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一刻钟过去,阿朵也没感受到那断肠的痛苦,便缓缓睁开了眼睛,不由得奇怪的向皇帝看去。
凉月也是一脸的懵,看看阿朵,又看看地上的木盒,然后看向了座上的父皇。
皇帝哈哈笑道:“好,好,好!看来你果真是个忠心的,如此甚好!”
这番态度转变,不仅阿朵有些懵,连凉月也有些傻了,呆巴巴的问:“父,父皇,您这是?那不是毒药?”
皇帝起身,亲自走过去扶起她们两个来,道:“傻孩子,朕承认,这法子是有些偏激了些,可时不待人,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凉月还没听懂什么意思,可阿朵脑筋一转,便立即想通了七八分,虽然被皇帝亲自扶起来了,可她没敢放松下来,她总觉得,此番皇帝是有大动作在等着,至于是什么,是好是坏,却不得而知了。
“父皇,您就先说,那究竟是不是毒药?阿朵吃的那是什么?可对身体有危害?”凉月缠着皇帝不放,非得叫他说明白了才放心。
皇帝无奈,只好解释道:“放心,那不是什么千魂丸,只是一颗普通的药丸罢了,吃了也能强身健体的,对人体无害处,反而有益处。这下放心了?”
听到皇帝的话,阿朵心中一动,这般费尽心思测试她的忠心,到底是为了什么?
“父皇您干嘛这样啊!上来一言不合就让阿朵吃什么毒药,得亏这不是真的,要是阿朵今日真的死了,那我也不活了!”凉月突然生起气来。
先是被吓,又是看着阿朵被威胁吃下毒药,又是担惊受怕的,现在终于搞明白了原来是一场试探,她能不生气才怪。
“胡闹!”
“公主慎言!”
皇帝和阿朵大吃一惊,居然同时出声阻拦。
凉月在一边扭过头去,气鼓鼓的不说话。
皇帝忽然长叹一声,吩咐心腹守在书房四周,无论谁来都不能放行。
凉月疑惑不解,只是不等她问,皇帝对她招招手,唤道:“小七,你且过来。”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一些。
凉准冒着雨进了宫,只是不等他去找凉月,皇后身边的人却先找到他,说皇后有请。
“好大的雨,没把你淋着吧?”皇后早等在殿内,见凉准过来,连忙欢喜的走过去表示关心。
凉准小时候就养在皇后身边,不是亲母子,却胜似母子。
“没有没有,我坐着马车来的,哪儿能淋雨。”凉准边回答边摆了摆手,道,“娘娘还是先离我远些,我身上有凉气,待暖暖了再过去。”
皇后听了,满意的笑笑,便又坐到位上,吩咐人给他上了热茶。看到他手上始终拿着一个食盒,也不见放下,便有些奇怪问道:“你这是还没用饭?”
“没呢,早上起的晚了,本想在家吃的,可小七她回来回的急,也没吃饭,我想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就是回来了也不一定先有空吃饭,所以就叫人备了些吃的,拿过来给她。”凉准过来坐下,水都不喝一口,先看看食盒被雨淋到没有。
皇后见了,心中实在欣慰,嘴上却又嗔怪道:“你瞧瞧你,什么事儿都先顾着她,自己可还没吃饭呢,你就不饿?”说着便吩咐人去做些热乎吃食来,又嘱咐道,“他们父女两个八成是有什么话要说,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不如你就先在这里吃点儿东西,我叫人去御书房前等着,她一出来,便叫她往这里来。”
凉准笑着应了:“这最好不过了,想想我也有好久没来您这里吃过饭了,那饭菜香味可都在肚子里记着呢。”
皇后被逗的笑了:“既然想吃,那就常常过来,有你在,小七那皮猴子也能老实一些,省的叫她老是到处乱跑,整天没个着落。”话说到这里,皇后又突然想起来他的头疾,连忙问道,“看见你来了一时高兴竟忘了,你的身子可好些了?头还疼不疼?听小七说你还有些发烧,可是好了没有?”
凉准笑着一一回道:“娘娘您就别担心着我了,我的身子骨好着呢!有小七照顾我,什么病都能立刻好了。”
“你这孩子,专会报喜不报忧,以前在外领兵打仗,只会说又赢了又夺回了几座城池,却从来不会说你身上受的伤有多重,唉。现在四处安定了,你也能有空闲待在家里了,可你倒好,连旧疾发作都瞒着,这可是在皇城里,我和你皇伯伯都在,你却连说都不说,真真叫人生气。”看着凉准同自己嬉皮笑脸的说笑,皇后却没来由的一阵心酸,便开始数落起他来了。
向来皇后如同亲娘一般待他,现在得了数落,凉准也只能乖乖听着,不敢多说一句话,免得又惹她伤心。
“你说说你这孩子,就在自己家里,自己生了病,又没有长辈在身边,哪怕叫人来说一声也好呢,我定是要接你到宫里来休养的。这次也是你皇伯伯拦着了,说小七在你那里,我要是把你接过来了,结果反倒不美了。我怕打扰了你们两个,只好嘱咐小七,让她好好的照顾你。你倒是同我说说,小七她有没有又惹你生气?若她又惹你,回头我定要罚她一番。”
“可别可别,别啊娘娘。”凉准吓得连连摆手,赶紧求情道,“小七她待我好着呢,我昏迷不醒那会儿,是她彻夜不眠守了我一晚上,连我府里的小丫鬟新做了点心,她都拿过来要我第一个尝尝,她对我很好,娘娘您就放心吧。”
“真的?”说实话,皇后真心觉得,他嘴里说的这些都不是实话,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