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黄昏时分,乌狄尔借着巡逻为名,靠近了这座偏帐,他来到其中一个看守的军兵跟前,悄悄问道:“大将军把什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了,连我这个都护看着都眼馋。”
那个军兵道:“大将军只说看好这座偏帐,没说重不重要。”乌狄尔嘴里说着话,眼睛就往偏帐里瞧,那个军兵问道:“都护,您看什么呢?”乌狄尔假装什么也没看,微笑道:“我瞧瞧这偏帐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那军兵道:“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就是大将军总进去。”乌狄尔表示疑惑道:“噢,大将军喜欢这偏帐?”那军兵道:“大将军有个偏帐,他总进去,大家都知道,要说大将军喜欢这偏帐,也对!”
乌狄尔眼珠一转,对军兵反问道:“你不知道,这偏帐里是什么吧?”那军兵憨厚老实,眨了眨眼睛道:“可能是大将军习武的地方!”乌狄尔接着道:“这个、、、、、、你就不如我知道了。”
那个军兵赶紧近前,哄着乌狄尔似的央求道:“都护,快告诉我,这偏帐里是什么?”乌狄尔卖着关子道:“这、、、、、、可是秘密,如果告诉了你,可不能说出去。”
那个军兵憨憨的一点头,应道:“都护,放心,这件事一定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乌狄尔看看四下,压低声音道:“那个偏帐里,是大将军藏的宝贝。”那个军兵惊呼道:“什么宝贝?怎么我不知道?”乌狄尔赶紧捂住那军兵的嘴道:“小点声,被人听见,就麻烦了。”
那军兵问道:“大将军藏宝贝,还不让咱们知道,他这是做什么?”乌狄尔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咱们的兄弟父母妻子儿女都在慕容部族,他既不征战乞伏部族,也不带领咱们回去,他还私藏宝贝,这不是让咱们替他受死吗?”
那军兵道:“是啊,那咱们该怎么办?”乌狄尔道:“从今天开始,你注意观察大将军的一举一动,特别是这个偏帐,随时向我报告,我好及时给慕容大人写信,离开慕容部族已经大半年了,我担心慕容大人怒杀我们的全家。”
那军兵害怕道:“都护,我一定注意观察,你赶紧给慕容大人写信,一定记得,信中问问我的家人好不好。”乌狄尔应允道:“这个,你放心,我一定信中带到。”说完之后,乌狄尔跟那军兵分别,回自己大帐去了。
乌狄尔跟执勤军兵的这番对话,正好被朗旗格听见,他匆匆忙忙来找拓跋杰,进了大帐见拓跋杰正背着手沉思,他唤了一声:“大哥!”拓跋杰转身过来招呼道:“朗都尉,快进来。”说着,已快步来到桌案旁,与朗旗格相对坐下。拓跋杰一面命人上茶,
一面与朗旗格话着家常:“有空,我们一起去上山打猎。”茶上来之后,朗旗格喝了口茶,镇定下来,方才开口:“大哥,我找你有事。”拓跋杰道:“朗都尉说来看看,是什么重要的事。”
朗旗格就把自己听到的三军都护乌狄尔与看守偏帐军兵的谈话说了一遍,拓跋杰目光深沉,起身道:“看来这乌狄尔是想回鲜卑慕容部族。”朗旗格道:“大哥,正是如此,我担心不仅仅是乌狄尔一个人,这所有的人都是慕容部族的,他们有父母妻子儿女,你说哪个不想回去呢?”
拓跋杰慢慢坐下,缓缓道:“看来,我收东胡原住民是对的,如果这些慕容部族的军兵都跑回去,那我们还有一些东胡原住民。”朗旗格道:“大哥,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就只有这些东胡原住民,人马太少,怎么能够成为一个部族,如果其他部族前来征战,我们势必会被吞并。”
拓跋杰道:“我已经想到这些了。”朗旗格道:“大哥,赶紧杀了乌狄尔,要不然,他鼓动人心,很多军兵就会跟他回慕容部族,那时,我们可就管不住了。”
拓跋杰道:“杀了一个乌狄尔,还有无数个乌狄尔,唯今之计,只能想办法安抚他,如果将这些军兵的家属接来,是非常困难的,我当初不去攻打乞伏部族,给慕容德涛捎去的音信,说是先休养生息,有机会收复一些小部族,扩充了人马之后,再去攻打乞伏。”
朗旗格道:“大哥,我们既然无法接来这些军兵的家属,那就告知军兵,从此不回慕容部族,愿意留下的,跟随我们,不愿意留下的,可以自己回去。”拓跋杰道:“这样一来,慕容德涛就会知道我们的情况,如果他联合乞伏,将对我们非常不利。”
朗旗格急切问道:“大哥,那你说怎么办?”拓跋杰道:“眼下,先把兰妹从偏帐内移出,安置在我大帐的内帐之处,再派人监视着乌狄尔的行踪,
之后,去联合当地的东胡部族,如果乌狄尔进行大范围煽动,直接把他绑起来关押。”朗旗格道:“大哥,我这就去安排。”拓跋杰道:“切记,不要打草惊蛇。”朗旗格应道:“大哥,小弟记住了。”他转身出了大帐安排去了。
拓跋杰端坐大帐沉思不语,他心里知道,这些军兵都是慕容部族的人马,他们在慕容部族有太多的牵挂,他们的父母妻子儿女都在慕容部族,
他们在慕容部族长大,很多生命里有过的痕迹,均在慕容部族里留存,这些是不能否定的事实,拓跋杰曾经想过千千万万个理由,但必须承认慕容部族的所有一切,
与这些人有着至关重要的血缘关系与亲情,这些军兵对慕容部族的思念,是他必须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
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