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判服劳役的第八天,魏羽趁着歇息的当口,拿起一把钉耙,很是诡异地盯着胥飞,正等着担土的胥飞,被这货看毛了,虎躯一震:“你待怎地?!”
“我这耙子抡起来,你定是要死的。”
“你待怎地?!”
“如此上等‘恶金’,竟是用来做个耙子?!”
“你待怎地?!”
“我要败在淮水伯门下!”
“你待……嗯?!”
胥飞一听哥们儿聊这个,顿时就不闹了,将畚箕一放,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了土坑中,凑魏羽跟前小声道:“听说你们魏氏,将魏昭娘都送给了淮水伯?!”
“……”
抄起一把烂泥,魏羽就给胥飞糊上了,很用力的那种。
两人一通厮打,打得相当激烈,监工一看两个魏国傻叉居然自己撕了起来,立刻让两个勇夫过来,把他们提溜了出去,在一棵柳树下面罚站。
说到底,两人也只是聚众斗殴,被罚十天劳役而已。
只要不是重刑犯,监工也无所谓如何,没必要太严苛。
二人抽空在柳树下休息,魏羽眯着眼睛,对胥飞道:“淮水伯正值蓄势待发之际,魏氏大不如淮水伯!吾若不能趁势而起,他日,必为淮水伯所囚!”
“子羽老弟,恕胥某直言,以汝于魏氏之地位,只怕位不至囚……”
“肏!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入淮水?!”
“来啊!”
两人抡起王八拳,顿时在柳树底下又厮打起来。
只是这一回都赤膊着上身,短衫也不见一件,厮打之时,又不好学泼妇挠人,身上也没有趁手的兵器,有心四下找个石块给对方头上敲个口子,但淮水大堤之上,要找一块趁手的石块,还真是不容易。
夯土之上也有路段是安置了石块的,但这些石块大多一二百斤一块,真要是能举起来砸人,倒也是的确令人侧目。
于是乎,众目睽睽之下,两位李总裁钦定吐槽的“五虎上将”之二,就开始互相撕扯对方的头发。
你用力拽,老子更用力。
怕了吧?!
一时僵持不下,两人都是侧着头大叫:“放手!”
“你先放!”
“你先放我就放!”
“你放我就放!”
“放你妈的屁放——”
咆哮声猛地传来,只见怒不可遏的监工拎着鞭子就冲了过来,见监工一副失去理智的模样,俩“五虎上将”顿时慌了神,连忙松手,更是大叫:“知错矣,知错矣!”
“老子让你知错!”
啪!
上去就是一鞭子,监工抽得很痛快,他早就想抽这俩小子了。成天在工地上装逼,不是冲着首李念叨“此谓大丈夫”,就是念叨“吾当雄杰也”,偶尔还会神经兮兮地念什么“劳其筋骨”……
“知错?!啊?!知错啊!知啊!”
啪啪啪啪啪……
鞭子抽得飞起,监工一边抽一边狂笑:“继续啊,继续打啊!继续啊!哈哈哈哈哈……”
越抽越爽,越抽越快乐,监工甚至还哆嗦了一下,应该是因为太爽了。
俩“五虎上将”被抽的嗷嗷叫,终于受不了了,满地打滚的时候,监工这才收了手。
别看监工抽得痛快,实际上下手极有分寸,貌似血痕累累,实际并没有皮开肉绽,这抽人的手艺如此精妙,也说明是个资深监工,大风大浪都闯荡过的。
“滚——”
“是、是、是……”
从地上爬起来的俩“五虎上将”,连忙点头哈腰,接着忙不迭地跑路。
原本十天的劳役,七天就完事儿了。
返回城中客舍,去公共浴室洗了个痛快澡,两人身上的伤痕,果然没有皮开肉绽,给他们包扎的医者更是啧啧赞叹,说这下手之人,还真是手艺精妙。
医者还打听,这是哪家的手艺,居然控制力道到这般程度,当真是了得。
俩晋国人还是要脸的,寻思着大庭广众之下互相撕扯头发的事情传扬出去,大概就是丢人丢到家,所以都是支支吾吾,闭嘴不谈。
只不过他们前去淮水伯府拜访的时候,半道上就有人冲他们两个指指点点。
“看,这便是‘扯发晋士’。”
“……”
“……”
原本魏羽和胥飞,也就是想着蒙混过关不用继续服劳役而已。
心中的抱负,从未这样急切地想要实现过,而李解,在他们看来,是个极为值得效力的主君。
只不过,显然事情并不是那么完美。
那破工地上,也没瞧见还有什么熟人啊?也没见着有列国士子跑去流窜啊?
不过看到一帮齐国人之后,魏羽和胥飞都是悟了,这帮狗东西,还真是阴魂不散。
“哼!”
魏羽根本懒得理会这帮齐国人,只是没想到这破事儿还真没玩。
“魏子羽,你不会以为你的伎俩,无人能识吧?十日劳役,你只得七天,换一通皮肉之苦,就能早早脱身?呵呵……”
“你待怎地?!”
复读机一样的胥飞满脸的不爽,他真想抄起宝剑,就砍死这帮齐国人。
“素闻魏氏有士子为淮水伯看重,不过是小小一试。如今看来,不过尔尔。”
之前连续挑衅魏羽和胥飞,然后在食肆打了一场的齐国人,一脸的不屑。
能被轻易挑衅,然后忿怒的士子,又怎么可能是名士?
然而这一次,魏羽却是淡定地笑了笑,双手一摊:“魏某确为足下所言,不过尔尔。奈何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