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到太后的话只是微一皱眉头,妖怪之言当然是绝不可信,她的女儿她还不知道?因此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太后的话上,反而对太后的其它话很感兴趣。
比如说太后的认错,说的当真是言辞恳切,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这次太后绝不是来敷衍的,真的带着几分的真诚。
当然不是坏事,但皇后心头环绕着一句话:为什么?太后可真的没有打算放过她和阿凤,就在今天阿凤还没有出事之前,她还在鼓吹什么立太子呢。
阿凤哈一声笑了,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妖怪?那感情好,可以上天入地,可以呼风唤雨,那还有什么是我怕的?以后再有人敢来行刺,我小手一挥他们就人头落地了。”
“妖怪?这说法,可、可……”她一时间找不到可以形容的词了,只感觉太过好笑了。
江铭淡淡的把话接了过来:“这说法可真是有创意,新鲜的很啊。”他有点不明白太后的意思——,如此的郑重其事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要谋算阿凤,太后应该知道谁也不会听信那种疯话,真的把阿凤当成妖怪来看;反而是说这些疯话的人,才真是不知死活。
他眯起了眼睛认真的思索,想要找到太后真实的目的。
皇甫没有说什么,这个时候可没有他说话的份儿,如果不是皇帝给他眼神让他留下,他早就告退了:皇家的事情,乱掺和是会死人的。
不过听完太后的话,他看了一眼阿凤低下了头,眼中若有所思。就连江铭也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那一丝古怪,因为江铭的心思全在太后的身上。
太后迎着皇帝的眼神,缓缓的点头:“对,就是说我们阿凤是妖怪。而且说的有理有据,还找到了很多的证人。”
她说到这里看向阿凤:“你是因为祭拜你的母后,咳,然后失火才离开了京城,然后在外面转了一圈才回来的。当日那么多的人寻你,可是却没有找到你。”
“哀家也听说你是被宵小所害,好在你机灵才能逃出生天。”她叹口气:“就是那个时候,你是不是被人追逃而进过一个坟地?”
阿凤的心轻轻一跳,看着太后微笑如故,但是心里却已经明白妖怪之说的缘故了——居然会有人去查这些,她还真的是没有料到。
果然,只要做过的事情总会有蛛丝马迹,她还是有点太大意了。说实话,阿凤自得到镯子后就一直很小心在意,从来不会胡乱拿它作耍,就连面对危险时也并没有马上就拿它应对。
她已经尽量不用镯子了,却还是被人捉到了马脚。妖怪?阿凤想到了今天吓那两个混混的事情,看来太后所谓的人证应该还不止一伙人呢。
“嗯,是追进后一处乱坟岗。”她说到这里轻笑起来:“那些人追个不停,我借着坟莹扮鬼,才把那些人吓跑的。”
说到这里,她板起脸来拉长声音:“我已经到家了,你们还要追?”然后她就哈哈大笑起来。
阿凤很想摇头说没有那么一回事儿,但是有皇甫这种人在,这天下间她的父皇要查什么事情会查不到?再说当日的事情可不是一人两人知道,她认为还是半真半假更容易取信于人。
皇帝也笑了:“你呀,调皮。也幸亏你古灵精怪的,不然那个时候身边没有人保护,如果不是想出这样的法子来,怕是——”
他伸手拍了一下阿凤的头,眼中全是愧意。做为一个拥有天下的皇帝,却不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自然是很羞愧的。
太后叹口气:“是啊,幸亏我们阿凤机灵。那些人呢,哀家也不知道他们自哪里找来的,已经让吕有寿把人都带了来。”
“皇帝,这事儿要好好的彻查。”她说到这里正了正身子:“那个柳氏,哀家就多说皇帝几句——皇帝如今是一国之君,哀家本不该多嘴的。”
“可是儿女再大,在爹娘的眼中也永远是儿女,哀家总是忍不住要操心;母后我知道你做得不对,如果不说那也是害了你。柳氏,皇帝你处置的是太轻了。”
她摇了摇头:“每次你都是高高举起然后轻轻放下,才会让其有这样大的胆子,使了她的人去找那些人来诬陷我们阿凤。妖怪——传了出去,我们大楚皇室都不用做人了。”
“皇帝,这事儿你如果再轻易放过柳氏,或是因为牵扯到柳氏而不彻查深究,哀家是绝不会答应的。”
“赐死柳氏,也不过是哀家的一句话,哪怕皇帝你恼恨母后,哀家为了大楚为了皇帝,到时候也不得不如此做。”
她说到这里看向皇后:“在柳氏一事上,皇帝对不住皇后的地方多了点。哀家,也有不对的地方,皇后你受委屈了。”
皇后真的没有想到太后在一个眨眼间,几乎就要和史上那有名的贤后们比肩了;不过太后的话她可不敢就这样默认了,然后欠身道:“太后莫要错怪了皇上,柳氏的处置是妾的主意。”
太后摇了摇头瞪向皇帝:“听到没有?得妻如此真是夫复何求,你呀,不要把疼爱皇后和阿凤只放在嘴巴上。好了,你们夫妻两的事儿你们自己处置,皇帝是要赔罪还是赔礼,皇后你都不用客气。”
“有什么事儿,还有哀家在呢,会为你做主的。”她说完又抚了抚阿凤的手:“好孩子,不要怕,一切都有你父皇母后还有哀家为你做主,这天下间谁也伤你不得。”
阿凤都已经快要成木头人了。
太后实在是太好了,好的都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