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星上人的话令商夏暂时沉默了下来,然而心中却是一瞬间闪过无数的念头,仿佛过往的一切谜团在这个时候都已经解开了大半。
然而商夏的沉默却令远处的偷星上人目光微微一凝,可他的语气却仍旧不疾不徐道:“老夫知晓小友如今对于老夫仍旧有所戒备,然则老夫说了这么多却也足以展现诚意,不过老夫还需要提醒小友的便是你手中那块正在浣洗的星辰纱,小友在没有借助任何外力抵御星河冲刷的情况下,单凭自身修为硬抗,势必会对小友寿元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
说到这里,偷星上人脸上的表情越发的诚挚:“小友若是信得过老夫,便将老夫早已浣洗好了的一块备用的浣星纱带回去便是,也省得小友在这星河之中浪费寿元生机。”
见得商夏仍旧无动于衷,偷星上人轻叹一声,又道:“小友若是仍有疑虑,可先行返回乱星海便是,你我今日相见就当是一场意外的缘分,日后若能再相见你我把酒言欢便是。”
说罢,偷星上人朝着商夏遥遥拱了拱手,那不朽金舟之上挂起来的以星辰之幕支撑的船帆,也在这个时候无风而动,金舟的舟体开始在星河之中缓缓掉头,渐渐拉开了与商夏之间的距离。
然而商夏却在这个时候遥望着看上去要渐渐远去的金舟,身形却仍旧矗立在星河之中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金舟在星河之中渐渐远去,但那一点点缀在星河之中象征着这艘不朽金舟的异色却始终未曾消失不见。
商夏见状不由的冷笑出声。
也就在这个时候,偷星上人一声长叹忽然在星河之上响起:“小友何必如此?你只需穿过星河绝壁,然后装作一切不知情便是。老夫的目的只是乱星海,自始至终都以诚相待,未曾有害人之心。如今小友所作所为却是令老夫为难!”
商夏望着那在星河之上不断徘徊,却始终都在其视线范围之内的不朽金舟,开口冷笑道:“虽然我不知道阁下为何能够找到这里,却无法准确的定位乱星海的方位所在,也不知道阁下想要进入乱星海究竟抱有善意还是恶意,但在下还是不想让‘带路党’这个标签落在自己身上。”
偷星上人沉声道:“小友以为你不打开去往乱星海的星河绝壁,老夫便无法找到乱星海吗?老夫只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花费太多时间而已。”
商夏冷笑道:“既然如此,那还请上人待在下离开之后再去乱星海不迟!”
偷星上人冷哼一声,但却没有再多说什么,然而商夏的视线却始终不曾离开极远处已经只剩下一点异色点缀的不朽金舟。
片刻之后,商夏忽然道:“其实在下倒是有一点好奇,阁下之前曾经说曾在千余年之前进入过乱星海,可而今却又为何找不到去往乱星海的路径?”
偷星上人并没有立马回应,而是同样过的片刻之后才道:“你应当能够猜到的,老夫当初乃是从其他星海世界闯入乱星海。不仅是老夫,当初其他十余艘金舟上的偷渡客都如老夫一般,乃是从其他星海世界借助观天派留下的定位坐标打通了去往乱星海的星海世界壁垒。”
“至于从星河直接进入乱星海的通道,我等却是从未走过,因此也始终未曾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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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星上人的一番话又令商夏心中一下子想到了许多。
不过商夏很快皱起眉头道:“不对!当初尔等既然已经进入乱星海,就算不是从星河之中直接进入,那么到时候只管从乱星海边缘离开,进入星空深处直至打通星河壁垒便是,想来尔等也必有定位的手段。在下却是不信当初尔等十余艘不朽金舟便没有一人想到这个办法。”
偷星上人笑答道:“看样子小友对于千余年之前的秘辛果真所知不多!我等无法定位乱星海的原因有二:其一自然是因为我等身外星河偷渡客,本就非乱星海之人,自然无法如乱星海本土武者那般通过自身所修炼的本源源气便能够定位自身所属星海世界;其二则是我等当初受观天派指引从与乱星海相邻的几座星海世界当中破开通向乱星海的虚空通道,而仰仗的工具便是不朽金舟,而代价便是撞破星海世界间虚空壁垒的金舟不但不同程度受损,而且还都卡在了两界通道之间,无法真正的进入乱星海。事后为了不被渐渐远离乱星海的相邻星海世界将金舟折断或者扭曲破坏,我等不得不纷纷撤回原本进入乱星海的星海世界,并将卡在两界之间的金舟退回,自然也就没有机会从乱星海直入星河。”
商夏点了点头,道:“这就说得通了。”
这个时候偷星上人却轻笑道:“星河之中,老夫虽然无法准确的感知到小友的修为,但小友在星河冲刷之下已经坚持了这么长时间,的确令老夫敬佩!然则小友究竟还能在这星河之中坚持多长时间呢?”
商夏回道:“上人不妨继续等下去,看在下是否会因为油尽灯枯而不得不退回乱星海,如何上人自可抓住机会尾随而入。”
“唉,你我之前明明相谈甚欢,小友为何要与老夫闹到这般境地?”
偷星上人的话音刚落,商夏周边原本静静流淌的星河却在一瞬间沸腾了起来。
便在两人先前交谈的时候,偷星上人便已经在暗中布局,那沸腾的星河正巧形成一个包围圈,将商夏围困在了其中。
而身处包围圈当中的商夏则感触更为深刻,周边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