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其化看着谢佐森自己朝郑介铭等人走过去,意识到这家伙可能要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如果他跑过去跟对方说,是我们把那个女人和小孩儿丢下了,岂不是给我们找事儿?!潘其化想着。
而更加麻烦的事情在于,假如那个女人真的还活着,对方会不会怪罪于我们?
潘其化并不是怕与郑介铭等人起冲突,大家都有枪,这么近距离谁怕谁?
他只是觉得,眼下出了这么多的事儿,自己人又一直在减员,当下有必要暂时保持一定的人数平衡。
何况,北都市的情况他掌握,但是史家庄市的情况究竟如何,他毫无概念。
“薛挺!”潘其化对薛挺喊了一声。
薛挺立刻明白什么意思,跟着谢佐森走了过去。
随后潘其化看着谢平,嘿嘿笑了笑。
“对面那群人是敌是友还不清楚,你哥哥这么贸然过去,就不怕遇到危险?你可得看着点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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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介铭一伙人正在商量下一步的生存计划,凉水正在提出自己的看法,谢佐森却突然走到大家旁边,这打断了他的说话。
“你什么人?想干什么?”凉水对谢佐森依然抱有警惕心理,他爱屋及乌的认为,姜才这小子不是什么好鸟,而他投奔了这群人,所以这群人虽然现在暂时跟着大家,但也势必是隐患————就跟当时秦一才那伙人一样,说消失就消失、说翻脸也有可能翻脸。
谢佐森犹豫了一下。
他想要告诉大家方心平母子的下落。
但他现在很清楚这两拨人之间的特殊关系,也明白,如果对方知道那对母子曾经投奔潘其化这群人,随后又被抛弃掉了,对大伙儿意味着什么。
对于谢佐森而言,潘其化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相反,即便潘其化这人有再多他看着不能接受的行为,从根本上,他好歹还是自己和妹妹的救命恩人————
如果当时,潘其化一伙人没有及时的出现在诊所屋顶的对面,他和妹妹十之*都会死于尸群之口,而剩下的十之一二,可能会饿死在屋顶。
而且,和这群人相处这几天下来,除了那个叫殷志华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处处都想要和自己作对以外,他发现剩下的人其实并不难相处————可惜的是,大多数都在轰炸中死掉了,在睡梦中,就被掩埋在了楼下。
他哪里知道那天他们一家四口之所以会遭到丧尸莫名其妙的围攻,根本原因就是潘其化的设计。
“我......”
谢佐森想了想怎么开口。
“有事儿快说啊。”凉水颇为不耐烦。
这个陌生人在大伙儿旁边,大家都无法继续进行刚才的话题了。
“佐森?”薛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了谢佐森身后,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了?有什么事儿么?”
谢佐森回头,听见是薛挺的声音,将吞吞吐吐要说而未说的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谢佐森说着。
“有什么好看的?我们现在毕竟还是两拨人吧?”顺强回答。
薛挺笑了笑,便把自己之前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咽了回去。
“两拨人?”薛挺强调了一下这个概念。
这不是正好么?那就顺理成章把谢佐森带回去就好了————不是我们不说,而是你们不给我们机会说嘛。
“顺强......”郑介铭站了起来,挡在了顺强与薛挺之间。
“怎么称呼?我叫郑介铭,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们商量?”
薛挺笑了笑,对谢佐森说着,“你先回去吧,我来跟他们说这件事情。”
他轻轻拍了拍谢佐森的肩膀。
薛挺带着个黑框眼镜,镜片上有裂纹,一直都是一副文质彬彬的形象,与潘其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谢佐森一家人都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和社会教育,对薛挺也有着天然的好感。
他听见薛挺这么说,觉得薛挺肯定能够巧妙的处理这件事,点了点头,返回了潘其化旁边。
花奉目送他慢慢离开。
潘其化看他回来,招呼他在自己旁边坐下,什么也不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招呼大家吃东西。
殷志华坐在潘其化对面,皱了皱眉头,心里颇为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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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什么事?”郑介铭问。
“哦,呵呵,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问问你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薛挺扶了扶眼镜,“我们那边刚才商量着,史家庄市最好也别进去太深,就在外围看看,找找补给,就继续往南走。”
“我们也在衡量,不知道南边情况会不会稍微好点儿,只不过,一路也不宜走的过远,要想去南省还是夸张了点儿。”郑介铭说着。
“哈哈,是啊,果然我们两伙人的想法都差不多。我们之前注意到丧尸似乎多少有点怕水————在水多的地方,行动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构建防御体系也好构建,我们因此还想过去南省。不过很显然嘛!搞长途跋涉,既不现实、也没有必要,只要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待着,构建好一处根据地,就是最好的了。”薛挺蛮友好的笑着,索性直接坐到了郑介铭一伙人之间。
他可并不是想要“加入郑介铭一伙人”,而是想多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