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说的容易,当时情况紧急,随便抓一把黑土就跑,根本不知道做什么用。这样慌里慌张地奔跑,开始还拿着长枪。所以手里就没多少黑土。好在没有掉光,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在这逃命的形势下,杨天一定要我们带着这些黑土做什么用。
奔跑中我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到,直接趴到地上。脸部触到白色的东西,竟是一个一个米粒大小的虫子。这些白虫子一见我趴下,马上四下里奔逃。但并不离开我太远。
我爬起来,回头看绊倒我的东西,竟然是一具骨架。心里当即格登一下,怎么这东西也从黄土下面钻出来了。好在王敏哥就停在我身边,一把将我拉了起来。他拉我的时候,将我手里的黑土给震掉了。
我们刚一开跑,我就感觉那些白虫子往我身上爬。马上明白了杨天为什么要我们带着黑土,那黑土就是防这种白虫子的。脚上被咬了一下,立即钻心地痛。
我大叫一声。小柯和王敏哥同时问我怎么了。
我一回头,心里那个汗,小柯一直跟在我后面。前面跑着肖在武和莫情。肖在武一手抓着长枪,一手抓着莫情。我一跑起来,竟然忘了照顾小柯。说到照顾,我又汗了一把,一直以来是小柯照顾我多一些,我都忘了她是个女人,应该是我去照顾她才是。
我说我被虫子咬到了。
我说话的时候,又被咬了两下。小柯立即抓住我,把她手里的黑土放到我的手里。我急了,连忙要还给她。小柯抓住我的手就跑。边跑边说:“你看,前面那俩人,只要一个人手里有黑土就行。”
一种幸福的感觉瞬间包围了我。我的脚上很痛,但我能忍得住,连一声痛都不再叫。没用多久,我们就脱离了黄土地的范围。这片黄土也不算长,大概有五百米远。黄土地的边上,是石头地面的天然洞穴。这里的石头,相对平坦。
靠近黄土地边沿的地方,聚集着数不清的白虫子,像茅坑里的蛆一样。它们叠起一道尺把高的矮墙,距离我们只有三米来远,却都不再往前爬。石头地面上,倒着三个人。一个是张扬,一个是宋石富,还有一个是柳哲雄。柳哲雄的两个手下都不见了。
我想到了刚才绊倒我的那具骷髅,可能就是柳哲雄其中的一个手下。而我手上若不是抓过黑土,就不是被一下两下那么简单,一下子就会被白虫子盖上。
张扬跑的早,发现情情况不对就没命地往前奔。但他还是被白虫子从腿上裹到身上。幸好他很快到了黄土地的边沿,如一层衣服的虫子纷纷自行脱落,不然真会要了他的命。
张扬被咬得不轻,混身上下布满包包,躺在那儿弓着身子显得痛苦不堪。见我们几个人越过白虫子的矮墙出来,竟然侧坐了起来叫道:“你们都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不过很快他就叫骂起来:“我日你大爷的,你们有防虫的法子不跟我说,想坑死爹啊。”
肖在武看看我们的人大都还在,不知发愁的大脑又活泛起来,立马跟张扬委屈地叫道:“我说张扬,你别一棍子扫一大片好不好,这法子是杨天告诉我们的。我都不知道他叫我们抓把黑土做什么用好不好。”
杨天对张扬说:“别听他瞎说,我也是到最后才发现的。”
王敏哥叫莫情帮张扬处理下咬伤。莫情解下背包,打开来给张扬消毒。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发现,莫情还是我们的医护人员。我真的有些佩服杨天了,当场问他怎么知道那里有防虫子的黑土,为什么早知道有虫子不对张扬讲。
我后面这个问题,使得杨天的脸上黑线直冒。他忍无可忍地暴粗口:“我日,我怎么得罪你们两个了,非得让张扬怨恨我你俩才安心是不是?再说一遍,我是到最后才发现的,呃不对,到最后也没发现。我根本不知道黄土地里面有什么东西,我只是最后关头才想到,那黑土能防黄土里面的东西。”
“最后发现也是发现了不是?那你倒是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我打破砂锅问到底。
杨天却看着张扬解释说:“我们一开始,不是提到长毛人在黄土地上养什么东西吗?我也是农村长大的,既然是养,总得有圈对吧。那地方明显没有圈,怎么保证被养的东西不会跑到黄土地外面去呢,我就想到,黄土地边沿的下面,会不会埋着克制这些东西的东西。我就去扒,一扒就扒出了黑土,黄土地下面弄黑土干什么,而且是在边沿的位置。应该就是克制这里面的东西的。”
我却觉得,这白虫子不是长毛人愿意养的。因为长毛人都不敢踏进黄土地一步。我推断应该是基于某一种安排,长毛人不得不给白虫子投送食物。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过来了,长毛人和白虫子都没有追过来。所以我也没把自己的这个想法说出来。
莫情帮张扬处理完,又去检查宋石富和柳哲雄两个人。我低头看看脚上,被咬了四五处,已经肿起来了。还好,这些虫子的毒性不是太强。小柯用手摸了摸,还心疼地吹了口气,然后叫莫情过来给我擦点儿消毒水。
我没想到宋石富的咬伤比张扬还轻,柳哲雄基本上没什么事情。
这让我感到非常奇怪。正要走过去跟柳哲雄套套近乎,不计前嫌地打探一番,却被小柯暗暗止住了。小柯很亲昵地拉了我一下,然后低声说,不要问柳哲雄的事情,宋石富应该是占了柳哲雄的光。
我心念一动,宋石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