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站在一边,静静地看了好一会。
转身走出小店时,四宝说:“我一开门他就在这了,不敢敲你的门,说是怕吵你睡觉,就在那坐等着,谁知竟睡着了。看这样子昨晚肯定没休息好,你们怎么回事,吵架了?”
沈煦摇摇头,“没有。”
靠着睡根本没法睡实在,十几分钟后何磊便醒了。
沈煦坐在小店外的躺椅上,见他出来起身上前。
“沈煦。”
“进来吧!”
沈煦跟四宝招呼一声,让他帮忙看着店,自己领了何磊进屋。
客房的床早收了,他把人领进了卧室,“昨晚没睡好吗,在这躺一会吧,今天还走不走?我去买点菜,不管怎么样,也得吃了午饭。”
他刚想转身,却被人从背后抱住了,“沈煦,你生气了吗?”
沈煦:“没有,别把我想那么小家子气。”
何磊鼻孔里冒出的气在他脖间痒痒的,沈煦缩了缩脖子,“要现在谈谈吗?”
何磊脱了外衣躺在床上,沈煦靠在他旁边,听他解释。
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朋友聚会,何磊没想到老白也会在。真到了那儿,老白热情地称兄道弟,又是道歉又是哥俩好的那一套,何磊也不好太驳人面子,就装作没事继续吃吃喝喝。
直到晚上十二点多散场时,老白才提起沈煦打来电话这一事。
何磊的酒醒了一半,“你接的?”
老白喝得晕晕乎乎,“嗯,我接的。有空喊上他一块出来玩。”
何磊连家也没回,站在路边给沈煦打了十几个电话。
一直关机。
四月冷风穿透薄毛衣,吹进身体里,冻得人直发抖。
他再也坐不住,花几百块连夜打了车过来。
凌晨三点站在沈煦家门口,他抬起的手最终放下了。
委屈自己窝在广场健身器材上将就了半夜,直到早上负责清扫的大妈叫醒他。才知天已微亮。
沈煦一脸不悦:“玩什么煽情,你就不会敲个门。”
一夜折腾后,何磊很憔悴,连笑容都显得很无力,“不是玩煽情,我就是这样。”
何磊的性子就是这样,情愿自己遭罪,不想爱的人受一丁点委屈。帖子里的他就曾干过为了老白一句话熬夜排队买演唱会门票的事,结果买来的门票被老白拿去约当时追求的女孩了。
何磊太傻,太执着,被伤了一次又一次,还是舍不得放弃。
何磊的爱,就该如此卑微吗?
沈煦说:“以后,不要再干这种事。别把我想成女人,我不会干关机这种事,我说过,真对你有意见一定会说出来。今天本来是想对你兴师问罪的,结果你这一搞,害我有气也不能发,这样影响团结,你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何磊笑,缓缓闭上了眼睛,“我保证。”
“我不喜欢你和老白在一起,能避免尽量避免吧!毕竟是你爱过那么久的人,我会介意也是理所当然,这一点,你也能保证吧!”
何磊的意识已经飘忽,“我保证。”
沈煦转过头,贴着他的脑袋,轻声细语,像怕扰了他的睡眠般,“何磊,我们,都该给彼此多一点信任。我,喜欢你,想一直,一直喜欢下去。何磊……”
沈煦轻轻闭上眼,凑上前在他双唇间留下一个浅浅的吻。
四月暖阳照在淡蓝色的床罩上,空气中漂浮着金色的尘埃。
他们,守着同一个梦,很长很长时间。
以为,不会有醒来的那一天。
康林一走进酒吧,立即吸引了不少俊男靓女的目光。
常来的店里有不少人认识他,骐骏的公子爷,风/流潇洒、放/荡不羁,一张阳刚味十足的脸配上完美的八块腹肌,在女人堆里很吃得开,当然也不乏同性的别样青睐。
康林自认是闪光灯下的宠儿,却每次都要陪那阴沉的万大少坐在角落,难免不甘。
“我说你万大少能别整天拉着脸吗?从我认识你,除了那些一看就假得要死的笑,你他妈真心笑过吗?你的世界真就那么悲惨,都赶超冉兄弟了。”
万辰没心思跟他废话,扔过去一个文件袋。
康林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份员工资料,“何磊?这谁啊?”
万辰:“一个月之内,安排他出国,五年,十年,越长越好。”
康林疑惑:“你和他有仇还是有情,安排出国?什么意思?”
万辰:“你不用知道。”
康林试探地问:“和你那初恋情人有关?”
万辰丢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康林闭了嘴。
“行,我不问了,这事好办。不过,作为回报,市长大人有什么新动态,可记得给小弟通知一声,分杯羹嘛!”
出了社会,能者之间的友情,不过如此。
端起酒杯,康林状似随意地问道,“下个月的婚礼,礼钱……”
万辰晃动酒杯,猩红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打着转,深邃的眼眸望向窗外,“替你省了。”
进入四月,整个t市被漫天飞舞的柳絮占领,大街上人们戴上了花样繁杂的各式口罩,大大的墨镜卡在鼻梁上,全副武装的架势。
四宝店里进了不少口罩,有医用的、女式的、男式的,最后一批儿童的被沈煦以武力抢去。
小天使的妈妈们等在幼儿园门口时,他上前宣传口罩、纱巾的重要性,有些家长本不以为然,被他一句不小心吸入说不定会沾上哮喘这种一辈子的病吓得纷纷跑进了他的小店。
沈煦喜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