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金城,李文渊漫步在街上,慢慢的向自己家里走去,一路上自然少不了被别人围观。想想也是,自己身上这一身的雪泥,血垢,以及月余的深山生活蓄起的胡子,活脱脱一副难民样子,怎么可能不引人注目。
来到了自己的宅邸门口,伸手敲了敲门。这几年他在金城郡府里担了个闲差,略有积蓄,再加上薛仁杲的箭术和薛仁越的学业都日益精进,薛举大喜下出面帮李文渊在金城薛宅身后的商坊旁边买下了这座宅子。宅子不大,但是对李文渊来说足够了。还记得刚刚买下宅子的时候,还暗自感慨了一番,来自后世的他一直觉得买房子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没想到这短短三年竟然在金城有了自己的一处房产。
后世若论国土面积,华夏可以排到世界前三,还是逃不脱人多地少的命运,但如果翻上一倍呢?两倍呢?还会怎么样?第一次,来到大隋的李文渊第一次开始试图认真地思考自己的命运和未来。还未来得及细想,刘妈便把府门打了开。刘妈是去年从逃难来的难民中的一个,只因带了两个女儿生活拮据,迫不得已要街头卖掉大女儿好用钱养活小女儿。
李文渊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再加上后世那种骗术已经烂大街了,惯性思维让他直接忽略了这对母女。倒是秋娘不忍心,她心里清楚被买走的小女孩凄惨下场,若是和自己一样主母老爷心地良善,还则罢了,如若遇上主母刻薄,老爷淫邪的,还真的是生不如死。心软之下拉住了李文渊的衣袖,说道:“主人,这对母女着实是可怜,不如买回去做个佣人也好,正好宅子变大了我一人收拾起来费力呢。”
人无完人,李文渊也不例外,就比如来自后世的他最喜欢的是猫耳女仆,不过很可惜,让这个时代的人接受猫耳太困难了,不过对于一直是奴籍的秋娘来说倒不是问题,不过是从老爷的称呼换成主人而已,更何况除了这个称呼李文渊已经给了她所有的自由人的权利。
李文渊本就不是绝情的人,更何况秋娘说的确实有道理,便止住脚步,一转身来到了那对母女面前,问道:“你是哪里人士?”
刘妈说自己本是凉州武威郡人士,本性刘,丈夫在军中效力,只因去年在对突厥南侵的过程中战死沙场,自己便变卖家产南下金城寻亲投奔,可是来这十余日都未曾寻得,身上钱财又所剩无多,想给人帮工却又没有人要,故此要卖了大女儿好筹些钱去京师寻自己的姐姐去。
李文渊听罢一皱眉,突厥人还敢南下?他记得杨广是个极具野心之人,怎么可能放着突厥人南下来破坏自己千古一帝的名声呢?
一旁的秋娘忙解释道:“主人有所不知,突厥人虽然表面上与大隋友好称臣,但是每年秋冬之际都会纵马南侵,劫掠过冬所需物资。朝廷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每次派去的隋使,都是带回来可汗的书信和牛皮羊皮作为赔偿,从文帝开国至今都是如此。”
李文渊摇了摇头,突厥人的习性来说隋朝的百姓不过是两脚羊而已,杀个千八百个根本不算事,所以边塞重镇都会定期有斥候巡查,一旦发现有突厥南下的迹象就会点燃随身带的钻天燕子,警示后面的城镇。
这钻天燕子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点燃引线后在火药的推动下飞至半空,随后爆开。这个李文渊很是清楚,虽说爆竹是宋朝才有的,但其实在隋唐就在边关作为军事用途使用了,只是到了宋朝从军用转到了民用而已。
李文渊问刘妈:“这样,也不用你卖儿卖女,我家正好缺个佣人帮工,你带你的两个女儿过来我宅子,一个月管吃住一吊钱。”
刘妈当即同意,带着两个女儿就跟着李文渊回到了自己的宅子。刘妈和她的女儿被安排住在了西房,秋娘高兴地帮着一起收拾,刘妈三个人的到来让诺大个院子总归是有了些人气,不再是空荡荡的了。平日里刘妈对李文渊极是尊敬,一口一个老爷的叫着,人李文渊怎么劝阻都没有用,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这么多年已经叫习惯了。
无奈之下李文渊也只能听之任之,但这回不同以往,刘妈一开门吓了一跳,见门前的人满身污泥,背着个口袋,还以为是难民,便说:“你等会,我去给你拿些吃的。”说罢便要关门。
李文渊伸手拉住刘妈说:“刘妈刘妈别关门,是我。”
刘妈被这人一拉,本能的就要推开,却听得声音是李文渊的声音,连忙仔细打量,才看出确实是自家老爷,赶忙道:“哎呦我的老爷,您怎么给自己弄车这样,快进宅我给您准备热水。”
李文渊一边擦去身上的污泥,一边问刘妈:“刘妈,今天怎么没见秋娘和两个小丫头呢?”
刘妈刚把李文渊的干净衣物拿来,正在收拾这些天李文渊穿的脏衣物,听得李文渊发问,笑着说:“啊,主母带着两个丫头去商坊闲逛胳膊上被白毛狼咬伤的伤口又仔细的清理了一下,选了十条相对比较完整的狼皮去了商坊熟识的一家裁缝店,交了定金订做了一个女款披风,和一个将军披风,约定翌日取货。便转身离开了,想要去薛宅看看薛仁杲薛仁越两兄弟,这两个小兄弟倒还是很对他的口味。
才刚到薛府门前,就看薛仁越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灰头土脸的好不落魄。李文渊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便拦住他问道:“我的小军师,发生何事了?怎得这般的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