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走到窗边,朗声道:“七号,一千一百两。”
张君泰奇道:“掌柜,大隋可是不允许民间交易玉石的啊。”
“所以,我才要拍下这块玉石。”李文渊见张君泰还有些不明白,便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能要来西域八州的打造兵械的权利,那我们正在追查的那个军械打造的地方,李轨也可以以此为借口狡辩自己并不是要拥兵自立。所以我们得给他来点帮助,帮他坐实了造反的证据。”
张君泰这才有所感悟:“掌柜是说找个匠人雕琢出来?”
李文渊点点头说:“正是,我记得老金给我们带来过匠人,回去问问他就知道了。”
张君泰皱眉道:“若是李轨仍辩驳称此物是他人陷害呢?”
李文渊沉声说:“那他也要能说得出话才好,他若是见势不妙率兵死战,我们没法生擒,也是只能将他的向上人头送回京城啊。”
这时候旁边的侍从走上前说道:“客人,玉价已经到三千五百两了。”
李文渊点了点头:“凑个整,四千两。”
侍从点了点头,回到窗边说道:“七号,四千两。”
四千两已经远远的大过了这块玉本身的价值,场中一片寂静,就连几个雅间的竞争者,也不再说话了。文娘也是愣了一下,随后柔声说:“没有哪位大人要竞争了吗?”
随后等了一会见没有人再出价,也不再多耽搁时间,便直接说道:“恭喜七号雅间得此宝玉。”随后命人送上来另一个拍品,另一边安排人给李文渊送来宝玉。
雅间还有个优点就是尽量避免了被掉包的可能,文娘就在台上用火漆封住开口,又选出了个印章在上面压了一下,这才将封好的木匣差人送了过来。
李文渊心思都在美玉上,等的心焦也没心思留意接下来的拍品。不多时门板一响,正是一个人双手捧着那个火漆封的木匣走了进来。
李文渊接过木匣子拿在手中反复的看了看,确认了没有再次开启的迹象,锁环上一个七字的压印格外醒目。李文渊示意通行的斥候付了钱,因为有号牌,共计付了三千六百两。那人收了银子,退出门外,顺手带上了门。
李文渊从腰中抽出了短匕,挑了上面的火漆后,打开了木匣,还是熟悉的锦帛。将锦帛从木匣中取出,木匣就顺手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随着锦帛一层层打开,一块椭圆形的润玉就落在了李文渊手中。
润玉握在手中沁凉,胶质感很浓厚,举在灯烛旁看去内部隐隐有水波流转,似银耳羹般的荡漾着,不是青海料和漠北料,却是上成的白玉,产自瞿萨旦那国,往日里都是皇室的贡品,今天自己终于也是得到了一块。
润玉握的久了,有些温和,手感舒适的让人不禁有些爱不释手,只觉得全身都有些飘飘欲仙,神清气爽。李文渊强忍住据为己有的念头,将润玉用布帛包裹好,放回木匣之中。
张君泰叹道:“可惜了这块上好的白玉啊。”
李文渊笑着安慰他说:“不可惜,不可惜。白玉换西域,这等的好买卖便是和氏璧也比之不得啊。”
张君泰无奈的点了点头,这块宝玉虽说可以称为价值连城,但是比及李文渊的图谋却是不值一提,当下没有别的办法,便只能舍了这块宝玉,当下便也是不再多想,继续看着楼下台子上的拍卖。
拍卖会上一件件拍品如流水般的被抬上台子,又纷纷被诸多商人拍走。其中不乏中原罕见的名马,大秦的一些工艺品,各种李文渊都闻所未闻的奇珍异兽,甚至还有中原禁售的两架床弩,被几个突厥人模样的人拍走。甚至还有一些突厥的狼旗,被人买去。李文渊估计这些人买了狼旗是要贩给在边塞镀金的门阀子弟换军功,早日回朝做高官的。
拍品繁杂,但是在文娘高超的技巧和口才下竟没有一件流拍的,尽数被人买去。李文渊心中暗道这女子还当真有些个忽悠和尚买木梳的本事。
这个时候,楼下安静了下来,李文渊连忙收回心神,向楼下台子上看去,之间四个大汉抬着一个巨大的穹顶鸟笼一样的物件。看他们的脚步就能断定这个鸟笼物件的分量不轻,李文渊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端起了一旁的茶杯喝着水,眼神却没离开楼下台子上的鸟笼。
文娘绕着鸟笼走着,口中说道:“相信诸位大人都知道,我们今夜有个压轴的好物件,现在时间不早了,我就给诸位大人见识一下。”说罢文娘一挥手,身后几个大汉早已等候多时,此时见了文娘挥手,便上前一步,将覆盖在鸟笼上的布帛撤了下去。
李文渊看着眼睛发直,这布帛下确实是一个大号的鸟笼,笼中装的却不是珍惜的鸟兽,而是一个赤发的曼妙女子,一双紫色的眸子中似有流光转动。李文渊一时之间忘记了自己正举着茶杯喝水,只是呆呆的看着楼下台上的鸟笼中的女子。
“这个是大秦商人带来的女奴,是来自遥远的极西之地的高卢人,名字叫爱莉。”文娘在台上介绍着说。
噗。李文渊听到名字后被呛了一下,随即一口茶水喷了出去。爱莉这个名字可还真的是,有些让人浮想联翩。后世网上的绅士们有哪个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现如今被人一本正经的冠在了一个高卢女孩的头上,还被人无所谓的说了出来,感觉还真的是有些其妙。
一旁的斥候看李文渊有些咳得狠了,连忙过来帮助他顺气,这才缓解了被茶水呛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