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益德停手,对着天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娘的,如来怎么来了?”
我只当他当年被如来压在五行山下500年,心有恨意,安慰道:“猴哥别怕,他再敢欺负你咱们跟他拼了。”
“怕?”张益德抚额叹气道:“俺老孙倒是真怕他,谁受得了他那唠叨啊?当年他让我选,听他100年教诲,或者压在五行山下500年……”
“你竟然选的后者?”我惊讶得下巴都掉地上了,合着这事另有隐情啊。
“可不是,听他唠叨100年,我还不如买根面条上吊去。”张益德遥望远处一个模糊的人影,满脸痛苦道:“当年护送唐僧取完经,我本被封为斗战胜佛,名列仙班,就是因为受不了每日听如来讲经,我才主动放弃仙位,堕入轮回。”
“有这么可怕?”唠叨的我见过,能把神仙唠叨跑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看着吧,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两片巨大的云彩已经飘到了跟前,一片云彩上有个莲花宝座,座上一个慈眉善目的胖子,胖子满脸笑意,看一眼只觉得如沐春风。另一片云彩上是八匹独角兽拉着的车驾,车驾金碧辉煌,大得像一栋房子,独角兽形似白马,头上一根长角,个头比大象还要大,威武神俊,透过车驾上层层罗帐隐约看见里面坐着一男一女,想来就是玉帝和王母娘娘了。
这三人一到场,四面八方都是压力,传说中的“天威”不过如此了吧。
“泼猴,休得撒野!”玉帝先开口了。
张益德瞥了他一眼,抱臂站在一旁。
玉帝继续道:“李远上前来。”
我心想绝不能怂啊,顶住压力挺了挺胸膛,就是不往前走。
开玩笑,你让我上前我就上前啊?那多没面子。
张益德看我一脸决然,跟刘胡兰似的,噗嗤一声笑了。
慑于如来佛祖的唠叨,张益德想笑又极力憋着,脸上滑稽的表情又逗乐了旁边的曹操黄巢,一个传一个,几秒后形成了一阵哄笑。
可笑的是,大部分人压根就不知道究竟在笑什么,只是被身旁的人感染,也跟着一块笑。
笑者无意听者有心,玉帝心里老大不舒坦了,什么意思?敢嘲笑我?
不等玉帝发话,王母娘娘先发飙了,“放肆!你们以下犯上,统统天雷轰顶!”
这我就不乐意了,“呵呵,你起码得先打赢我吧?”
造反派黄巢附和道:“就是,你们也太把自个儿当回事儿了,看爷爷砸了你凌霄宝殿,将你们赶下王座。”
“哼,就凭你?”王母娘娘怒极反笑,一挑罗帐,从车驾上走了下来,“一个三流小仙也敢在这儿大放厥词?我看你们都疯了!”
“如果是我呢?”阎王上前一步,“当初你们封印我的法力,将我踢出天庭,不就是因为怕我吗?”
“你……”王母娘娘不可置信地看着阎王,“你怎么会在这儿?”
阎王一指偷偷摸摸从地牢跑出来的托塔李天王,“多亏了他,要不是他将我抓到这里,我怎么有机会汲取天庭的灵气,突破多年的修行桎梏。”
“啊?”托塔李天王几乎昏厥,“我,我不是故意的!”
王母娘娘狠狠瞪了他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阎王,哥,究竟怎回事啊?”我替一群不解的围观群众问道。
“我的父母是天庭的上位神仙,当年我和双胞胎弟弟出生时天降异象,有人预言我们是推翻天道的人,”阎王苦涩一笑,指着玉帝和王母道:“呵呵,天道?所谓天道不就是他们吗?他们害怕预言成真,编造罪名,用天雷劈散了我父母的魂魄,又将我和弟弟流放人间,坠入轮回。”
“没想到你比我还可怜。”黄巢拍了拍阎王的肩膀,感慨道。
“若不是机缘巧合我混进了地府,苦熬数百年成了阎王,或许今天的我早已沦为光阴河内的一粒沉沙。”
王仙人若有所思道:“等等,你还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阎王道:“不错,当年一入轮回我们便走散了,也不知他现在在哪儿。”
王仙人突然摇头晃脑地笑了,“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天机不可泄露啊……哈哈……”
众人已经习惯了王仙人不定时抽风,全然没在意,阎王继续道:“冤有头债有主,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今天我就来推翻天道!”
“原来你就是那个孩子。”
如来佛祖走下莲花宝座,怜爱地看着阎王道:“你杀心太重,若能皈依我佛听我讲经问道,百年后又是一棵栋梁之才。”
“呸,”阎王一指如来佛祖,“老头走远点,等下别误伤你。”
轰——
又是一阵哄笑,数张益德笑得最欢,阎王这一骂总算帮他出了五行山下500年的窝囊气。
我也是一阵热血沸腾,对王母娘娘道:“要不是你外甥甄流弊先来招惹我们,阎王会被抓上来吗?黑无常至于亡命天涯吗?我们至于闹上天庭吗?归根到底是你没管好自家熊孩子。”
“你……”王母娘娘指着我,简直气结,“什么时候轮到凡人对我指指点点了?”
话音未落,一道华光从她指尖直奔我面门。
“小心!”
“闪开!”
阎王和张益德同时朝我奔来,看速度是指望不上他俩了,我下意识地抬手一档。
剧痛!
我觉得自己像被一辆速度超过500的动车给撞了,先在空中翻腾了3圈,五脏六腑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