愤怒。
皇后有怒可是不能发作、不敢发作,看一次太后就开心一次。何况这法子可不只是让皇后难受一下子,而会让她难受很久,直到她被那些皇子及其背后的人吞掉了。
当然了,阿凤也不会幸免的。那些皇子要对付皇后,岂会放过阿凤这么好的棋子不用呢?首当其冲的就是阿凤啊。
太后不费吹灰之力,一文钱都不用破费,就让那么多人为她所用。她在大长公主的目光下终于开口了:“你这孩子,不会是回来大楚后水土不服吧,怎么张嘴就说胡话呢。”
“皇后和长公主何曾与哀家做对?哀家最疼爱的就是阿凤这个嫡亲的孙女了,你呀,再这样胡说八道,真就让人把你送回去算了。”
她说到这里摇了摇头:“虽然都是胡话,不过有一句话你倒是提醒了哀家;储君乃是立国之本啊,太子之事绝不可以再拖延。”
大长公主的脸色是时青时红,瞪着太后张着嘴巴,半晌也没有挤出一个字来:原本被太后训斥的她已经心灰意冷,在心里大骂太后老糊涂了,分辩不出什么是好什么是歹来。
直到听到太后最后的一句话,她才翻了一个白眼,低下头乖乖的应了一个是。她是很不满的,因为太后明明就是认为她的法子很好,并且用了她的法子,却还把她骂了一顿。
太后打个哈欠:“哀家也乏了,没有什么其它事情,你就退下吧。改天,咱们娘俩再好好的说说话。”
大长公主的眼睛一下子瞪的溜圆:“太后,您不能这样啊。”说实话,就算是皇帝也不曾对太后这个样子说话呢。
“我给您想了一个好法子,解了您的心腹之患,可是我们小瀛国那里还没有平叛呢——太后,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们一支精兵,助我们夺回小瀛国啊?”
她如果不是为了小瀛国,才不会大晚上跑进宫里来给太后出什么主意;近来,她已经足够心烦意乱的了:到了大楚后到现在,小瀛国皇帝就收了六个小妾了!
而她这个正儿八经的皇后,如今天天晚上守空房,真让她有些恼怒。可是小瀛国皇帝护着那些女人,眼下她还没有找到机会收拾她们呢。
所以她更想借到精兵,只要有了大楚的精兵在手,小瀛国皇帝绝对会像只小狗一样爬到她面前来;那些个女人,个个都会被她切了喂了狗的。
太后抬起头来看她一眼:“平叛之事关系重大,哀家只是居于后宫的女子,哪里能左右朝堂上的事情?”她顿了顿后又补上一句:“哀家,会在见到皇上时,在合适的时机向皇上说上几句的。”
大长公主很不满意,却也没有其它办法,想起小瀛国皇帝的话,她撇了撇嘴巴:“那就谢谢太后了。还有,如果太后同意的话,我们很高兴能帮太后对付阿凤那个死丫头。”
太后摆了摆手:“哀家知道了。今天太乏了些,你也知道,人老了嘛。还有,阿凤是你的侄女,岂能用死丫头来称呼?”
她不想再和大长公主多说,挥了挥手示意吕有寿把人带出去。有这样的皇后,小瀛国不亡才真得是没有天理呢。
一脸阴沉不爽的大长公主离开了皇后,那张脸真的和江老国公有得一拼:阴沉的都能挤出水来。
皇甫搓着手:“这个,江杨氏的事情是江家的私事,下官对旁人家的内情素来没有兴趣。”他看着江老国公很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人却不能交给江老国公带走,本官要带她回大理寺。”
杨玉兰跑出来喊冤,最终的结果却是她不守妇道,要面临江老国公的怒火;一个妾侍不守妇道,打个半死再发卖出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可是江老国公要带人走时,皇甫大人却不干了,把江老国公拦了下来。
江老国公的脸气的通红:“皇甫大人!这是我们江家的私事,你大理寺凭什么插手?!此事皇甫大人非要一意孤行,老夫就与你到御前理论。”
他实在是要被气疯了。因为妾侍和他庶子鬼混已经足够丢人,可是皇甫却还要再羞辱他——他要带回他的妾侍去教训一番,有什么不可以的?!
阿凤叹口气,很好心的为江老国公解围:“江家的私事,不管江敬和杨玉兰怎么回事儿,也不管杨玉兰肚子里的是什么东西,大理寺都管不着。”
“老国公想要查清楚,没有杨玉兰在也能查个水落石出的。皇甫大人真不是要和老国公过不去,他也不是要揭江府的什么丑事,不过是国法在他不得不如此罢了。”
阿凤说到这里看一眼杨玉兰:“以罪妇之身诬当朝的国公爷、我大楚的将军,本宫的驸马——哪一条都是大罪呢,岂能由你江家的私事而废了大楚的国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