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风道:“我可没想那么远。斯文儒雅那种也吃不消我吧?再说会不会疼人,跟干什么行当也不相干啊。”
陆铭那混蛋可算跟斯文儒雅搭边了吧?他就能干出那样捅心窝子的事来。
不过话题又扯得有点远了,她说道:“您放心,我会有分寸的,就算我跟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跟他晏衡也没那可能。”
“你何以这么笃定?”李存睿表示疑惑。
“因为道不同不相与谋。”
李南风简直不想谈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把口水浪费在他身上,一个还想私吞赏银的家伙。
李存睿愣了一下,竟然从她这番应答里挑不出什么理儿来。
李南风又道:“父亲还是先关心关心我哥吧,他再这么挑下去我觉得都得打光棍了!”
“你哥的婚事你母亲在看着呢,不用你操心。你只管别让爹操心就行了。”
李存睿始终对她的话半信半疑。
她要真有那么烦晏衡,还能见天儿地在一起?她啥人不顺眼都能直接撸袖子上,真烦晏衡,也没见剥他皮抽他筋啊!就是打也好久也没看她打过了。
但话说到这份上暂且也只能如此,到底他还是宁愿相信她。
……
晏衡回到衙门,换回盔甲,即觉得气氛有点不对。
很快小士兵过来了:“禀将军,袁缜跟陆桐在武堂里起争执!”
晏衡抬头,果见那边厢围住了一堆人。
他走过去,只见袁缜与营里的陆桐被围在中央,两人皆面红耳赤,而陆桐手里还拿着件破了的衣裳。
“怎么回事?”
“将军!”营里世子太多,大家要么唤官职要么唤名字,这谢桐家里父亲是从二品定国大将军,两个哥哥都是凭战功在五军都督府掌着兵的,谢桐也算是背景强大。
此刻见晏衡来,就把那衣裳怼上来了:“姓袁的撕破了我的衣裳!”
晏衡一手扶腰,一手拿着衣裳看了看,是件质九成新的云锦袍子。
他撩眼:“怎么撕破的?没头没尾的你是想说什么?还有什么叫做‘姓袁的’?他是没名还是没姓?”
谢桐也才十五岁,听他怼回来就怔了一下,但很快他就以更高的声音说道:“早上更衣的时候我与他是同个隔房换的,衣服也是相邻放着的,结果我方才去拿东西的时候,就发现衣裳成这样了!”
“那你怎么肯定是他撕破的呢?袁缜初来乍到,又为什么要撕你的衣裳?”
谢桐语噎。
晏衡将衣裳往身上一甩:“没事儿就去练操!不想练就自己上书请辞!”
喧闹人群里刹时一片寂静,谢桐甚至抱着衣裳往后退了退。
晏衡寒脸道:“袁缜过来!”
袁缜跟着他走了。
到了公事房,晏衡道:“怎么回事啊?这才头一天呢。”
袁缜也是满脸愤然:“不是我干的。不过我早上来的时候不知道谁在背后传谣,说我是走了后门进来的!”
晏衡道:“就是走关系也正常,凭什么只针对你?”
“这我哪知道?不过我听到他们好像提到过我是顶了谁的名额进来的。”
袁缜到底给李南风干过护卫,不会错过新环境里的这些细节。
名额的事情晏衡知道,年前靖王把挑选去驻边的名额定下来后,于是营里又多出来一批缺额,袁缜就是顶着这批名额进来的,那么除了他当然也还会有其他人。
皇帝让袁缜进天罡营,是交代给兵部操作的,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宣扬他来历,这帮位列权贵的子弟自然也没人认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
今儿这很明显是遭人挑拨了。只有谢桐那傻瓜才会认为这个“顶替”上来的新人在闹事。
“回头我去兵部查查什么情况。”
晏衡拿起马鞭来。
袁缜沉气,也往校场去了。
下衙后晏衡到了兵部,接待的是兵部下的一个员外郎,叫柳澈。听说后又找出来一本花名册,翻开后看完跟他道:“的确是顶替了一个,那个是定远将军卢奉的侄儿卢琛。
“卢琛的父亲也有将衔,但卢将军本府尚无子弟合适,就推了卢琛上来。”
晏衡接过来看了看,在卢琛名字上落了半晌,道:“袁缜进营的事你们是怎么说的?”
“压根就没说。不知道怎么说。”柳澈摊手说。
晏衡没为难他了,出了衙门回府,用了饭又让侍卫去查今日营里起乱子的事情。
袁缜回家后并没说到营里的纷争,袁婧他们少不了问几句,他也一语带过,自然大家也想不到头天进营,且还有晏衡在那儿的情况下会出什么乱子。
午间一家人去李家赴宴,下晌太子与李存睿有探讨,袁缜回府来,看着自己一天到晚接触的这些人不是朝中权贵就是王公贵族,结果却被人诬陷撕人衣裳,也是憋屈,便就出门了,跑去打听那谢家。
皇帝看上了李家住着的一个美人的事情已经成了新闻,当然美人就是太子生母的传言也已经被更多人认定,各家各户也在卯足劲地打听袁婧来历。
但因为太师府门禁森严,家里仆人嘴又严实,想挖到消息还是不那么容易。
谢桐被撕破了衣裳,回府后就没能瞒住,先是二哥谢杨发现,问及小厮,小厮说了出来。
谢杨即震惊不已,因为天罡营里虽说贵胄子弟颇多,但能嚣张到才一进来就敢寻他们陆家晦气的人还不多见的。
但此人能顶替卢琛进入天罡营,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