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前面冲锋的骑兵人马尸体所阻挡,后面的骑兵也无法越过他们冲锋,因为一旦越过他们的话,那么落马的地方所等待他们的必然是陌刀兵锋锐的刀锋。突厥人的马刀又比陌刀的攻击距离要短一些,还有一些想要上前硬是要冲开那个看似单薄的陌刀兵人墙的突厥骑兵,被面前的陌刀兵连人带马砍为两段。
顿时突厥人原本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的骑兵部队再次被分割为了两个部分,但此时交战双方的军队已经绞杀在了一起,两边士兵们脑海中所剩的事情便是将面前的敌人砍倒,再去寻找下一个敌人。所以一时间陷入阵中的突厥人没有注意到自己被包围在了大阵之内,他们只是纵马在大阵中奔驰,去寻找先前所见的那些火枪兵。
可是任凭他们在阵中如何的策马奔驰,也寻不见那些火枪兵的踪影。眼中所见皆是那种连同面部都覆盖上了厚甲的陌刀兵。普一见时,突厥人还以为这些陌刀兵们所穿着的只是覆盖全身的轻甲,还试图用手中的马刀去劈砍,试图用胯下的坐骑去蹬踹践踏。但是他们很快惊恐的发现,即使是借助马匹的冲击之力将那些没刀兵们撞飞数十米,拼着胯下坐骑骨断筋折的搏命一冲也只是让那些陌刀兵们横飞出去。但是随后他们很快便可以再次爬起来,拿着陌刀对自己发起进攻。
阵中横躺竖卧的几百匹人马的尸体再次证明了他们手中的兵器是无法伤害到那些汉人,但是反过来,那些汉人步兵手中那柄宽刃的长刀却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砍落马下。这时被热血上头的突厥人终于是找回了些许的理智,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陌刀兵们包围在了阵中。
“达鲁,咱们被包围了。”一名亲兵对着突厥骑兵的首领说。
这时叫做达鲁的突厥骑兵首领这才发现自己与阵外的骑兵已经被分隔开来,在环视四周,看着方阵中越来越少的突厥骑兵。心中便是升起了一丝不妙的念头,心中暗想着自己若是再不及时突出去恐怕要被汉人活活困死在阵中了。当下便是扬起马刀指向一处看似薄弱的人墙说道:“勇士们结对随我冲击那里,在那里杀出条口子。我们便能和外面的骑兵会合,留在这里只有一死,不如赌上性命去再冲击一次。”
随后双腿一夹马腹,将马速提了起来,直冲向方阵的那处破绽。那里并不是李文渊事先安排的用来诱使敌军冲击的所在,而是那些陌刀兵们体力不支,方才露出了些许破绽。纵使李文渊的陌刀兵是选自整个西域里最为精壮的汉子们所组成的,但兵源也是要分出三六九等的,毕竟不是每个人的体力都能够支撑着穿戴重甲持续作战。
随着突厥骑兵向大阵一角的冲击之势渐显,李文渊也发现了那里的阵型有些散乱,那里一些陌刀兵们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而有一对突厥骑兵已然是靠近了那处豁口,当下便急忙带着自己身边的那个战斗组向着那个缺口冲了过去。但是人的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马的四条腿呢?更何况人身上还背负着几十斤重的铠甲呢。
眼见着那队突厥骑兵离的豁口越来越近,情急之下李文渊将手中的陌刀反转过来举在手上,对准了一个即将冲出豁口的突厥骑兵的身子像标枪一样掷了出去。那个突厥骑兵正是达鲁,达鲁刚刚冲出大阵,还没等松一口气。便被从身后袭来的陌刀从后心里扎了进去,再从前心穿透而出,下一秒已然是被李文渊所掷出的陌刀活活钉死在了地上。其余的突厥骑兵被李文渊所掷出的陌刀所慑,都是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胯下马匹的速度。
大阵豁口处还能行动的几个陌刀兵们看着一个突厥骑兵被一柄从自己身后飞过来的陌刀钉死在了地上,便急忙回头看去,也发现了这队想要冲出方阵的突厥骑兵,连忙相互帮扶拉扯着,都鼓起最后的力气堵在了那处缺口之上。
这时李文渊也是带着那个战斗组,勉强赶到了那处缺口处,接连将几名突厥骑兵斩落马下之后,这才算是将有些混乱的阵脚再次稳固了下来。随着大阵中的突厥骑兵越来越少,每个战斗组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来越小,逐步的将突厥骑兵的活动范围压制在了大阵的一个角落里面,使这些突厥骑兵再也发挥不出马匹所提供的机动优势,只能在面前如同大山一般缓缓压过来的陌刀兵们的威势之下,或是发疯般的作拼死一搏,或是直接下马受缚请求活命。
方阵外的突厥骑兵们发现阵内的友军已经开始崩溃,更是有眼尖的人看到李文渊一枪钉死在地上的那人正是自己的头领达鲁。当下是也有些军心涣散,正当此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头领都死了,我们留在这里干什么?等着被杀吗?”随后调转马头向着来的方向逃命而去。
这时那些突厥骑兵们才缓过神来,看着面前不知是被马血还是人血染红了盔甲的陌刀兵们向自己这边缓步推进,心神大骇之下纷纷掉转马头向北逃命而去。
看着突厥骑兵向北溃散而去,李文渊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叫住了前进的大阵,指挥着手下的陌刀兵将阵中最后的一小撮突厥骑兵全部扯下马来,捆绑起来之后将手中的陌刀向地上重重的一顿,深深的插入地面之中。随后将头盔也摘了下来放在旁边的地上,自己也是一屁股坐在了一边的马尸之上。接过了手下人递过来的布绢,擦拭着满头的汗水和血水。
那队向北溃散的突厥骑兵还没跑出多远,便遇到了从北向南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