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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身而过之时,黄大恶狠狠的瞪了江蓠二人一眼,但到底还是克制住了双手,并未做出些甚么来。
待四人走远,连脚步声都低不可闻,落葵才凑到江篱耳畔,低语道:“原来他们是带他们干娘前来治病的,也是不易。”
寒风测测,江蓠一时无言,默默吁了口气,有些歉疚道:“若知道是如此,我就不动那许多心思了,忙活了一番,到底还是弄丢了东海神珠,一场空啊。”
落葵忙拍了拍他的肩头,轻声道:“走罢。”
从晨曦初起进山,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直到暮色四合之时,才终于赶到了山顶处那巨大的盆地。
盆地中遍植山茶花,红艳艳的如云霞坠落,密密匝匝的透不进一丝风来,那花香馥郁,不用刻意去闻,那幽香便在鼻尖儿萦绕不绝,在周身无孔不入,只在盆地外略微一站,衣衫上便染了芬芳,数日不退,这是再如何名贵得熏香也无法企及的。
盆地外早已等候了许多人,皆是两腿霜雪,疲累不堪。其中便有东海丹和黄氏三凶,一见江蓠背着落葵走近,数道愤恨的眸光顿时扫了过来。
江蓠若无其事的走到近前,将落葵安置在平坦的巨石上,花影落在二人身侧,将二人的神情掩的晦涩不明,二人凝神,望向那片看不到边际的茶花林。
眼见着天边层云低压,暮色降临,若是夤夜探路,怕是会有不妥,众人中便有几个耐不住性子的,小心扔了个石头进去,见那林子并无异样,那几人便决然的钻进密林中,渐行渐远。
置身于林中之人如何,并不得而知,而立在盆地外的众人,却瞧得十分清楚,就在那几人钻进林中的一瞬间,那林子蓦然腾起一阵红雾,随之棵棵山茶花像是生了脚一般,极快的挪动起来,朵朵花盏被震落在地,花雨纷纷,美景中隐含鬼魅杀意,逼得人打了个寒噤。
盆地外的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了。
江蓠与落葵对视一眼,惊诧无比,大家都是修仙者,自然瞧出了那片密林非同寻常,林中布下了极厉害的阵法,似乎有迷幻之效,至于有没有攻击之效,那唯有走进去了才知道。
无声静谧良久,丹垂首,对鹿儿低语了几声,鹿儿点点头,竟回首望了江蓠二人一眼,随后趴在丹背上,紧紧环住他的脖颈,丹回首冲她一笑,毫不迟疑的钻进了林中。
而黄氏三凶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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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肩舆放在地上,凑在一处头碰头的商量了片刻,最后抬起肩舆,依旧由黄大探路,钻进了林中,进林的一瞬,黄大回首,若有所思的深深望了江蓠二人一眼。
江蓠二人倒是置若罔闻,不言不语的瞧着盆地边上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只余下他们两人而已。
千难万险的已走到了今日,绝没有掉头回去的道理,二人对视一眼,江蓠扶着她起身,轻声道:“走,有我在,甚么阵法都不在话下。”此话倒并非虚言,天一宗的立宗之本,除了剑法便是阵法,练得便是浩然正气,可这堂堂的天一宗少主虽承袭了这立宗之本,可身上却只有邪气,丝毫不见正气。
落葵默默颔首,眸光一瞬,低声道:“先探探路再说罢。”她早已无力掐诀了,只好狠下咬破了舌尖,随后一团红雾从袖中飞出,在半空中轻声炸开,飞出无数只细弱蚊蝇的红色萤火虫,她轻吐了个去字,那些萤火虫尽数没入密林中。
静了半盏茶的功夫后,萤火虫却只回来了数十只而已。她脸色一白,微微凝眸,轻声道:“咱们一路往北走罢。”
江蓠略点了下头,将她拉到自己背上,不由分说的背起她就走。
此时的天早已黑透了,一弯弦月悬在天际,冷月清霜却半点洒不到这片密林深处,四下里黑漆漆的,莫说去辨甚么东西南北,即便是两个人相对而立,也瞧不清脸庞神情。
江蓠微眯了下双眸,这林中迷雾重重,实在瞧不到更远之处,他略一沉凝,还是单手掐诀,祭出一枚随珠,悬在自己身旁,此地太过诡异,万事须得小心,已不是节省法力之时了。
那枚随珠光华温润,原本只不过能照亮丈许之遥,如今有了江蓠的法力催动,光芒顿时大作,数十丈之内的花影横斜,碎石断壁皆入目清晰。
江蓠辨了下方向,背着落葵,浴着深重的夜露,一步步往密林深处走去。
谁料刚走了不过数十步,眼前却腾起一阵红雾,什么花枝碎石小路尽数被掩盖,江蓠顿时大惊,正欲掐诀,红雾却又转瞬散尽,眼前早已景致大变,原本的羊肠小路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株株散着红芒的山茶花,挡住了去路。
“幻境。”江蓠低语了一声,伸手去摸那山茶树,竟结结实实就是山茶花无疑,他环顾了下四围一般无二的景致,不禁微讶:“这幻境也太真了些。”
落葵在他背上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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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语道:“不是幻境,是花林迷踪阵。”她凝神良久,才道:“我进过这花林迷踪阵,只是当年这阵法有些简陋,不似如今这般威力巨大罢了。”
“那,你能走出去么。”江蓠并未追问当年之事,只问了一句。
落葵看了看方向,斟酌道:“试试看罢。”她正欲开口,前面却是一花,多了个身影窈窕的姑娘,背身而立,声音压的又低又沉:“莫要出声,跟我走。”
“君姑娘。”江蓠诧异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