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渊伸手接过腰牌,顿时觉得极具质感,和自己导师在薛举墓里清理出来给自己看的那块纹路字样完全一样,可是那块腰牌才刚刚清理出来,勉强辨别的出金城校尉薛举的字样,并没有对外发布过相关信息,这块牌子哪里来的如此之像啊。想到这里李文渊心中顿觉不妙,当下也顾不上别的了,攥紧了腰牌问道:“你真的是金城校尉薛举?现今是什么年月?”
薛举被李文渊问的一怔,转而答道:“现今是大业六年,怎么,李兄莫非隐居久了,故作此桃源一问?”
李文渊此时脑中早已是一片空白,听到薛举的话,才回过神来,喃喃道:“大业六年,大业六年。”
薛举平素里快结交豪杰为友,先前见李文渊竟能一箭射穿野猪头,又没入树干数寸有余,心下便生出了结交之意,便安抚道:“李兄隐居山里已久,何不与我去金城一观,我身为校尉也可为李兄谋的一官半职,岂不比这山野之中的寡淡生活热闹许多。”
李文渊听他说到这里,才找回了逻辑,心下也是一热,暗自想这薛举说这里是大业六年,看其穿着倒也合乎常理,不妨去他说的金城看上一看,如若是假的一看便能看出漏洞,如若是真的,这薛举倒也是个枭雄人物,可以暂时追随于他,再弄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当下说道:“我本陇西人士,来此山中访友未得,身无分文下在此打猎谋生,入山之前,尚为开皇年间。故不知大业年,还请薛将军不吝赐教。”
薛举和李文渊一边处理野猪尸体,又埋了那匹马。这期间薛举与李文渊互报了生辰,故意虚报几岁,称薛举为兄长,薛举大为畅怀。薛举将那野猪两条后腿切下来架在火上烤,期间给李文渊讲了很多当下的时事要闻,李文渊终于对自己所处的年份有了个大概印象,同时也真的确认了自己确实穿越到了隋朝。
李文渊走到之前钉死野猪的树干,将自己的箭矢取了下来,收回箭壶之中,坐在火边思考着未来的路。他这回进山打猎,除了身边的弓箭和一壶铁箭,再无他物,既然自己穿越了,定不能白来走一遭,自己一定要留下痕迹,在接下来打造一个更强悍的盛唐!
两人吃罢烧烤的的野猪腿,又收拾好了东西,薛举将捆好的野猪尸体向肩上一抗,在前面带路下山。当天晚上薛举将翟长孙接到自己家中,唤来自己两个儿子,对李文渊说:“贤弟,这两小儿是我犬子,我想让他二人拜你为师,学习箭法如何?”
李文渊顺着薛举的目光看了过去,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男孩一双虎目,看得人不敢直视,唯恐惹祸上身。另一个年纪小一点的,则是捧着书安静地看着,看到李文渊在看他,礼貌的点了点头。这应该就是薛举的两个儿子薛仁杲和薛仁越了。知道历史的他连忙推脱道:“薛大哥,小弟我也只是箭术平平,怎敢误人子弟,只怕误了令郎的前程。”
薛举哈哈一笑:“贤弟不必过谦,那一箭射穿猪头,又没入硬木数寸的本事我生平还从未见过。我这俩小儿也早已过了洗筋伐髓的年纪,只是我身为金城校尉,平日也曾外出剿灭流寇,难免有仇家。贤弟教他们一些防身的手段,我也好安心啊。”
李文渊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要我做这两个孩子的保镖啊,倒还可以,这也是个亲近薛举的机会,当下便答道:“若仅仅是防身之术,倒还略懂一二,承蒙将军不弃,我定倾我所能教导令郎。还烦请将军明日弄些弓来,也好看看令郎拉得开几石弓。”
薛举点点头说:“这不是问题,明日我差兵丁送来些便是了。”
当晚李文渊就怀着奇怪的心情回到了薛举为自己安排的屋子准备休息。屋内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薛举还差一位丫鬟送来了十吊钱,不是大业年间后来铸造的白钱,是千枚四斤二两的开皇五铢钱。若是平民百姓每月数吊便可衣食无忧,这薛举一出手就是十吊一月,倒还真是应了史料记载的家产数万,喜结交豪杰于边朔。
李文渊接过了五铢钱,见来的丫鬟还没有离去的意思,便问道:“还有什么事情么?”
那个丫鬟深施一礼,缓缓说道:“老爷让我过来侍奉先生。”
李文渊一愣,这薛举出手可以啊,才刚送来了财物,这又要送女色?不过这个小丫鬟从进门来就一直低着头,心下也是好奇,便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先把头抬起来,让我瞧瞧。”
丫鬟答了声是,便抬起了头,说道:“奴家本家名早已忘记,进府后夫人给奴家起名唤作秋娘。”
先前李文渊听得秋娘声音似百灵般悦耳动听,心中便有将她留下之意,也不枉穿越一回,看到了秋娘的脸后更是坚定了这份心思。秋娘的长相并不是那种看起来十分惊艳的美,而是那种如春风般和煦的沁人心脾的美丽,越看越迷人。
李文渊点了点头,说道:“也好,你就留下吧,明日卯时唤我,我要给两位公子准备些练习箭术的东西。”说罢也不管秋娘的怪异目光,径自脱去了衣物,沉沉睡去。实在是太疲惫了,上山打猎,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莫名其妙的救下了薛举,莫名其妙的事情太多了,心力憔悴下实在是管不了许多了。
秋娘见李文渊倒头便睡,心中暗暗的松了口气,又有几分失落。她是奴籍,今日看到面前的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