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直都是国家的人,几代人都在厂里面,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政府几万块钱就把我们打发了,这也太让人寒心了吧?”

随后又有人说道:“开始的时候政府出台了关于安置我们下岗工人的政策,还征求了我们的意见。那时候我没有想到自己会下岗,而且那个文件我根本就看不懂。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们那么不值钱。这倒也罢了,但是我们想不到的是,政府连我们下岗补贴的这种钱都要扣,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

我心里霍然一惊:扣了他们的钱?这是怎么回事情?我急忙地道:“谁扣了你们的钱?扣了多少?”

这个人说道:“反正我们每个人发的钱都不一样,多的有六、七万,少的才不到两万。我们去问过厂里面,厂里面说文件上讲得很清楚。我们就是按照文件上计算的啊?为什么与我同一年参加工作的人比我发的钱多呢?这样的情况可不止我一个人。”

我去看了吴市长一眼,“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情吗?”

吴市长说道:“买断工龄应按照解除劳动合同前十二个月平均月工资给予一年的买断金额,不包括税金,加上最低生活保障金额乘以工作年限。这个很好计算。比如一个人的工龄是二十七年,他的买断工龄金额为月平均收入一千元乘十二个月为一万二千元,加上最低生活保障金五百七十元乘以工龄二十七年,最后支付三万元作为买断工龄的生活保证金。你们可以对照自己的情况进行计算就是。”

还是刚才那位代表在说:“我自己的是对的,问题是,为什么与我同一年工作的人比我多几万呢?难道这下岗也得考关系给钱?”

此时,我心里真的有些疑惑了,因为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情。我说道:“这件事情我也记下来了。其他同志还有什么需要讲的吗?你们大胆讲,把你们心里面觉得我们没有做好的事情都讲出来。”

另外一位代表说道:“冯市长,前面他们讲的都是事实。我们的要求很简单,一是要公平,二是要给我们工作的机会,我们总得要吃饭是吧?孩子要上学是吧?我们的这些实际困难请政府一定要替我们考虑。”

我点头,随即又去看其它的人,“还有吗?”

后面的人也陆续地发了言,但是他们讲的内容和前面的都差不多。现在我明白了一点:其实这些人并没有受到谁的煽动,只不过是他们开始的时候不大愿意相信自己会真的下岗,后来真的下岗后一时间就变得手足措起来,但是却不敢公然地与厂里和政府对抗。但是这种不满的情绪在蔓延开来之后,慢慢地就在下岗的工人中形成了合力,最终在今天忽然爆发了。当然,这其中肯定是有人在串联的。

这件事情很明显的是李文武他们忽视了,也许他们觉得所有的工作都做好了,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李文武他们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有做得不公平的地方。

不过我倒是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是一件好事,假如其它的工厂都出现了这样的问题,然后一窝蜂地跑到市政府来了的话,那可就更加的麻烦了。

等大家都发言完毕后我去看了吴市长一眼,他朝我点了点头,低声对我说了一句:“冯市长,你直接讲吧。”

我顿时明白了:其实他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没有我们开始时候想象的那么复杂。所以现在只需要我一一作出回答就可以了。

不过我还是觉得回答起这些代表们提出的问题来有些难度,因为有些情况我实在不是很了解。我想了想后说道:“既然大家把问题都讲完了,那么现在我就一一地来回答大家的这些问题吧。在我回答大家的这些问题之前,我想特别地说一句:你们提出的有些问题我可能暂时不能答复,因为有些情况我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但是请大家放心,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把情况调查清楚并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随即我看了会议室里面的人们一眼,发现他们倒是没有特别大的反应。我这才继续地说道:“第一,关于工龄买断的事情,我们完全是执行了国家规定的补偿标准,而且我们还是按照最高标准在执行。我们上江市的财政相当困难,这一点我相信大家都非常清楚。但是我们想到我们的下岗工人们几代人为我们的国企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在现今的国企改革中又私奉献了这么多,所以我们想尽了一切办法都要凑齐这笔钱。工人同志们,在让大家下岗这件事情上我心里是非常愧疚的,其实我也不希望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下岗啊。我的父母是一个小城市的一般办事人员,他们的工资也很微薄,我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面,深知我父辈生活的艰辛,想当年,他们为了供养我上大学,我父母一个月只吃两顿肉,父亲抽烟,他戒不掉,就只好去抽最便宜的烟。。。。。。”说到这里,我有些动情了,不过我即刻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因为我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下不应该是动感情的时候。我继续地说道:“可是,我们又没有别的办法。如今世界已经进入到了高科技时代,日方与我们合作后使用的是现代化的汽车生产流水线,不再需要那么多的工人,我们只能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们上江市太落后了,我们这一代人落后了,但是必须让我们的后代享受富裕的生活,我们的下岗工人们做出了牺牲,政府感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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