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女嫱带兵前来,“小桃花姬”直接表示身体不舒服,窝房间里不出来。
她已经问过了伺候她的两个吴女,女嫱可是有实打实战绩的,李解在摆平周围“沙野”的过程中,很大一部分的治安,就是由女兵承担。
而主将,就是女嫱。
严格来说,女嫱江阴邑军事序列中,地位和“哼哈二将”“东南西北”持平,更因为性别的独特,反而更加超然。
最重要的是,“小桃花姬”一向引以为傲的君子剑艺,大概是砍不过女嫱。
“越女烈烈,陈女柔柔……”
哼了一声,“小桃花姬”顿时觉得越女耍剑什么的,肯定胳膊粗腰粗大腿粗。
她又偷偷地让婢女去询问太康尾田,有没有什么比较厉害的宛丘女剑士,淮中城来,她有个朋友想要学更加高明的剑术。
钱不是问题。
不过显然太康尾田很为难,钱当然不是问题,江阴子他穷得就剩下钱了,但问题不在钱啊。
女剑士本来就少,还比较厉害的宛丘女剑士,要有的话,早就出名了好不好?
更重要的是,太康尾田很想问一问公主:公主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公主自己?
挺着大肚子跑去迎接女嫱的,终究还是有一个的。
妫夭见过女嫱,只不过上一次的时候,肚子还是扁扁的,现在却是大大的。
“女夏安好?”
见到女嫱之后,妫夭连忙询问商小妹的状况,早就知道她快要生了,但有没有生,还不知道。
握着妫夭的手,一脸英气的女嫱面带微笑:“大约就是这几日。”
“可有取名?”
“已经问过君子,女夏以‘秋’为名,小字‘阿金’。”
“君子取名?”
“女夏所取。”
听了女嫱的回答,妫夭顿时一喜,连忙轻轻拍手:“君子雅量。”
说话间,妫夭突然愣了一下:“君子何在?”
“适才还在,想来又是公务缠身。”
嫱倒是豁达,跟李解腻歪了一番,她倒是没有像以前那样急不可耐,丘北女营的历练,让她更加的能收敛性情。
而此刻,淮中城各个工地,都是照常运转,几个鳄人都是通传了一下李解正在外出视察,便没有了下文。
一切似乎都是照旧,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除了多出来六七百条大大小小的吴舟。
新的人员、物资到位之后,略作休整,就要开始疯狂忙碌。
从东南来的人员,将淮下的状况描述了一番之后,淮中城的人才对徐城发生了有了一个清晰的概念。
白骨累累,荒无人烟。
今年的那场超级洪涝,死了多少人不知道,但保守估计比一场国战要死得多得多。
反正原先入淮的晋国商人,全部血本无归,跳河自杀的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公子小雀的团队,染上疫病嗝屁的也有二三十个,晋国对淮下这块飞地,彻底丧失了兴趣。
再投入进去,国内山头肯定要借机发飙,主持“吴晋互王”的魏操,现在焦头烂额,很想用体面的方式,把这块晋国飞地甩掉,但很显然,晋国国内的山头,就是希望淮下飞地成为一坨屎,糊在魏操脸上。
公子小雀搞不好就要完蛋在这块飞地上。
“晋国徐城已经这般破败?”
“原钟离城,只剩二百户。”
听到这个消息,妫夭惊愕地掩着嘴,路过的时候,只是觉得情况非常不好,但是没想到糟糕到这种地步。
这时候再回过头来看“淮上列弱”的残兵们为什么要跪舔李解,都是可以理解了,他们根本没有复国的硬性条件,恐怕连维持基本的治安,人数都是不够。
“难怪君子如此羞辱弦国将军,其人依然……”
隗矢现在就在城外,随时等着缴纳学费,学习先进的军事技术。
然而李解鸟都没鸟他,根本不接待。
上将军心眼小,更是进一步地坐实。
“此刻,何不如买下晋国之徐地?”
女嫱和妫夭正在聊天,突然一个声音冒了出来,不远处,有个同样面容英气但是身材极好的女子站在门口。
“这是何人?”
女嫱眉头微皱,下意识地去摸腰间,突然发现腰间没有剑,这才作罢。
然后又想到能在这里随意走动说话的女子,不出意外就是李解的女人,顿时莞尔:“嫱,见过公主。”
“嗯。”
扬了扬下巴,“小桃花姬”紧张的脸上,还带着点得意,只不过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抖个不停。
刚才她可是看见了,那个越国娘们儿可是伸手去腰间的!
肯定是想拔剑!
“小桃花姬”顿时坚定了信念,等养气的修炼更深刻之后,就去找个剑术超群的女剑士,教她无上剑术。
只是转念又愁恼无比,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吐归吐,可是饭量大增,体重貌似增加了不少。
腿也变粗了,好糟心。
不过总算“小桃花姬”缓了过来,对面的越国娘们儿没有拔剑砍人。
再说了,你越国都亡了,你得意什么啊得意?!
脑内斗智斗勇的妫蓁强自镇定,见女嫱这么“识相”,又心中有点小得意,迈步进门之后,见姐姐正在瞪她,也只当没看见。
挺着个大肚子,且绣花去!
“晋国远离江淮,徐国故土,于晋国无用。此时大夫魏操进退两难,若李君重金赎买晋国飞地,岂不是两全其美?”
言罢,妫蓁还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