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钟声响起,这甲辰地字号里的人,陆陆续续全都回来了。我们三个也学着他们躺在了床铺上,唯独那甲辰四号,却始终没有人回来。
目前情况不明,我们的疑问太多,对于这个小小的状况,我们也不好多问。
钟声响起之后,从这里的村民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是受过严格的训练的,行动速度和反应速度堪比军营。很快,这屋子里的人就满了。
他们纷纷躺在床铺上,也不互相多说一句话,看着就像是按照事先设计好的程序去做的一样。
很快,这房间里的唯一的光源,门口的一盏油灯,也熄灭了。
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同时也是一片死静。
我们三个也躺在床上,只过了一小会,突然在这屋子里传出了轻微的喊声。
我仔细聆听了一下,发现这鼾声是从我旁边的铺位,也就是甲辰五号传出来的。
那不是三叔的铺位吗?
卧槽,三叔竟然在这种环境下睡着了?
竟然,睡着了?!
我的脑袋嗡嗡的,因为我很了解三叔打呼噜的规律,声音是由小到大,由浅入深的。开始的时候是小桥流水,慢慢地就会演变成波涛汹涌,大浪滔天。
我心里暗骂,这三叔的心得有多大啊,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了,居然能睡着?
这要是等到他呼噜声大起来,估计整个神女寨都能听见,那不就等于不打自招吗?
我赶紧伸手捅了捅三叔的腰,他才不情愿地醒来。
三叔打了个哈欠,在床铺上抬起上半身,往屋子里看去。
这时虽然门口的油灯灭了,但是从窗户透进来一些月光,我们的眼睛也在黑暗之中适应了,所以屋子里的状况还能看个大概。
屋子里的床铺算上我们三个,一共有十个。除了甲辰四号还空着之外,其他的床铺都有人在。
他们没发出一点声息,更没有一个人打呼噜,甚至是粗一点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
我们也不敢说话,保持着这个状态,过了有十多分钟,情况依然如此。
我心知肚明,我们肯定是不可能在这里睡觉到天亮的,要想摸清这神女寨里的情况,晚上是最好的机会。
我估计三叔和老肖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刚刚天黑,我们还都不太敢轻举妄动。
我们躺在床上,不敢入睡。三叔被我弄醒一次之后,这次表现得还不赖,始终保持着清醒。
这种滋味更是难熬,时间似乎过得非常地慢,我们空躺在床铺上,也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终于我听到旁边的床铺,三叔开始悉悉索索动了起来。
我看向三叔,三叔冲着我做了个手势,我看出来他是尿急了,想要出去方便。
三叔一动,老肖也动了,我也不得不从床铺上慢慢爬了起
来,下到地面上。
尽管我们尽量放轻了动作,可是依然把床铺弄出了响动。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环境里依然很是刺耳。
我的心悬了起来,生怕惊动了这屋子里的人。
可是这些人不知道怎么搞的,自从进了房间之后,就跟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不但没发出一点声响,甚至我都感受不到他们的呼吸声。
我仗着胆子,伸出手去试探我旁边的甲辰七的鼻息。
我的手颤颤巍巍伸到他的鼻子下面,让我惊恐的是,那里竟然没有一点气息存在。
不会吧?这些人是死人?可他们分明活生生地从外面走进来的啊?
我的头皮瞬间发麻,手脚冰凉,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接下来的事。
这时,三叔和老肖他们两个,已经走到了门口。三叔正冲着我招手,我赶忙也走了过去,和他们会合在一起,出了甲辰地字的房间。
外面月光依旧,只是神女寨里的灯火都熄灭了。
这里应该是没有通电,照明都用的火把和油灯。
月光照在清冷的村路上,素白一片。村子里静得出奇,这让我们的心更加忐忑。
三叔和老肖先是跑到墙角一人尿了一泡,我赶紧凑过去低声把我发现旁边的人没有呼吸的事,告诉了他们两个。
三叔一听,眉毛就拧在了一起。显然这种情况也出乎他的意料。
老肖低声说道:“这些问题暂时先不要管了,咱们还是先找到悦丫头再说。”
三叔瞥了老肖一眼:“废话,谁都知道先要找到梁悦,可问题是,这神女寨的范围可不小,咱们要去哪找?这绝对不能乱闯,走错了就可能出事。”
就在这时,突然从街道的一侧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这脚步声突如其来,把我们都吓了一跳,赶忙躲到旁边。
一个人长长的影子,被月光投射在清冷的街道上,由远及近。
紧接着,“梆……梆……”两声梆子响了起来,随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高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夜深人静,关门闭户……”
一个人影从街道的尽头走了过来,又朝着远处走去。借着月光,我们看到那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年龄可能比老肖的年龄还要大一些,走路也是蹒跚的。
“是更夫,二更天了,这么说,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没想到这里还延续着打更的传统。咱们跟上去。”等那更夫走远,三叔摆了摆手,带着我们远远地跟着那更夫往前走。
那更夫敲着梆子,一路走一路喊。
我们一直远远地尾随着他,一直等我们看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