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拍了一下阿凤的头,让人把早饭撤了下去:阿凤不会有心思多吃了,而长公主想要吃什么,随时都能吃到嘴巴时的,饿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此时硬要阿凤吃早饭,反而会伤了阿凤的身体。
现在进宫并不一定能帮上什么忙,可是人就是这样,只要牵挂一个人时,哪里明知道没有什么作用,也要赶去那人身边。
就像是万一有什么事情,哪怕一起化为灰烬,也比坐等消息,双眼一抹黑来得好很多。所以,阿凤和江铭急急的出门上马往皇宫赶去。
因为太过担心皇后,生怕她心灰意冷之下随便皇帝和太后摆布,阿凤让肖有福先行一步赶去宫中送信,就为了让皇后知道她马上就到:为了她,皇后也不可能任由人摆布的。
肖有福看一眼江铭,想到阿凤身边还有暗卫在,也就放心的离开去传话了。
江铭知道阿凤心里焦急,但是正赶上大街上人多的时候,就算以他的马术跑的再快些也不可能伤到人,但是肯定会吓到人的,所以只能慢一些。
主要也是因为皇后并没有性命之忧,而立太子的事情也不是太后和皇帝一点头,圣旨就会马上送达天下:这里面牵扯到的人与利益太多,没有一番争斗是不可能定下来人选的。
因此,阿凤也没有不顾路人而急驰,只是让肖有福把她的话送去给母后知晓,让其知道不能太过忍让了。
谁做太子,阿凤都没有意见,反正她对大楚的天下没有想法;但是有人利用此事向皇后下手,她便不能坐视了。
“江国公,江国公,十万火急军情,十万火急军情,请国公马上到兵部议事。”一个传令兵飞快的追了上来,接连撞翻了两个小摊位——如果不是江铭出手,只怕他会伤到人的。
江铭的脸色微变:“什么军情?!”大楚现在边境平平稳稳的,根本没有听说边境上有什么动静,忽然之间哪里来的军情?!
传令兵摇头,气都喘不匀却还是要把话说完:“兵部请国公火速前去议事——大楚西边境失守,敌军已经接连攻下我大楚四座城,千里沃土尽归敌手。”
后面一句话他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为得就是不想让百姓们听到,再引起什么恐慌来。
江铭闻言脸色一下子铁青:“什么?!他们天天是在喝稀粥吗?!”军情如此紧急,怕同时也报向了宫中,现在皇后的事情真的要往后压一压,他看向阿凤眼中露出了歉意。
阿凤是他的性命,为了阿凤他可以舍得性命;可是他同时还是大楚的将军,吃的、喝的都是百姓们在奉养他,到了国家、百姓们需要他的时候,他是绝对不可犹豫、也不可以说“不”的。
“去吧。不要着急,我相信你和诸位将军一定会有法子的。”阿凤不顾在大街上,在马上探出身子抱了抱江铭:“我和母后能应对的,你放心我们这里。”
江铭有太多的话要说,可是军情紧急他实在没有时间,只能一拍阿凤的肩膀,转身拎起传令兵来,带着他拨转马头直奔兵部而去。
阿凤目送江铭的身影消失,才转身对牡丹道:“我们走吧。”
牡丹看了看阿凤,咬了几下嘴唇,看着江铭和传令兵消失的方向一时间没有动,直到阿凤再唤她,她才打马跟了上去。
那个传令兵,她好像见过的,要不要对公主说呢?但万一是她看错了呢?牡丹一时间纠结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街上的人终于少了。因为现转过两条街就是皇宫门前的天街了,所以这里已经没有太多的闲杂人等,阿凤等人终于可以快马加鞭。
但是马儿刚刚放开四蹄,阿凤就听到一阵又一阵,如雨点般密集的风啸声;她不用抬头就看到了箭雨,四面八方全是,直奔她和牡丹一行人而来。
阿凤急忙勒马,牡丹已经在大叫保护公主——阿凤并没有惊慌,有刺杀的确很意外,但是她知道自己身边还有暗卫的保护。
那些隐在暗处的人如同影子般出现,护在了阿凤一行人的外面;箭雨被他们拨落了不少,但是箭太多了,依然有人受伤:即有暗卫,也有宫人或是太监。
阿凤看着满天的箭雨,再看看那些以身体为盾的暗卫,脑子转过无数的念头,却无一个能用的:她穿不过箭雨便不能走脱,那刺客便不会放手,暗卫及牡丹等人都会死在这里。
她知道,那些刺客是为她而来。
“住手!”她大声喝斥起来:“你们如果是想要我的尸体,那给我送上一把剑来足够了,何必多伤无辜。”
阿凤知道凭她和暗卫们,是不可能逃走的;那暗卫死光后,她不是被擒就是被杀。不管结果是什么,对方要的人就是她而已,其实牡丹和暗卫这些人真的不必陪她死在这里。
“果然是长公主,果然是爱民如子啊。”刺客竟然答话了,只是用了一个爱民如子,听的阿凤有点别扭。
“长公主不想你身边的人全死在这里,我们也不能久留——长公主不必害怕,我们不是来杀长公主的,只是请长公主去做客。”
“等到你我两国战事平息,到时候就会送长公主回来的。”刺客说完话顿了顿:“那些暗卫可都是死士,长公主不是想骗我们现身后,由他们用所长攻我们之所短吧?”
阿凤微微一叹,没有想到唯一翻盘的机会也被对方叫破了,她只能严厉的命暗卫退后,并且以死相胁,不许他们再动手,更不许他们妄动来相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