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在武犯拧的时候,我总是顺着他。当然,前提是他做的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儿。这次也一样,我的朋友不多,我不能眼看着肖在武一个人去冒险。我心里这样想,也是这样认为的,那个树枝人不是随随便便摆个物件在那儿那么简单。
睡觉前王总安排八大金钢分两班轮值。宋石富作了一番睡前动员:“这地方伤人动物基本没有,最厉害的就是野猪啦。对野猪有一种说法,就是孤猪伤人群猪不伤人。大家都已经经历过了。老虎是没有的,狼啊豹子啊能自保就不错了,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所以啦,大家尽管安心睡觉,睡好觉才有精力做事。”
肖在武打断他的话:“老宋大哥,做什么事?我们不是来玩的吗?”
宋石富呃呃了两声说道:“玩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休息好才能玩的好。”
你妈蛋的真是高论。
我和张扬的帐蓬挨的很近。我俩把头探出来差不多头顶着头。四周都是黑麻麻的,头顶也看不见天空,风吹过高高低低的树丛草丛,沙沙啦啦地响。中间还夹杂着虫鸣,还时而响起一两声鸟或者动物的怪叫声。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一时半会儿的根本睡不着。
张扬的心事比我还重,偏离旅游线路后,他时刻警惕着王总一伙。我开始不敢把头从帐蓬里探出来,生怕有蛇爬过来撞到我脸上,呱唧再咬上一口。
张扬问我,刚刚肖在武找你可是在说王总的事情?
我说不是,他想仔细查查那个树枝人。这家伙是个粗线条,他不相信那玩意儿能拍他一巴掌。
我说这话时胳膊上还起鸡皮疙瘩。虽然我不相信会闹什么鬼,但肖在武一脚踢过去时,那树枝人一下子闪开了却是我亲眼所见的。
张扬对肖在武要去仔细检查树枝人这件事不怎么上心。他说的是另外一件事:“我们这时候还下不了山,王总这人肯定是别有目的的了,所以这次旅行不是偶然的。肖在武到这个时候还不和你说实话,这个人你要小心些,不要什么话都和他说。这里没有手机信号,我们和外边也失去联络了。”
我不相信肖在武会出卖我。以我对肖在武的了解,他若出卖了我,他也不好意思找我商量,和他一起去查看树枝人这样背着王总的事情。
我对张扬说:“王总这事儿,还不好下定论吧,他现在也没做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张扬吧咂了下嘴:“我说你笨吧你还不服气,他干嘛要对我们不利?你不记得纸条上写着一定要找到你吗?王总一定是利用你在做什么事情,这事情不到最后我们不会知道。刚开始准备搭账蓬铲草时,他们拿出了四把折叠铲。出来玩一玩用得着那么多铲子吗?”
我一听折叠铲立马问道:“是不是洛阳铲?”
张扬说他也不认得洛阳铲,应该是。
洛阳铲就是盗墓用的。这是我脑子里最直接的想法。这么说来,张扬怀疑王总是盗墓的。结合自杀者蒋长青也是盗墓团伙中的一员,那么王总就是要找我的人。
按这个推理,蒋长青自杀的目的就是为了帮王总找到我?这也太扯了,没有谁会为了别人去自杀。更别说盗墓团伙本来就是逐利才聚到一起的人。如果说蒋长青的自杀是受到某种威胁不得不用生命去换取,那他表弟陈光庆变成石头人这事儿就没法解释。王总如果有这么大本事,那他还盗哪门子的墓。就去表演魔术比刘谦还能赚钱多了。
其实王总是不是盗墓的,凭我的见识还下不了判断。但就像张扬说的,这次出行有问题是肯定的了。只要有问题,肖在武就脱不了干系,除非他和我一样也被别人算计了。
我以为肖在武会在后半夜来找我,没想到等人都钻回帐蓬没多久他就来找我了。我和张扬两个人正在说话,他也不避着张扬,甚致想拉张扬一起过去。
张扬也不推辞,干脆就答应了。
俩人说干就干,我有些傻眼:“不避着值班的那些人?”
张扬说笨,背他们做什么,王总只是忌讳野外这些东西,并没有说我们一定不许动他。
我们三个人各抄一把手电往树枝人那儿走过去。四个值班的人分守着帐蓬区的四个位置,时不时打开手电往树林草丛中照过去。看到我们三个人离开帐蓬,并没有人问。几个人打量着我们三个人,好奇我们要做什么的样子。
树枝人离我们不远,十多米的距离。我手电猛然间照过去,树枝人的肚脐部位产生了反光。虽然只闪了那么一下子,还是被我发现了,好像是两只眼睛。
我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张扬和肖在武条件反射似地跟着停住。肖在武问我怎么了?又想临阵退缩?
我说没,没有,我看到两只眼睛。
在哪?两个人的手电四下里照。弄得那四个值班的人也跟着到处照。
我说别照了,就在树枝人的肚脐眼上。
这两个人一听快步朝树枝人走过去。我也只得跟上。省得被肖在武取笑我临阵退缩。
三把手电照在树枝人上,它一动也不动。树枝人上小下大,两只手朝两边张开,腿很短,肚子很大,从头到肚子像个不倒翁。整个用枝条编成。因为枝条被火烧过,所以整个树枝人黑乎乎的。
肖在武用手电照着树枝人的两条臂,还用胳膊碰两下试试:“这是哪只手拍我的?看起来都不会动啊?”
然后肖在武就盯住了树枝人的肚子:“这肚子里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