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大道是一条宽阔的的马路,是上届市政府倾全力推出的改善市容十大工程之一,双向十车道,宽阔壮观,对于高速发展的汉北市来说,这条路就是一张名片,靠宝丰路段,是鳞次节比的大酒店,高级会所,洗浴中心,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比起沿江的酒吧来说,那可是高出了几个档次。
张子宇在树影下骑着自行车,沿着宝丰路一路骑行,边骑边哼着歌,看起来就像个下夜班的小白领,骑了十来分钟,终于来到了目的地,路边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物在夜色中闪耀着炫目的霓虹,豪华霸气,一路向上的台阶尽头有一处旋转门,门后站着四个穿着旗袍的女服务员正在迎宾,旋转门之上,是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时代会所。
张子宇是什么人,那日在审讯室挨揍时,欧伟和刘汉的对话他可听的一清二楚,还有那天来医院的两个警察,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时代会所,也只有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才能遮掩他们之间蝇营狗苟的事吧。
时代会所的门口有个很大的停车场,招呼客人泊车的保安都穿着ptu战斗服,干练利索,腰间别着对讲机和甩棍,动作娴熟而干脆,指挥着一辆辆豪车进进出出,门口一个同样装扮的汉子正在巡逻,身材高大,眼神凶悍,不时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他已经看见张子宇了,但是没有丝毫怀疑,因为这个人实在是太普通了,时代会所门前每天都经过着无数这样的人,他们一辈子都不可能进时代会所消费,也消费不起,路人甲就是他们最真实的写照。
马路上,那个骑着自行车的年轻人很自然的停下车,蹲下来摆弄着车链条,似乎是自行车出了什么故障,保安只是随意的瞟了一眼,根本没往心里去,他并不知道,在张子宇蹲着的那个位置旁边,一颗大树后面早就隐藏了一个人。
穿着一身深色迷彩服的哈里克已经站在这里几个小时了,侦察兵出身的他有着极佳的耐心和隐藏技巧,一般的路人根本不会发现这颗大树后面还藏着一个人。
路边的汽车呼啸而过,轰鸣声掩盖了他倆的对话。
“什么情况?”
“八点半进去的,老样子,还是那辆车,都还在里面。”
“嗯。”说完,张子宇骑上车走了,这种盯梢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不出张子宇所料,时代会所是欧伟等人最常来的一个点,一周来四五次那是家常便饭,每次都由刘汉驾驶着一辆鄂a牌照的天籁,参与者除了刘汉和欧伟不变之外,每天都是不同的人,王虎也来过两三次。
虽然掌握了他们的作息时间,但是依然不方便下手,刘汉他们不比刘海龙,可以随意摆弄,这些人都披着执法者的外衣,警惕性很强,身手也不赖,还有会所里一群如狼似虎的保安。
又是一天过去了,凌晨时分,哈里克回来了,今天刘汉他们又是玩到转钟才开车离开,成群结队的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虽然张子宇很郁闷,但并不放弃,详细询问着刘汉他们的行动细节,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哈里克是经验丰富的侦察兵出身,记忆里也好,他回忆起刘汉等人从停车-下车-进会所的所有细节,终于让张子宇发现了其中的一丝端倪。
这辆天籁每次都是刘汉驾驶,他每次下车之前,都要将一个黑色的手包锁进副驾驶位子上的手套箱里,这个细节很值得深究,按理说他们几个都是时代会所的常客关系肯定不一般,贵重物品都可以带进去交给会所保管,宁愿锁在车里,也不愿带进会所的东西是什么呢,张子宇推断出那是一把枪。
张子宇问一旁的罗小波道:“刘汉不是押运公司的经理吗?怎么会配枪?”
罗小波挠挠头回答道:“他们押运员不是每次去银行都拿着几把***吗?”
一旁的哈里克插嘴道:“刘汉以前是刑警,再说融威不是一般的押运公司,而是市局的三产企业,以刘汉的关系配把枪也没什么。”
张子宇思索了良久,分析着这个事的各个环节,最终拍板道:“就从这个提包入手,如果是枪的话,咱们就导演出一场好戏来。”
罗小波的黑网吧内,三个人密谋着行动细节和计划。
次日晚上,刘汉驾驶的天籁再度来到时代会所,车门打开几个喝的脸红脖子粗的中年男子走下车来,脚步都有些踉跄,刘汉虽然也喝了不少,但是还没醉,慢悠悠的拿起手包,锁进了手套箱内,仔细扣了扣手套箱的拉扣,确认锁死了,才推门下车。
四人一路上谈笑风生,互相扶着进了时代会所的大门,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微笑着迎了上去,刘汉还捏了一下其中一个小姐的屁股,惹得小姐一声尖叫,其余几个男子也跟着起哄,一群人好不开心。
刘汉他们进去不久,两伙年轻人也乘着的士抵达了会所,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看来也是喝多了,走到门口时,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伙人对骂起来,然后就推推搡搡的,紧接着就上升到了斗殴的层次。
领班拿起对讲机招呼着兄弟们过来,不一会儿就聚集了十几个保安,领班带着人过去拉架。
时代会所的保安可真不是盖的,一个个膀大腰圆,满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很快就震住了两伙小青年,领班也不敢对客人动手,所以只是上前调解,两伙青年的头头不是善茬,虽然停了手,但是依旧对骂着,搞得领班也是焦头烂额的。
停车场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