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的安葬了民夫之后,李文渊让手下士兵在官道上扬土撒水去除血迹,自己则是提了一坛烈酒尽数洒在了民夫的合葬墓前,心中暗暗盟誓日后一定杀尽天下酷吏,还百姓以安康。
薛举站在营墙上,看着李文渊安葬好了民夫的尸体,又提了酒祭拜了亡灵,点了点头,有爱民之心,宽仁善良,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李文渊带着兵士回到了营帐内,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一天没有出来,谁也不见。第二天李文渊又准时的出现在了校场,训练士兵,丝毫不见昨天的不快,似乎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
薛举这天早早的就回了营帐,对李文渊说:“贤弟快把盔甲换上,圣驾要到了,我们要去官道迎接。”
官道两旁早早地就聚集了数千官员武将,李文渊和薛举也混在里面,官员之间纷纷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李文渊也对薛举笑着说:“大哥,这里聚集着大半个大隋的精英,若是高句丽人派一支偏师过来,必定会损失惨重,弄不好会直接导致这次东征失败啊。”
“哈哈,那若是这样,陛下也会征来更多的人来统率军队,大隋最不缺的就是官吏。”薛举笑着说。
圣驾到!
随着快马的回报,众人都整了整衣服,不再说话,就这么肃穆着等待着杨广的圣驾。
来了来了,有人小声说道,远远的已经看见了杨广的观风行殿,此行殿是命令巧手的匠人打造的一种专门用于出巡西北之地的带有一定防御能力的类似于塔状的四层建筑,外面有坚木做的女墙,一旦女墙失守,卫兵可以退入塔内,整个内塔只有一条狭窄楼梯连接着各个楼层,易守而难攻。据说前些时日杨广还向扶桑的使臣展示过这种精妙的设计,让他们回去讲给所谓的日出之国天子听。
既然见到了观风行殿,那就说明皇帝到了,官道两旁的迎接人群纷纷跪下,以头触地,不敢有丝毫僭越。在前开路的是一十二匹白色骏马,皆是穿着精良甲胄的骁果禁军,随后是数百的仪仗队,在之后是皇帝的楼车,随后是数千的骁果部军,盔明甲亮,威武异常。
李文渊偷眼看了看楼车,这个后世他也只是听说过,只有寥寥几笔在史书的记载,哪里比得上此时亲眼目睹来的痛快,即使是再有魄力的人也会被这楼车的磅礴气势所震撼的心惊神摇。
杨广的队伍过去了,众人从地上起身站了起来,看着远去的队伍,纷纷散去,各自回到各自的地方,等待晚上的召见。
当天晚间,杨广在辽东城里大宴各路武将,席间杨广起身道:“诸位将军,东夷高句丽不识天威,不思仁爱,欺压辽东各族已久!朕奉天命,响应辽东各部族之泣诉,率天兵二百万,征讨高句丽。待得荡平东夷,朕当在此与各位将军lùn_gōng行赏。此番东征,诸位将军当各司其职,便宜行事,朕在此等着诸位的好消息!”说罢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席间诸将连忙起身,举起酒杯,齐声道:“陛下天威,御驾亲征,此番征高句丽定然是马到成功!”说罢也引进了自己杯中的酒。李文渊也跟着喝光了杯中的酒,暗道该来的还是要来啊,自己要好好思虑下如何帮着薛举带着手下士兵全身而退。
第二天,杨广身边的随行官员逐营统计核对各营军队人数,核对带兵将领。很快就统计出这次共聚集九十八万军队,分作三道,李文渊与薛举的军队被编入了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麾下,准备渡过辽水,攻打被高句丽无端霸占的新辽东城。
另一路由杨义臣率领绕开辽东城,渡过鸭绿水直取平壤,最后一路由薛世雄率领向北巡视震慑室韦各部,使其不敢南下支援高句丽。
“明天就要渡过辽水上战场了,害怕么?”薛举问跟自己一起刷马的李文渊。
“还行吧,若是在这白山黑水之间与高句丽来一场旷野之战倒也不会有什么惧怕,但是这辽东城城高池坚,高句丽人又素有韧性,怕是要死伤惨重。”李文渊笑着说。
“倒也还好,兵部人皆知我西北兵久与胡人打交道,不善攻坚,所以这番我们的任务就是绕开辽东城,游猎在鸭绿水畔,袭扰高句丽的粮道。”薛举说道。
“那倒还好,高句丽对我隋人一向心狠手辣,值此国战,都可以找补回来吧。”李文渊想起来昨天惨死的民夫,心中的一股邪火迁怒到了不臣的高句丽,他也是自知有些无理取闹了,但是心中一口闷气总归是要有人来承担的。
“这都好说,早年间文帝就曾许诺攻破平壤所的金银美女悉数都赏给诸将与兵丁。此番你我二人若是不带几个夷女回金城,也没什么吹嘘的资本了。”薛举笑着说。
李文渊刷完了马,又摸了摸马头,给马重新配上了鞍,把应用之物都一一放好,便跟薛举一起回到了营帐中。大军整顿非是一日可以完成的,北上东进的两路大军陆续整顿好开拔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四月末,杨广亲自统率着中路大军渡过辽水,命令宇文述围攻辽东城。
大战已开,隋军的斥候如群蜂采蜜一般散了出去,还有数十队跟薛举一样的骑兵队伍用以劫杀高句丽人的粮食运输队,其中还有一个楼烦人叫刘武周的,更是跟薛举约定,待得回营复命的时候以夺取粮草数量多少论一论高低。
站在辽水畔,薛举并未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