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看着秋落的侧脸,听她这般道,想了想,开口道:“那在下就无礼叫恩人一声阿洛姑娘了,在下叫陈峰。”
“阿落姑娘,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对了,这热水既是在下一会要用的,还是在下自己来烧火,可好?”
严秋落拿着火夹的手顿了顿,侧着身看了陈峰一眼,把火夹子塞进他手里,开口道:“那你烧吧,我去后院看看,你别总称在下了,听着别捏。”
严秋落说完就起身,出了灶房,只留下陈锋若有所思的继续烧着火。
灶洞里的火苗一闪一闪,撩拨着心弦,陈锋尽量不去多想,认真的烧着火。
热水烧好后,他向严秋落要了浴桶。
严秋落给他拿了一套干净的衣物,他在澡房里洗干净一身,穿上衣物,发觉自己身上淡绿色的这套长衫又新又合适。
他看着就跟是照着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想到之前种种,他心里升起无限怜惜来。
倒水,洗衣物,严秋落要帮着做时,他抢着自己做了。
十一月这般的天气,水可是很凉的,洗衣物这种事情他来做就好了,不仅如此,和严秋落吃完她做的饭菜后,他抢着把碗筷给洗了。
起初这几件小事,严秋落还有些惊讶,到后来她像是习惯了一般很自然的接受陈锋的帮忙。
天色暗下来时,严秋落指挥陈峰在空置打扫好的屋子里添置一个炭盆,把里面烧着热烘烘的,才让陈锋住进去。
夜色朦胧,窗外有风刮过,吹起一地落地,房间里被炭火烤的暖暖洋洋,陈锋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白日的事情一幕一幕在脑海中回放,穿着灰白色连衣裙的阿落姑娘,对着他大胆说要他以身相许的阿落姑娘,拿干净衣物给他的阿落姑娘......
他摇摇头,不能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可心头因为她微微跳动情绪依旧存在,说不想哪能就不想,若是真的自己不想想,就能不想的话,世间哪还有那么多痴情怨女。
夜色渐渐更加浓郁,天微微泛起白雾。
第二天。
天色刚刚亮起,严秋落穿戴整齐便出门了。
她在酒楼干了多年,早就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在酒楼时,是每日清晨起床,便开始打扫酒楼,收拾东西。
严秋落拢好自己披着的白色斗篷,赶去街上买早点,买菜。
清晨的街道上已经有不少人群了,
一大早,一名披着白色斗篷的女子匆匆从外面赶回来,她手里提着一个包袱,里面是今早去买的新鲜肉类,女子匆忙赶去灶房,把手中包袱放下。
灶台上的米粥熬得正香,正是她出门前熬得瘦肉米粥。
她先去往灶台看了看,添加了一些木材,拿出新鲜盐制好的酸萝卜出来,洗净切碎,洗锅清炒。
炒好后,用碗盛好,弄了米粥一起端去堂屋桌上,此时陈峰已经起来了,秋落见了他,微笑道:“灶台热水壶里温着水,快去洗漱好,用早饭。”
陈峰点点头,麻利的洗漱好,和严秋落一同吃了早饭。
收拾碗筷时,他挣着收拾,做好后,往街上去了一趟。
严秋落在房里绣着衣物,看着时辰点就去做饭。
院里菜香味飘起时,陈锋才回来了。
他手上提了大包小包,里面有他去成衣店买的几套衣物,里面有他自己的两套,还有给严秋落买的两套女装。
他特意买了当地上好的手霜以及女子用的胭脂水粉,手帕珠钗等,幸好他昏迷前是带了钱袋的,里面银子倒是不少。
严秋落听见声响,头朝灶房外看了一眼,问道:“怎的,现在才回来?”
“是去街上逛了逛,买了些东西,耽搁了。”陈锋笑着开口道。
“这样啊,快洗洗手吧,一会就吃饭。”
“好。”
“我买了点东西送给你,我先放进你房里了。”
陈锋说着,往她闺房里走,走近闺房,把东西放在案桌上。
等他出来时,两人吃过饭。
下午时,陈锋不知从那弄了些木柴回来,在院里劈着,秋落站在一旁看,时不时想帮忙,被陈锋都给挡住,柴火弄好了,他搬回灶房,洗净手,这才和秋落坐在她厢房里说着话。
“阿落姑娘的父母可还在?”他昨日就想问了,等到今日才开了口。
“我父母已经双双仙逝了。”秋落垂下眸子,拿着的正准备缝补的衣物的手顿了顿。
“是我不好,惹得阿落姑娘伤心了,姑娘可还有其他亲人在世?”陈峰朝她手看了看,有些心疼道。
“我姓严,京城严氏嫡系,可我父母当年早就离开家中到这卢江定居,与那边无瓜葛,若是说我还有没有亲人在世,我也不好回答。”秋落回答的不痛不痒,前世她不知晓自己的家世,重生前尘依已经给她看了,既然知晓了,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一早说出来也好,他父亲虽是庶子,可祖父是严氏一族嫡长子,又是族长,一脉相承,说是嫡系也不为过。
陈峰一愣,京城严氏嫡系?
严氏是京城大族,真正的百年世家,旁支极多,不足为奇,可嫡系不一样,现今在朝为官数人,族长正是嫡系出身,也是当今的兵部尚书,若说也是嫡系?怎么会在卢江小小的地方出现?
陈峰想起早年打听到的世家隐晦的消息,据说十几年前严尚书家中一庶子爱上王家庶小姐,两人自请脱离家乡,远走京城,莫非?
难怪他总觉得奇怪,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