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锦赐侧身动了动,下意识地紧了紧手臂,却发现不对劲,蓦然睁开眼,看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喊道:“舒儿,你在吗?”
房间里没有人回应,锦赐蹙眉,下床迅速穿上衣服和长靴,起身跑了出去。
锦赐冲进其他几个房间,找了一遍,却找不到要找的人,倒是将已经熟睡的其他人都给吵醒了。
陆天涵窝在被子里,费力地睁开眼,嘟囔道:“那个女人刚回来,难道又跑了?本少爷坚决不能忍,这次一定要罢工!”
木望天睡眠较浅,锦赐冲进去他就醒了,睁开眼看到自家徒弟惊慌失措的神情,坐起身问道:“怎么了?”
锦赐丢下一句舒儿不见了,便直接转身下楼,出了月宝楼,往大街上找去。
不知为何,有种心慌的感觉,迫使锦赐疯狂地满城满街的到处翻找,顾不上胸口气血不断翻滚的感觉,压下喉中的腥甜,用上内力加快速度到处找,整整找了一个多时辰,就在锦赐几乎快要发疯的时候,看到了屋顶上那抹熟悉的身影。
“舒儿……”锦赐欣喜地喊道,飞身上了屋顶,伸手想抱住站在屋顶上的月楼舒。
“别过来。”月楼舒正是心烦意乱之时,锦赐的靠近令她本能的后退,怕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来。
“舒儿……”锦赐脸色猛然变白,捂着胸口身体晃了晃,再次接近道:“舒儿,我们回去好不好?”
月楼舒撇过头,不去看锦赐受伤的神色,退后几步,声音闷闷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锦赐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后像是抓住什么似的说道:“舒儿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告诉我好吗,我们一起分担。”
“没办法分担……你分担不了!”月楼舒有些失控地大叫道。
锦赐愣住了,看着抱着头满是痛苦的月楼舒,心疼不已,走过去强硬地抱住她说道:“不管什么事情,都有解决的办法,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月楼舒听到锦赐的话,眼泪顿时落了下来。只是还没来得及感动,心中那个不堪的念头立刻强烈的爆发出来,比刚开始的时候更难控制。只剩下一个疯狂的念头,挖出来!一定要挖出来!
手伸到锦赐背后,五指已经张开,摸到了肩膀下面,用上内力一抓。指甲已经嵌入锦赐的皮肤。
噗……
锦赐蓦地吐出一口鲜血,惊呼道:“舒儿……”
月楼舒猛然惊醒,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厌恶地看着自己的手,慌乱的一把将锦赐推开。
锦赐此刻全身无力,五脏六腑仿佛移位一样。传来尖锐的刺痛感,被月楼舒一推,脚下一软。就从屋顶跌落下去。
“锦赐……”月楼舒惊慌地看着向下跌落的锦赐,飞身扑下去准备接住锦赐。
只是有人更快,不放心自家傻徒弟的木望天,飞奔而来,一把接住锦赐的身体。眼睛狠狠地瞪住月楼舒,像是要喷出火来道:“月楼舒。小爷本以为你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没想到你和小爷那个混蛋婆娘一样,根本不懂得珍惜对待,小爷的傻徒弟你得到手了就不想要了是不是?可以随便丢弃是不是?小爷告诉你,以后你别想接近小爷这傻徒弟!”
木望天动了真怒,看着月楼舒的眼神已经染上杀意,挣扎了很久,还是忍了下来,将锦赐背在身上,消失在了街道上。
月楼舒看着木望天背着锦赐离去,心中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疼得撕心裂肺,感觉不到任何希望!
锦赐那般高傲倔强的人,今晚她这般伤他,他肯定不会再要她了,就算是痛苦死,也不会来找她了,她该怎么办,她刚才已经准备将所有的事情告诉锦赐,但是却不受控制的伤了锦赐,只是划破了他的肌肤,就已经吐血了,若是将图案挖出来,哪还有命在?
将所有事情告诉锦赐有什么用?难道让锦赐为爱牺牲,主动让她取走图案,然后她一个人过那该死的自由生活?
“我到底该怎么办?现在连接近锦赐都不可以了。”月楼舒颓废地站在路边上,觉得整个世界都在离她远去,看不到任何光芒,孤零零的只剩下她一个人,到头来,她还是什么都没有!
仿佛老天还嫌她不够悲哀一般,突然下起了磅礴大雨,瞬间将月楼舒淋成了落汤鸡,硕大的雨点打在脸上,月楼舒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剩下麻木!
然而就在此时,一把雨伞突然撑在了月楼舒头顶上方,为她挡住了无情的雨点。
月楼舒先是毫无所觉,后来终于察觉到了异常,抬起头看着头顶的雨伞,然后侧头,看到了一张俊美如天人的脸。
百里临风眼神染着笑意与温柔,注视着月楼舒,一字一句道:“楼舒这么容易就被打败了?当初征服赤雪的那股韧劲都去哪里了?”
月楼舒看着百里临风如玉的容颜,心中的委屈和怯懦全都冒了出来,撇过头赌气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盖世之才,你看走眼了,现在看清楚了,赶紧离得远远的,别再来招惹我这个没用之人!”
百里临风闻言点头一笑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强求,这伞给你,别淋感冒了,到时候本王可顾不上你了。”
说完百里临风将伞柄放到月楼舒手上,让她撑好伞,然后带着笑意,步入雨帘中。
月楼舒握紧伞柄,不可置信地看着渐行渐远的百里临风,她不愿意相信,无论何时,都会在她身边为她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