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鸠把蔺池的手从乔沫儿脖子上一点一点掰下来,半蹲着身子扶着蔺池在后边凳子上坐好,从乔沫儿手里抽出面具,俯身给蔺池带上,从头到尾动作都很轻柔。
看蔺池情绪略稳之后,冷鸠才转过身来,没有了以前那副嬉皮笑脸模样,眼底满是凝重和阴冷,“如果不是你不能杀,就凭你扯下老大面具,就足够死一万次。”
“一定很疼吧…”乔沫儿却未曾听到冷鸠的话一般,盯着蔺池那已经带上面具的脸,下意识喃喃低语道。
“你说什么?”冷鸠微蹙眉。
“这么多年来,你一定很疼很痛苦,甚至煎熬吧…”乔沫儿依旧自言自语似的跟蔺池说着话。
曾经楚棉告诉他们这些事的时候,乔沫儿只是当做故事听听,人心的好奇一旦升起是抑制不住的,她也只是觉得蔺池实在是太欠揍了,才伸手扯了他面具。
但,摘下来之后,她就后悔了。
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会想要杀了摘了她面具的人。
“也不需要你在这假惺惺的可怜。”蔺池冷嗤。
“我没有可怜你,而你也不需要人可怜。”乔沫儿这才抬手去揉自己被掐的生疼的脖子,抿唇道:“对不起。”
“乔姑娘,你乖乖老实的跟着我们走,等到了北番我们自会放了你,但如果你再耍什么花招,玩什么作死的游戏,你的尸骨就会直接变成这些荒山野岭上花草树木的养分。”
冷鸠从拔出腰间的biu,擦过乔沫儿耳畔重重j车壁中,眼底没有半分开玩笑的迹象。
说完之后,他把biu又拔出,竖着齐根插入车内的小方桌上,又看了一眼蔺池之后,就推开门走了出去,半缩腿坐在车辕之上,目光眺望远处,深邃无比。
车内恢复了平静,蔺池闭目小憩,乔沫儿就也半靠在那里,沉默不语。
她所犯最大的错,就是不该挑衅蔺池的底线,不该伸手去扯那张面具。
这一路上,蔺池都未曾再跟乔沫儿说一句话,软骨散也依旧未断,可能是路线挑选安全的原因,没有人追上他们,一路都挺风平浪静的。
而另外一条通往北番的官道之上,柳则宁一行人因为补给,在一个镇子上稍微停顿。
“这条路去往北番是最近的路,这边全是荒野都是大山,虽然看起来近,但走起来翻山越岭的,还没这边走的快。”
客栈房间里的桌子上铺着一张地图,一行人围在周围,千山抬指点了几个地方,用红色的毛笔勾勒出两条路线来。
“我们策马几天日夜不休,赶了七百里路,再往西北千里就到北番,蔺池马车行路,绝对不会走那么快的。”
柳则宁眉头紧皱,盯着地图看了很久,直接把地图直接抓起皱成一团扔了出去,面对神色不解的千山几人,冷声道:“能够通往北番的路多去了,我们的人已经分散成了几队,旭哥飞鸽传书来说豆儿在后边追我们,我们在这等等他,等他赶上来我们直接走最快的路去北番。”
他也已经寻思出来,蔺池不过是想让乔沫儿做为引子,让他去北番而已,那他就直接去北番,在北番等蔺池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