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少女声线清冷，似珠玉落盘般，清脆又好听。
“嗯，就是有点难受……”
呼吸间都是少女身上的青草香，秦时有些难受，药效发作让他想靠她更近，但他绷着身体，愣是不动。
“一会儿泡个冷水澡就是了，今日之事可别声扬！”
“好，我知道。”喉咙发紧，秦时艰难应道。
月色下，湛清身姿轻如燕，落地无声，在一众屋檐上，还能看见百家灯火，约摸半刻钟后，便听见一月道:“到了！”
湛清抱着他跃下，稳当落地，在一个不大起眼的门前，一月敲了下门，便听里边问一声谁啊。
门打开，是一个身形微胖的老妇人，约摸五十多了，手中提着一盏灯，但她闭着眼睛，明显是个瞎子。
“于妈，是我。”湛清笑眯眯道，声音清脆。
“唷，原来是大小姐，快进来，快进来！”于妈赶紧热络的开口，招呼着人进来。
一月蹙眉，看了眼四周:“照顾您的那个丫鬟呢？”
“嗨呀，她父亲去世了，回老家几天，我呀，也不喜欢有人一直照顾着，就没和府里说！”
于妈闭着眼，笑呵呵的，她原是湛清母亲的贴身丫鬟，后因为不小心误食了药，导致眼瞎，自请到这儿来安家了，将军府内每月都会让人来供些东西，本是想让她安享晚年，但于妈将人都撵走只留了一人丫鬟照顾着。
院子不大，也就那么几个屋子，平日里那丫鬟都是将屋子收拾干净的，倒是不用收拾家可以住了。
“小姐，要不要吃点夜宵，于妈去给你煮。”于妈提着灯，虽然眼瞎，但其实也只是眼神不是很好，虚虚晃晃看得到一些，但可能是久了，倒似没有太大影响。
“没事，于妈你快点歇息吧，我和一月吃过了，大晚上的还把你吵起来，湛清罪过。”湛清赶紧推辞。
“那行，那我就先歇息了，你们也快些睡吧。”于妈将灯笼递给一月，熟门熟路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小院里就四个房间，除了于妈和丫鬟那个，就还有一个了，另一个放了一些杂物，自然是不能住人的，于妈没有看清湛清怀里的秦时，自然是没考虑到。
“我想一个人睡一间！”不待湛清开口，一月便抢先道。
嘴角抽了抽，湛清只得点头，怀里的秦时一脸茫然。
二人是沐浴后才下山的，虽然用了轻功，但在这凉爽的天气里，倒不急着沐浴，毕竟这会烧水还是很麻烦了，至于秦时。
一月给打了慢慢一浴桶水后，便告辞回自个房间睡了。
湛清此刻有些想扶额，哭笑不得。
秦时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热得难受，回头只看见烛光下琥珀眸的少女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心想难不成是因为要和自己一起睡么？
“我睡椅子上就好了。”他轻轻开口，声若细蚊。
“没事，一起睡又没什么，你快去泡泡，药效应该快过了。”湛清摆摆手，收拾了情绪。
还好浴桶这儿是隔了一扇屏风，不然秦时是当真没那个心理准备脱衣在她面前泡澡。
湛清本在发呆想着练功的事情，便听见那边摸摸索索的声音，秦时随意穿了湛清在杂物间找出来的衣衫，是于妈备着给她的。
秦时披着发，虽然泡了冷水，但许是中了药，此刻眼角微红，轻抿着的唇殷红，当真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不得不感叹一声，南越皇室之人，确实大多都是容貌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