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虽然是夏天,到了夜晚,空气中也多少回来点凉气。院子里能听见虫鸣声。
如果是正常的年月,这样一个夜晚,会是非常惬意的。
可如今,黑黢黢的院子里,隐约能够见到一些丧尸走来走去,不时发出低鸣吼叫声。
派出所内,七个人。三人安心睡着觉,另外四个人两两分组,一组守着派出所,一组守着超市。组内轮流值守和休息。
“老枪,你可看好啊。我坐着迷瞪会儿。”一个光头中年男人伸了一个懒腰,靠在派出所门边的墙上,闭上眼睛。
“*你嘴!凭什么你先睡?”另一个男人穿着背心,肩膀上刺着鲤鱼与龙的纹身。
“你好好盯着。你有枪,理应多盯会儿。”光头中年男人完全不顾纹身男的抗议,悠然自得的把脑袋靠在了靠背上。
而超市这边的两人,各自拆开一床新的被褥铺在地上,锁好了超市门,坐在褥子上抽烟。
“你说姓刘的也真够心狠的哈,宰他们家suo长和同事,手都不带抖一下。”一个北省口音的男人猛吸一口烟,烟头上的火星亮了一下。
“这小子想要枪嘛。但他心眼儿太重,装什么老大!老子连摸都没摸到枪!”这男人长着一道喧子,他满嘴不服气,手夹着香烟胡乱比划着说完,把烟放到嘴上吸了一口。黑暗中,烟头的火星就像虫子一样飞来飞去,最后停在他嘴边。
“哈哈哈,那你小子想不想玩儿枪?”北省男人笑了笑。
“当然想啊。不然咱哥儿六个来派出所干嘛?又被关一次啊!?”喧子一口气吐出过肺的烟雾。
“你看看这玩意儿是什么?”北省男人从腰后掏出一把家伙。
黑暗中,喧子点燃打火机。
一把油光锃亮的64式手枪展现在喧子面前。
“我艹!快给我看看!”喧子伸出手就要抢。北省男人紧握枪把儿,把枪放回身后。
“哎嘿!别动,这玩意儿不能让你随便动,动了你他妈还能还给我喽?”北省男人痞里痞气的说着。
“去你大爷张三炮!你他娘连老子都信不过?快快快,给我看看!”喧子灭了火机,就要抢北省男人的枪。
“行了行了,给你玩儿会。小心别他妈上膛!里面可是有子弹的!”
喧子再度点燃火机,仔细的端详,这枪显然很少使用,他把枪放在鼻子边闻,枪油味让他觉得心旷神怡。
“太尼玛赞了,你哪儿弄得?哎哟我艹烫着了!”喧子不舍得把枪还给北省男人,一直点着打火机看着,直到火机烫了手,甩着手指降温。
“嘿嘿,从老吴手里弄得,一共三把嘛,老吴这傻x白天开完枪,枪就没好好插在枪袋子里,扣儿也没扣,我刚才趁他睡着了,就把枪抽出来了。”北省男人一脸洋洋自得,“哎,我说,你别跟丫说,这枪回头咱俩用,不还给丫的!”
喧子露出一脸凶光,“丫要是敢要回去,老子俩毙了他!”
张三炮听见这句话,突然沉默,俩人尴尬的安静了几秒钟,随后都“嘿”的咧开嘴坏笑。
“行了,你他妈把枪还给我吧。”张三炮伸手要枪。
“急个蛋!老子还没玩儿够呢!”喧子男人站了起来,把枪放在身后。
“我艹?你他妈快点还给我!”张三炮也站起来,黑暗中就要抢。
“傻逼!你们俩别闹了!”派出所那边,老枪听见了两人的打闹声,大喊了一声。
突然,窗外一声清脆的声音传到四人耳中。
听起来像是玻璃被砸碎的声音。
“什么声音!”喧子和张三炮停了手。
光头男人也睁开了眼睛。
紧接着又是一声!
“是不是咱超市玻璃碎了?你他妈把枪给我!”张三炮问喧子,趁他转移注意力,一把把枪夺了回来。
“哎嘿!”喧子见枪被抢,想要表达不满,但还是罢了手。不安的情绪占据他心头。
两人仔细检查了超市窗玻璃,没有受损。随后走到超市门口,打开门往外看了看。
窗外没什么变化,也没什么人。几只丧尸徜徉在花坛旁边,没什么威胁。
只有百无聊赖的虫鸣声。
“回去吧。”张三炮转身就要回屋。
刚一转身,第三声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伴随的是一声类似爆炸的声音。
张三炮再也沉不住气,跑到外面四处张望。
光头男人和老枪则依然守在屋里。老枪掏出64式,透过玻璃门,隔着堆积的桌椅板凳的缝隙往外看。他看见张三炮站在尸堆附近,来回张望。
“没事吧?”喧子说。
周围很黑,张三炮模糊看见丧尸也不多,路上似乎也没人,终于放松了警惕,走回了屋。
“估计谁家尸变了吧。第一天和姓刘的里应外合杀了所里的几个jc,昨天杀了三个人,今天杀了一个,量这群二百五也不敢跟我们再抢东西!”张三炮恶狠狠的对喧子和老炮说。
四人重又放松了警惕,光头男人靠在椅背上,迷迷瞪瞪的睡着了。老枪自己坐在一边,守着窗外。
突然,老枪只觉得一道叙球迅速划过眼前,砸向尸堆,随着一声的爆炸声,眼前炸出一个大火球,门外的尸堆立刻被引燃。
“什么!”老枪唰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只见堆在门前的尸体迅速燃烧,同时冒出浓浓的烟雾。
“我操?怎么回事?”老枪拔出枪,上膛,往门边凑过去看,又是两个火球划着弧线极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