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锡在香堂一跪便是七个时辰,斗转星移,天色渐渐暗变得昏黄,年轻的仆人纷纷可怜少爷,便将煮好的菜肴偷偷送到香堂后面的隔间来。
“少爷!少爷!”
林云锡感到身旁的隔间有声音传来,放眼一瞧,一穿着朴素,面相清秀的女子正将饭菜从侧门的洞口递进来。
“喜姐,不劳烦你给我送饭了,这要是让我妈看见了,你们也吃不了兜着走”
这喜儿本是村中一寡妇家里的独女,寡妇改嫁之后,新家容不下这孩童的立足之地,硬是卖给村头陈老伯当了媳妇,半年内被殴打三十几次,皮肉间已经容不下新的伤口,恰巧这林父路过村口,见这女子生性善良,端茶倒水煮饭洗衣样样精通,年仅十几岁就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作势将陈老头三十金打发了,买来林家宅院照顾林云锡。
自小这姐弟俩便投缘,见面当日林云锡抱着喜儿的大腿不松,楞是要父亲将这大姐姐许配给自己当新娘,这喜儿一个习惯了下人身份的弱女子哪见得过这种场面,瞬间哭了出来,搞的是林家上上下下啼笑皆非,只好装作答应下来。
林云锡虽已经饿的不行,但心中仍有愤愤不平的怒气,更别提吃饭了若不是这修气之力一直无法提升,自己这些年的修炼水平早已经是灵者境,又怎么会被李则囵这王八蛋欺负。
这修气之术本就与先天资质有关,若是等闲之辈,则需要靠后天不断努力,突破这身体之极限,可自己这努力的时日也不少,仍未曾见到进展,这血脉中的气息就是提不上,更别提将灵力注入血脉,进行御气术的修炼。
修炼期间各种灵珍异草,古怪秘药都用了上去,可这身体像是不开窍一般,筋脉运行被锁的死死的,千古未见这等闭气之人,武功阵法,星脉运行间,也未曾将世间的灵力打通其血脉,想要突破自身极限,族内长老一致认为应该从内,而非从外,只能依靠自己来突破这极限。
“快把饭菜拿走吧,我现在真的是没有一点食欲,就算是狮子头喂进我口中,我也绝不咀嚼一二,我想这月亮也快要升起来了,过一会我就可以出去了!”林云锡道。
站起身活动了腿脚之后,他便继续跪在林家列祖列宗的面前,听着面前的烛火,劈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女子仍旧将饭菜送了进来,还小声说道。
“少爷,我看您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林云锡心中疑惑。
为何走不了,这会儿应该快接近傍晚了吧?最多再两个时辰自己便可以出门了,难不成这月亮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您一定是忘记看天气了,从今早开始的天色就阴云密布,层层卷云遮盖了天日,今晚月亮应该是出不来了!”
“什么!”林云锡大叫道。
红姨在里屋听到了动静,怒斥道“好好跪着!”
仆人将手放在唇边示意道“嘘!”
“少爷,您先把饭吃了,我们去给您想办法!”
林云锡心中窃喜,喜姐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虽是仆人,但却待自己如亲人般撕心裂肺,还是她最照顾自己,几年前一起下渭河摸虾,河中水草缠绕住自己的小腿,几番挣脱都未曾从这河中逃出,还是这喜儿憋了三分钟时间,用尽全力将这水草连根拔起,性命是救了回来,倒是这喜儿的双手如今也被水草蛰的是斑斑点点。
“喜姐,你小心点,别被我妈发现了!”
喜儿点点头,走了出去。
喜儿走回厢房,和屋内的几个姐妹商量了一下,直接从这林家大宅走出去肯定会被红姨看出马脚,可是也不能让少爷跪在这香堂一整夜,凉了身子引起病来可就不妙了,索性将物料场的信鸽偷偷放了出来,提笔写下了几行字。
喜儿将字条塞在一个竹制小筒中,这小筒用粗布红绳栓好了,系紧了之后绑在这灰额信鸽的左前爪上,鸽子精明,双眼中透出一股凌厉,眨眨眼便意会到喜儿的意思,吱吱的叫起声来。
“去吧!去找少爷的师傅去!”
将门窗打开之后,信鸽扑腾着翅膀飞了出去,不一会便消失在了空中。
这信鸽是林云锡养了三年有余的宠物,及其通晓人性,纯白的毛色晶莹靓丽,唯独额头有一片灰色的斑纹,所以都叫他灰点。
灰点带着信从林家老宅院的楼顶。
此时远在林家老宅香堂中跪着的林云锡心中,正焦急的等待着,他知道喜姐一定是将灰点放了出来。
“灰点啊!我平时可是好虫子好米喂你,你关键时刻可别犯花痴,别乱跑,早点给我找到师傅!”
林云锡的心暗暗抖动,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哑...哑!”
灰点在学院的顶楼寻找着目标的身影,隐约听见空中传来一阵叫声,抬头一看,是一群大雁在空中飞行。
灰点心头一乐,完全将送信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自己往日被关在这物料场多年,早已是清心寡欲,如今这空中数十只奇鸟而过,顿时引起兴趣来。
“吱吱吱!”扑腾着翅膀,朝着雁群飞去,试图想要融入它们。
时间匆匆过去了将近半个时辰,灰点才精疲力尽的脱离队伍,大雁单算一个翅膀,展开都比灰点大出不少,硬是凭借着耐力,灰点才勉强跟在队尾。
玩够了之后的它才缓缓向楼顶,巡视了一番之后从十五楼的窗户口缓缓飞了进去。
屋内端坐着一位老者,长长的白发垂到肩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