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庄园的人在最近的几天,已经陆陆续续的抵达了南岸。
孙程也正在头疼,南岸的空间越来越拥挤,他不得不在工商所旁边紧邻的小区里,临时开辟了一处聚集地。
而当北岸姚天传来可以继续容纳更多人的消息后,他自然是将小庄园的人迁往北边。
“正好,让小庄园的人重新在北边建立一个基地,距离也近,还方便管理。”孙程想着,“这正是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然而,唯一的让他觉得不安定的因素正是郑介铭。
他始终觉得,郑介铭等人在北岸**的存在,是自己的障碍。
这就好比一个野心膨胀的国家,无法容忍另外一个族群在自己的边境线上存在一般。
唯一制约他处理这一“不安定因素”的,仅仅是因为天气环境的变化,使得他现在在内部产生了很多需要解决的问题,因此才无暇算计北岸。
但实质上对郑介铭等人利益的倾吞,已经在更大规模的进行。
小庄园的人送往北岸后,姚天立刻以几个分散的基地为核心,组织人员自行向西向东清理丧尸。
姚天的思路与孙程略有不同————孙程对武装人员和普通生产人员定义明确、界限分明,但姚天并不吃这一套,他要求所有能够战斗的人都拿上刀,参与清理丧尸的任务中。而在管理上,姚天指令九个据点除了自己以外的八个带头人,各自负责管理手下的人员。
“减损人员也不用担心,现在缺的是物资,反倒不是人。只不过......这些人将来可都有大用处。”姚天心里想着。
眼下,郑介铭等人的处境却越来越糟糕。
花奉组依然继续每天打渔,只是现在上午下午都在岸边不远处进行。
耿直组的人则一直不返回碉楼,以免被监视人员发现行踪。此时耿直组的人正聚集在距离水利局不远的一栋少年宫内。
“也就是说我们昨天的设计并没有真正起到作用,反而引来了大批量的所谓移民?”张绣山将侦查的结果告诉郑介铭后,大家都流露出了担忧的情绪。
“实在不行,我们躲?或者说,是不是真的该像林先生建议的那样,去跟他们谈了?”耿直问。
“不行。他们原本就是气势汹汹的过来占据地盘,谈又能有什么意义?实力是硬道理,我们本来就比他们弱,谈了也没用!”郑介铭在这个问题上却表现得极其干脆,压根儿不去从这个角度去想,“别人已经把移民送到你家门口住着了,你跟他们说,让他们清出去,可能么?没有硬的东西做支撑,‘权利’、‘谈判’、‘抗议’这些只不过是抽象的没意义的词而已。”
“打又不能打、谈也没得谈,那怎么办??干脆离开得了?!”黄刚颇为不耐烦的说着。
“嘘!!小心,外面有人!!”张绣山打断了众人的谈话。
郑介铭走到窗边,稍稍探出头,望着外面。
只见大批的人员正结成对,拿着砍刀,慢慢的在路上推进,沿途砍杀丧尸。
“要不然,我们还是加入他们算了。”黄刚说了一句。
其实若不是因为秦琴不愿意去南岸,黄刚早就自己过去了。
“恰恰相反,如果能够让这些人从了我们呢?”郑介铭慢慢的说了一句。
耿直的眼睛突然一下就亮了。
“你什么意思,是打算设法把这些普通人争取到咱们这边来?怎么争取?”耿直问。
“他们争地,如果我们设法争人,那等于他们占据再多的地,也都是被能够被我们控制的人控制着,不是更好么?”郑介铭说着,“他们釜底抽薪,我们也釜底抽薪。”
“那你有什么办法能够争取到他们么?”骆雪问。
郑介铭摇了摇头,“如果对手不出现大的失误,也不得罪他们自己的人,我们很难找到楔子。昨天想要玩儿栽赃嫁祸这一手,其实也是想要让他们窝里反。但是看样子,没什么明显效果。”
耿直听见郑介铭这么说,开始默默的觉察出在郑介铭身上的一点儿变化。
似乎是与孙程的接触,让郑介铭自身也对“如何管理好”更多的人,有了自觉的思考。甚至于,这家伙现在想要主动的争取更多东西了。
现在缺少的,似乎正是一个契机,或者说,一个机遇。
“促使他们窝里反?如果是这样,是不是要继续像昨天那样挑起一些他们自己的矛盾?”张绣山听见郑介铭这么说,回过头来。
但郑介铭却摇了摇头。
“应该不用我们做什么。现在我们就继续藏起来,不让他们的劲头卸到咱们身上,也不让他们找到治理咱们的把柄。花奉他们该怎样怎样,我们这边,就照之前说的,过一过拾荒者和东躲**的生活————外有他们收拾丧尸,内有咱们自己的储备粮和他们帮我们找的储备粮,慢慢的接触一些他们的人,总有机会。”郑介铭说着。
反正大家并没有更多可以输掉的东西了,众人于是对这个想法表示赞同。
当夜,郑介铭跟其他人打了招呼,自己则朝外走去。
在过去的几天里,他也曾经按照“约定”的时间外出过。
郑介铭左手缠着厚厚的纱布,右侧跨部别着一把刀,小心翼翼的朝西边走。
在一处垃圾堆后面,一个男人正倚靠在垃圾桶旁边。
“谁?”那人警惕的回头。
“是我。”郑介铭听出对方声音是谢武资,做出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