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玄幻奇幻>灭星>第一六六章天地小众生大(上)

洛阳城的热闹似乎与乾区无关,又似乎洛阳城有多热闹,乾区就有多寂寥。

这世间似乎没有比皇宫更深的宫闱,也没有比红墙更厚的高墙了。

一堵高墙,隔绝的不止是人上人下两个世界,还有漫长的时间。

能在乾区居住的多是达官显贵,黄紫公卿,如今又是早朝时间,寂寥的乾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人气的。

冬落慢悠悠的穿行在比其它区域不知宽阔奢华了多少倍的街道上,走过的都是高门大户,相遇的皆是黄紫公卿。

他何曾有过这样的体验,打小走在渭城那种鸡粪狗屎扎推的逼仄小巷,怎能比得上眼前的宽广。

他的步子很慢,从容的样子十分符合乾区的寂寥与冷清,却又与四周为数不多的急匆匆的身影格格不入。

从乾区到大周天宫还有一段距离,他走得从容不迫,等到他走到大周天宫的外围时,清晨的时光已经过去一大半。

反正楚清秋跟他说的是周天子让他三天后来见他,又没有说三天后什么时间,早上是三天后,晚上也是三天后,中午自然也是三天后。

乾区与洛阳城有一堵高墙,大周天宫又与乾区有一堵高墙。

冬落站在大道的中间,驻足在通往大周天宫的最后一道关卡,一个更加寂寥冷情的城门洞之前。

他仰头望去,在城门洞上的石壁上雕刻着三个古朴厚重的大字,南天门。

看着这三个大字,冬落不由的眼前一亮,上一次他露出这样的眼光时,还是在龙门秘境内墨家学宫外牌坊的廊桩上见到‘天下皆白,唯我独黑’八个大字时。

如今这南天门三个大字与其相比,无论是韵、法、意、姿,都要更甚一筹。

如果说文字是大道载体的话,那眼前这三个字无异于大道了。

冬落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南天门,可惜了啊!字是好字,就是在的地方不对,既不能拓,也不能临摹。太可惜了啊!”

见猎心喜,心痒难耐的冬落呆呆的站在大道中央,就差撒泼打滚,捶胸顿足了。要是现在周天子跟他说上一句,你若是真喜欢这三个字,那你就随便拓,随便摹,相信他不介意撒个泼,打个滚。

在南天门三个大字上还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朱雀,南天门因这只朱雀也叫朱雀门。

在冬落目光落在南天门三个大字上的时候,南天门上的石刻朱雀眼晴突然亮了一下,与此同时,在大周天宫另一侧的北天门又被称之为玄武门之上的石刻玄武头动了一下。

冬落离城门洞大约还有数十步的距离,在他的身后有一辆马车奔驰而来,驾车马夫满头汗水,后知后觉的冬落连忙从遗憾不舍的状态中退了出来,侧身堪堪躲过两匹高头大马的扬起的马蹄。

虽说在大周天宫外的走马道上可以驾车,但却是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的,即马蹄落处,声响皆无。

按理说,能成为这些黄紫公卿达官显贵拉车之物的马匹,应当已经是属于妖兽的范畴了,极通人性才对,不可能故意跑那么快的,而事实上却是他们不但跑了,声响还极大,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要么是马车中人来头不小,可以不用在乎这些要求。要么就是驾车马夫明知故犯。

无论是马车中人来头不小也好,还是明知故犯也罢!这事与冬落没有半点干系,在周天子自家的地盘上,这事连周天子都不管,他一个小小的汉王就更懒得管了。

以冬落在极北大草原上摸爬滚打,与马贼斥候斗智斗勇多年的听力自然听得出来,之前马匹奔驰而过急促的达达声,速度之快,已经达到这两匹高头大马体能的极

限了,冬落心想,还是马车中人明知故犯的嫌疑要大些。如此说来,若是真要细算的话,也应当是算那马车冲撞在前,他拦路在后。

可他毕竞确确实实的拦在了别人的路上,冬落只好站在一旁告罪几声,便准备朝城门洞走去。

只是应了那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的道理,冬落对于马车的冲撞并没有介意,可是那权贵府邸出来的马夫却先开始嫌眼前这个身穿火红铠甲的光头少年碍眼碍事起来。

一般官员上朝都会带些家奴家将在殿外恭候,或是保卫自身安危,或是伺候出行。他只当冬落是朝庭里那位官员不长眼的家将,拦了他的路。

车内主子本就因为前不久刚升了官去添香楼庆祝过头耽误了早朝时间,从添香楼到大周天宫一路上催促的历害,连累他挨骂无数,再加上昨晚在添香楼外听着莺莺燕燕声喝了几夜的凉风,心情自然是糟糕透顶,一怒之下,就要扬鞭砸人。

冬落笑了笑,抬手一把抓住马鞭,顺势一扯,便将那个马夫自马车上拽了下来,摔了一个狗啃泥。

马车上走下一位身穿三品毳冕文官朝服的中年儒士,见到家仆遭此横祸,不由的勃然大怒,再看眼前之人面生的紧,便也顾不得斯文,指着冬落的鼻子破口大骂,大体上是在怒斥谁家的家将胆敢在天宫外骄横行凶,非要冬落报上府上官员的名号,等下早朝的时候一定要向圣明的皇帝陛下参上他一本,好好的弹劾弹劾一下他。

大周国的三品官,地位已经相当于一郡郡守了,但又因为中年儒士是京官,在权利上相对于郡守而言又要大些,也算是位高权重的一方大员了,在大周国的朝堂上说出的话也是有些分量的。在一定程度上,甚至还可以引导大周国的部分走向。

中年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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