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慢慢隐没于黑暗之中。
此时的风很凉,众人穿的衣服却都并不多。
“我原本以为留下的人应该更多,那几个人,一直都和我们出生入死,不应该走的。”花奉十分遗憾的说着,“好几次生死关头,都是一起扶植着过来的,居然对队伍一点儿信心都没有。”
郑介铭当然知道花奉指的都是谁。这其中的一些人,都已经和郑介铭道别了,他能够理解他们。
“这是他们的自由。谁都得好好活下去。咱们现在人虽然不多,但也还是能干很多事情。”
耿直看着已经破旧不堪的碉楼,“实际上,这楼也算是危楼一座了,我们有没有必要换个地方?”
“不用。我那天都说了,留在这儿,也是一面旗帜。灰溜溜的走了,算什么呢?”郑介铭回答,“而且,我们前面很多事情都没有规矩,正好趁着现在,也改善改善咱们的管理方式,这应该是要紧的事,迟早有一天,咱们还会壮大起来。”
“这我倒是赞成,之前咱们队伍里,不干事光说话的人太多。”耿直点点头,“我早就想提出建议了,不过过去人多,大家也都形成了自己的模式,所以一直也不好变化。”
“我也不想一言堂,不过总得有一个规矩。以后,咱们就分为两个组,推选两个人各带一个组,组内的事情,包括衣食宿,组内就自行解决。打鱼打猎之类的事宜,能够组内讨论决定的就内部讨论决定。涉及武装方面不紧急的大的决定,你们内部讨论后,我和两个组长再商量,大家投票表决;如果遇到非常紧急,或者非常重要的决定,我可以和两个组长达成一致后,直接对大家发令,不得违背。你们看怎样?”
大家各自看看对方,点点头。
“我看也可以,把需要大家决定的事情分层处理,各自做好一部分事情,也让每个组的人减少一些。”张绣山表态。
郑介铭看了看秦琴等人,问,“你觉得呢?秦琴?”
秦琴歪了歪脑袋,笑了笑,“恩,好啊。”
秦琴的意见,此时基本也就代表了黄刚、蔡令、牛老旺的意见。
郑介铭点点头,继续说着,“再有一点,我们必须建立一定的约束机制。之前队伍里有人闹事起哄,也就随了他了,事后也没有任何措施;有人偷懒不上工干活,也随了他们了,也没有任何措施。现在这个机制必须确立,有新的人加入,必须遵守我们的约束机制,由组长为主,对大家进行约束。”
“这一项我举双手赞成!”耿直说着。
......
当天,众人集中精力,点起蜡烛,全都围坐在桌前,将所有的“制度”都商定好,并用纸笔写下,张贴在墙上。
禁止性制度大体上分为几条:
“故意伤害他人、谋害队友者,严重的可偿命,较轻的实施禁闭。”
“不遵守各类合理生产安排的,剥夺一餐饮食权力。”
“不服从战斗行动指挥,造成严重后果的,实施禁闭。”
此外还有一些其他规定。
所谓禁闭,就是被关押在一个独立房间里,直至他确实有悔意,且三分之二以上的人认为可以将其放出来为止。
......
除此之外,大家又找到两块磁性白板,作为两组的人员管理和事项公开板。
大家通过投票,选举出两名得票最高的人做为组长,分别是花奉和耿直。
秦琴也得到了三票,但她自己并不乐意担当这样的职责,票是牛老旺、黄刚、蔡令投给她的,她并没有投给自己,而是投了一张空票。
在人员归属方面,实行男女搭配。根据大家的各自意向以及组长的选择,分配人员。
最终分配结果如下:
花奉组:王鑫蕊、方心平母子、金玥、蔡令、牛老旺、林泊强。四男三女,外加一婴儿。
耿直组:常冰、骆雪、冷雨涵、秦琴、张绣山、黄刚。三男四女。郑介铭也挂在这一组。
“过去咱们好歹是人多,女人也就不需要承担太多繁重的任务。不过现在,大家也看见了,男女数量上,基本是平等的,所以得抱歉大家,粗重的活路可能谁都会涉及。组长安排每天的事项,也不用过于顾忌太多。”郑介铭说着。
“没什么问题。”金玥说着,“你就别把我们看的太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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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虎等一群人乘船抵达了南岸,两名武装人员早就把情况报告给了孙程。
但孙程正在忙于安顿水川市过来的一群人,听了听报告,点了点头,“好事儿嘛,等他们过来以后,再来叫我。”
金虎等人上了岸,值守岸边的人持枪迎上。
“干嘛?”
“我们是过来协防的。”金虎说着,“之前跟你们孙总约定好的。”
“恩。来吧。”
一群人纷纷带着东西下船,如难民一般。
众人拉出一条很长很乱的队伍,朝工商所方向走过去。
“不比打猎的时候,那时候好歹有车过来然后一并去树林里。”魏子龙和杭鸣抬着薛永钛,薛永钛无法自己坐在轮椅上。
“对了,之前我们不是有运输猎物的三轮车么?就停在岸边的,我去拿!”凉水说着,找到了三轮车,推回来,让两人把薛永钛平放在三轮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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