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仙侠修真>青山横北故人归>离伤-(四十三)

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又到了一年飞雪的季节。

容家洋楼前的花圃,焉焉的一片,因刚下过雨又下了雪,还残留的雨滴,雨滴变成了冰粒,十分凉寒

他躺在床上,病情越发严重了,他好像闻到了梦里熟悉的幽香还有书本的墨香。

是的,他床头柜里放了很多文件和书本,会闻见墨香味很正常,可她的味道?他睁开双眼真的看见了她。

他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越跳越急,体内血液不停的流窜。

“娴雅!”

他伸手不顾自己扎了吊针,去握住她的手。

血液倒流,顺着吊针细管往上走,红红的很吓人。

娴雅坐在床沿边拍了拍他的手。

“你先放下,针头走血了!”

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生怕一眨眼又是一场梦,“你终于来看我了啊!”

见他这样说,她眼眶却红了,她本来对他狠心的,她不想见他的,她要放下前尘往事。

可是听说他要死了,她想到了前些日子去看表姐,表姐拉着她的手,凄楚望着段家的方向。

“娴雅,他没了,以后每年每年的春季都没有他了,我连和他在同一个城市同一片天空下呼吸都做不到了!而我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

表姐眼中含着泪水。

娴雅回过神来,看着容明晖,好奇怪,她本来要恨他的,要玩弄他感情的。

可是为什么心里那种酸酸楚楚的感觉一直在她心头徘徊,久久都不能离去,不仅没有离去,还把她控制的死死的,让她想要落泪,想要哭泣。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浮现,第一次见面,她喜欢他所以就是想和他玩,第二次见面,她喜欢他,她还是想和他玩,第三次见面她喜欢他,她还是想和他玩.......

后来,他也喜欢上了她,两人也曾有过蜜里调油的日子,所有的一切一幕一幕的上演。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流泪,流泪,看着他苍白的脸颊流泪,前程往事,在死亡面前好像都化作了一腔热泪。

她好像心疼上他了?不不,她怎么可以心疼一个她讨厌的人呢?她恨的人呢?

可心疼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好像,不需要理由。

天气冷了,容家园内的树变成了枯树一样,期期艾艾像个落寞枯寂的人儿。

偶尔刮来一阵寒风,把树上仅有的一片灰黄枯叶,吹落在地,不用多久,就会成灰辗转成泥。

寒风呼啸吹过,拍打在窗户上,好像刮起了许多记忆,只留下记忆中那些美好与心动。

“你能来看我,真好。”

他开口,柔声笑着,抬手摸去她眼角的泪水,可越摸越多,他心里心疼。

“别哭,我没事,阿勋呢。”

他怕她再哭,就移开话题,摸了摸这张他朝思暮想的脸。

娴雅愣了愣,抹了一把眼泪。

“阿勋没带过来。”

阿勋是他们的孩子,已经两岁了,三年前她和他说再也不见时,她却怀孕了。

这个孩子前世也来了,今生如期而至,不过不同的是他现在养在余家。

这两年,孩子她是允许他见的,毕竟也是他的儿子。

“他在家调不调皮?”

娴雅想到自己那个儿子,心情轻松了不少。

“你还不知道他?可顽皮了,人小鬼大,他现在是家里的山大王!”

他想到自己那个可爱的儿子,和天底下万千父亲一样,心里快活无比。

手上针管已经回归到正常,液体一点一点的输入他的体内,他精神好像好了不少,有点像回光返照一样。

“你发丝有点乱了,我给你弄弄。”

说着,他一手撑起身子,背靠在床头,把她耳边发丝弄到耳后。

“我想喂你喝药。”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容颜近在咫尺,她脸红了红,心里又酸又涩。

她暼了一眼不远处桌面上还热腾腾的汤药。

想到刚刚来容家时,一向强硬的容夫人红了眼眶和她说,希望她好好陪着他走完最后这点时日,希望她能够多陪陪他,让他把汤药都好好喝下去,好好配合治疗。

是啊,好好陪着他走完最后一程。

她站起身子,背对着他,深呼一口气,一颗眼泪又滑落了下来。

一颗又一颗,很难受。

她却装作没事,深呼一口气,端起还冒着热气的汤药转身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像是哄阿勋一样去哄他喝。

等他喝完了,见他气色好像好了不少,她扶着他半躺下,唤了容家专门给他请来的医生给他换药。

她坐在床头,一直陪着他。

他抓住她的手,不肯再放开。

她安慰他,自己不会走的,一直一直陪着他。

她满眼都是他,脸上全是柔情。

等他累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又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发现她还在,发现她坐在矮凳上趴在床沿睡着了,他心里高兴无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重新闭上眼睛认认真真的歇息。

房间里有她的味道,他说不上来是什么香味,可是他分辨的清楚,分别了三年了,如今她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终肯于见他了,他很开心。

好像病魔,好像什么死亡都不怕了,好像见了她,他就觉得无憾了。

他醒来时,娴雅正在给他擦拭脸额,她拿着热毛巾一点一点轻轻柔柔的给他擦拭着。

他明明已经醒了,可不愿意睁开眼睛,就想这样静静的感受她的存在,他今日的吊针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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