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钟,二医院到火车站的路上,出现了一对很奇怪的组合。
“你不用扶着我,我又不是残疾。”周思宁说的很无奈。
这人从知道自己有宫寒的毛病后就是这幅德行,而且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他还找借口离开了一会儿,等回来的时候双眼红红的,一看就是躲到哪哭去了。
她也是无奈了,都解释了好几遍了,宫寒这毛病,大多数女人都有,只是严重不严重的问题。不严重的对平时生活也没啥影响,顶多就是会得点妇科病,月事来的时候有个痛经啥的。严重的到是表现不一,不孕不育到是真有可能。
大夫当时也说了,她这个不算严重,按理说应该不影响她正常怀孕,不过她身体别的毛病也没啥,所以“多年”不孕,宫寒这个问题也不能不重视。
结果这话到了付磊这就得到了另一种解读,好像她得了绝症一样,走到哪扶到哪,她都怀疑他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
“没事,这大雪天的,我扶着你点走的也稳当,再说,你手脚冰凉的,我扶着你还能给你暖暖手。”付磊还是坚持己见,媳妇是自己的,在娘家的时候没养好身子他没办法,但是现在媳妇归他管,他必须把她的那宫寒的毛病给她养好了。
想着今天那个女大夫说他媳妇有毛病的时候他心那个疼啊,真的跟人家说的得了心脏病一样,那滋味……别提了,这一辈子受过那一次就够呛。
“不是,你这大街上就拉拉扯扯的,让人看见在把咱当不正经的人抓起来咋办。”周思宁故意吓唬他。
“啥拉拉扯扯,那得眼睛瘸成啥样把我这搀扶能当成拉拉扯扯啊。”付磊把媳妇拽着离自己再近一点,今天这天气还真不好,虽然不是北风呼号大雪翻飞,但是现在天色已经黑透了,那小风一吹也刺的人骨头缝生疼。“再说你都病成这样了,还有人揪着这些不放,那还是人吗。”
周思宁听了他这话忍不住笑了,“哎,你能跟我说说我都病成什么样了吗?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去医院到底是为了啥?”
付磊看了媳妇一眼,双手抓的媳妇更紧了,身子还往前倾了倾,想给媳妇多挡些风雨。
“咱就找地方混两顿饭加这些的。”周思宁没发现他的小动作,一只不在付磊管辖范围的手,从衣兜里掏出来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那里有他们在医院用粮票卖出来的四个白面大馒头,晚上吃饭的时候买的,怕晚上在火车上没吃的卖,提前准备着点。馒头是刚出锅的,白胖胖,热乎乎,付磊突发奇想,把馒头用布袋子装上,然后塞媳妇衣服里,正好能卡到她肚子的位置。说这样能当暖水袋用,给媳妇暖暖胃。
当时周思宁觉得丢人还挣扎了一下,不过不大一会儿肚子上挂热馒头的好处她就感受到了,所以才一路任由自己的肚子鼓得像孕妇一样。
“你说话就说话,手伸出来干什么玩意呢,自己有病不知道啊,赶紧收回去。”付磊赶紧伸出一只手,把那白的有些过分的手爪子抓住,确定那手的温度确实凉,赶紧给它塞到了媳妇的棉衣兜里,让它待在它该待的地方。
“不是,付磊,我这宫寒虽然是毛病,但是大夫不是说了吗,这是小毛病,你不用这么紧张,再说我就是有病你也不能不让我把手拿出来了吧,那我不就成废人了。”周思宁被他摆愣着,心里有些无奈也有些甜蜜。
虽然这人说了不听,粘人了点,烦人了点,但是被人关心被人疼爱这种感觉,还是让她心里很是熨帖。
“大夫还说了呢,小病不好好重视,拖着拖着就成大病了,到那时候想治都来不及。”付磊不听她那个,在这点上他非常固执,“人家医生说的对,我跟你说,这事我真的看多了,我小的时候,邻居家一个大爷就是这样,咳嗽几声没当回事,都以为是小病挺挺就过去了,结果就一个星期人就没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大夫说肺子都黑了。还有我同学的妈,平时有头疼的毛病,没当回事,就说是月子里不小心吹了风,结果在家突然就晕了在没起来,后来才知道,原来她那头疼是因为脑子里长了个瘤子,原本要是早点治治兴许还能好,结果她这一不当回事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去了,还有我……”
“行了,行了,你可别说了,我这就是宫寒,跟你说的那个不是一个性质。”周思宁听的头皮发麻。
“啥性质不性质的,我跟你说的意思是小病要是不重视,发展成大病那就后悔莫及了。你不为你自己,就是为了咱这个小家,你也得好好治疗,小毛病也不能不当一回事。”付磊没好意思说为了我,张嘴就把这话改成了为了小家,不过这也让周思宁觉得肉麻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所以她很服气的不跟他争辩了,“行,我说不过你,你说的都对,我都听你的行了吧。”他说啥是啥,求别在墨迹了。
“对呗,这个世界上我和你现在是最亲的人,我还能害了你啊。”付磊对她这态度满意了,然后开始细数以后她要注意的事项,“我跟人家大夫都打听完了,你有这寒毛病,以后就不能冷着,回家我就给你倒腾棉花去,你再给自己做一身厚棉衣,对了还有棉鞋,你也多做几双,做厚着点,人家大夫特意交代了,女人脚不能凉到。”
他中午吃完饭特意跑回去找的那个大夫问了这些,好在人家今天也有空,没啥病人,到是很耐心的给他讲解了些平时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