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大人,这种汉人的机械咱们实在是操作不来。要我说还是让这种东西歇一歇,再给我两千兄弟,我就能带着他们攻上城头拿下武威郡。”一名头领对着拓跋史蜀深施一礼之后说道。
“没关系,就让他们继续朝着武威郡抛射就可以了,反正这些东西我们最后也带不走,与其留在这里被那些汉人拿回去,还不如全部打光算了。而且那些汉人的思路很是奇怪,他们有着可以以身殉国的气节,但是也有着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诡辩。总而言之,如果我们单纯只靠着步兵进行攻城,一味的只对守城的军队进行杀伤的话,那么武威郡内的汉人军民很可能会选择顽抗到底。但是如果我们将切实的威胁送到的那些汉人平民的头上,那他们便很有可能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从而希望尽快结束了这场战斗。而结束这场战斗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我们攻防的双方中有一方彻底丧失抵抗的力量,但是很显然他们奈何不得我们,我们在离他们非常遥远的城郊呢,所以说他们便会将这股怒火转移到正在保护他们的西域军头上,等到时候他们城中内乱的时候,我们再一举拿下这个武威郡就好了。”
拓跋史蜀说到这里,转身对着俟利弗设说道:“你带着人让契索部,昂库部和达步勒部带着他们自己带出来的军队继续进攻围城的战斗,如果战场出现逃兵的话...”
“就让他们比一比,看看两只脚能不能跑得过弓箭。”俟利弗设接过话头说道,说完之后便是直接调转马头前去调集拓跋史蜀提到的三个部族所提供的军队。
“参谋长,不能再让突厥人这么继续进攻下去了,刚才我过去粗略的调查了一下,刚刚两枚石弹掉入了城中,此时死伤者已经超过四十名了。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民心浮动,我们已经有些压制不住了,再这样下去的话,那么城内民众暴乱估计也只是时间问题了。”李文走上城头,俯身在庄伏狄的耳边说道。
“现在还没到计划实施的最佳时间,城内的民众需要多一些的忍耐。要知道城上的守军在为了保护他们才流血牺牲,他们也应该承受一部分压力了。”庄伏狄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李文说道。
“可是总管的命令是...”
“总管的命令是守住武威郡,武威郡的城墙一破,到时候突厥人进入城中,那么他们一个也活不了!但是现在他们只需要付出其中一些人的生命,就可以保住余下所有人的性命!”庄伏狄对着李文吼道。
“是你跟着总管的时间长还是我跟着总管的时间长?总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你能有我了解吗?现在看在你跟我脾气还算合得来,我再劝你一句:无论何时何地,总管心中永远放在第一位的都是那些平头百姓。”李文抓住了庄伏狄的双肩,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好吧,但是计划提前所带来的对突厥人杀伤数量减少的那部分,你必须要通过你和你手下的士兵奋勇杀敌弥补回来。”庄伏狄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便是对李文点了点头说道。
李文拍了拍腰间的佩剑,随后对庄伏狄笑着说:“乐意之至。”
随着李文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就位之后,庄伏狄也是走回城墙上面,对着左右的士兵们喊道:“好啦,小子们!把你们身边所有的罐子全部扔下去,一个不要剩下。现在我数十个数,如果十个数之后谁的脚边还有罐子的话,那可别怪我把他一起丢下去!”
随着庄伏狄的命令的下达,顿时不计其数的陶罐从城头上劈头盖脸地砸向城下正在进攻的突厥军队。这时在不远处观战的突厥头领见到此情此景便是笑着对旁边的拓跋史蜀说道:“拓跋大人你看,那些汉人黔驴技穷了吗,此时竟然连厨房间做饭的物件都拿出来守城了。真的,您再给我一些人,我保证一次冲锋就能将那些汉人从城墙上面赶下去,为您打开武威郡的大门。”
拓跋史蜀礼貌性的对旁边的那个头领点了点头,但是还没等来得及说话,瞳孔却是猛地一缩。只见那些瓦罐掉落在地上之后便是摔得粉碎,随后从里面流淌出来了一股粘稠的黑色液体。而且顺着风传来的气味中似乎是有着某种他十分熟悉的特殊的臭味,不知所以间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便是涌上了心头。
拓跋史蜀看到面前武威郡的城墙突然变得又高大又漫长,向着眼睛看不到的两边无限的延伸了下去。面前的城墙下面有着不计其数的突厥人正在用手夹着一捆稻草边向前冲,边用稻草铺在脚下,以便让自己能够不再陷入脚下的黑色污泥之中。而那个黑色污泥的源头便是自城墙上向下丢出的那些瓦罐中所渗出来的黑色液体所导致的,那个液体与此时拓跋史蜀所闻到的味道一样,都是奇臭无比的。
时间突然变得缓慢了下来,拓跋史蜀清晰的看着城上的一名士兵将一个沾满了火星的木条就那么随手丢了下来,慢慢的落在了黑泥之上。随后蓦然间整个黑色的污泥上都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在火场中的突厥士兵惨叫哀嚎着向火场外面逃窜,却被守在火场外面的突厥士兵使用弓矢一一的射杀了。
被面前的惨烈景象惊吓的腿脚有些发软的拓跋史蜀正想要拔腿向后退去,却发现自己丝毫动弹不得,低头看一下自己双脚的时候却惊恐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个黑色的污泥已经蔓延到了自己的整个脚下的土地。而远在城墙下面的大火便是顺着蔓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