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的车展打上国际两个字之后,果然办得盛大又奢华。
大鹏展翅状的展博会敞筑物,光是外观就令人赏心悦目,这次主办方不论从硬件还是软件上都下足了工夫,力图真正与国际车展接轨。
怪不得一向注重以露肉博眼球的厂商们现在一致转型要走高端大气范儿呢!
我和杜莎赶到会场时,刚好看到开幕式开始,我们俩绕道去侧门进后台,通常开幕式之后,都由明星、名模、各人出场撑局,等这些人走后,才是正式的车模登场。
时间上,我们还是有足够充裕的时间准备的,躲在自家汽车品牌的更衣室里吃早餐,我有意背向着杜莎咬面包喝牛奶。
“我看着郑先生英俊又斯文,又很迷恋你,你怎么不把他收了?”杜莎用后背靠在我背上,小小声问。
“嘘!别乱说,他是我闺蜜的未婚夫。”我示意她噤声,不要谈这个话题,以免郑宇伦回来听到了。
“怕什么,他们都到展台剪彩了,一时半会不回来。”杜莎继续跟我咬耳朵。
可我不想再往下聊,心情非常糟糕。试想想,昨晚被个男人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任谁都没心思再聊八卦吧。
“哎,干嘛不说话了?”杜莎的手肘撞撞我,见我还是不吭声,她干脆转过头来看,这一看不得了,她惊叫:“你的嘴唇怎么回事?”
我拉下口罩,眼神很严肃的看着她:“说了过敏嘛,痒痒就咬呀,谁知道破了皮更肿了。”
杜莎上下扫量我,满腹怀疑不相信,我若无其事的起身收拾好垃圾杂物,招呼她开始动手做前序。
今天我也要到展台现场展演彩绘,我想好了,戴个连嘴唇都可以遮去的那种全罩脸谱就不会影响到观感。
先给杜莎涂上一层打底粉,干了再涂第二层,时间刚刚好,助理来叫登场,我戴上脸谱和杜莎一起走去汽车品牌展台。
虽然我戴了脸谱,还是习惯性地低下头回避闪光灯的抓拍,反正我不是主角,他们要拍也是拍新款汽车和车模她们。
展场,各展台上,香车美人如云,各施其吸引眼球的大法,汽车拼外型和功能,车模拼美艳和性感,厂商拼人气和名气。
杜莎的长腿猫着步,交替上了sān_jí台阶,娉娉婷婷往豪车旁边一站,她上半身几乎什么都没穿,只有我粘上去的那一段特裁的白色皱绸掩去些春色,但就是如此,已经吸引了大批长枪短炮的摄影器材对准她。
我来到她身边,选了一个不会遮掩她美态的角度开始着笔填色,每隔两分钟,杜莎会转换一下站姿,这点我们俩倒是很有默契。
她会娇弱地趴在车门边上,我变为填后背的颜色,她叉腰呈45度角摆甫士,我趁机往她胸腰上的着笔。
我没有要凳子坐下,时蹲时弯下腰,反反复复就会特别的辛苦,尤其昨晚没有睡过,现在累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察觉到邻旁的展台边有人看着我,抬起眼看过去,我就直接跟凌笙辉的目光撞上,我冷冷厉他一眼,收回视线继续埋头画我的。
我很佩服杜莎能长时间露出微笑而面部肌肉不抽筋,我自问我不行啊,彩绘完,我往台下一鞠躬示意,居然引来了一片掌声,弄得我有点小兴奋。
退到台下看着杜莎摆出各种姿势任由客人拍照,我抱起双臂欣赏,再次为自己当初的支持而高兴,彩绘真不是什么都不穿才吸引人,色彩和主题创意最为重要。
“顾盼。”凌笙辉在叫我。
我没有转过头,径直拎起脚边的画具箱往后台休息区走去,后面有脚步声追赶我,我又加快了脚步。
忽然,我的手臂被人一手扯住,我条件反射地狠狠一甩,看也不看就骂过去:“干什么?再碰我就喊人了!”
“盼盼!”郑宇伦吃惊的盯着我。
唉,我对自己的冒失很无语,郑宇伦偏偏是个敏感又细腻的人,他一定会追问我刚才那话的意思。
“是不是凌笙辉对你怎样了?”郑宇伦的脸涨红成血色,这是他发火的前奏。
“没有,我这不是防备着他吗?”我有气无力地解释着。
“你不要骗我!我去找他!”郑宇伦转身冲去凌笙辉他们的展台,吓得我连忙拉住他。
“宇伦哥,他没对我怎样,你别乱来!”我烦死了,有苦说不出不算,还得安抚住这个冲动的人。
郑宇伦裤兜里的手机响起,他拿出手机来接听还不忘拉紧我的手。
我听到,他跟对方说的是股价突然下挫的事,我越听越不对劲,想起凌笙辉在飞机厕所里威胁我的那些话,心里直往外发寒。
我左右扫视,搜寻凌笙辉的踪影,突然看到他在展台边朝我扬起手机,那洋洋得意的样子一看就知道,郑宇伦说的股份下挫的事与他有关。
凌笙辉在向我示威,他说到做到了!
我看看郑宇伦拉紧我的手,立刻像烫手的山芋那样挣脱开他。
凌笙辉指指后台,我知道他要我进去,我咬咬牙,转身进去了。
放好画具箱到休息室,我去洗手间洗把脸,从洗手盘抬起头,第一眼就看到颜梦楚站在我身后拉整衣裙。
颜梦楚淡定的从镜子里审视我,我小她三岁,基于礼貌都该由我先喊她:“梦楚姐。”
“我跟你真有缘哪,我到哪都能碰到你。”颜梦楚浅笑如冰,话里有骨头。
“嗯,同在台北,总会碰上。”我其实想说,我不想跟她碰上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