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中,他已然没有了去处,茫然无措的任由雨水侵蚀着他单薄的身子。这一刻,在他心中,什么都无所谓了吧,反正人生,不都已经这样了吗?没有比这更糟糕了吧!
不过当他再次拿出高漪涟留给他的信封时,哪怕信封早已经湿的模糊了字迹,但对他来说,那种心疼的滋味,只读一遍就够了,因为它会一字不差的烙印在他的心中。
“高漪涟,你确实是个骗子,一个不折不扣的骗子。”雨水顺着他刀削般坚毅的面庞滴落,看着手中湿透的信封,屈谨言自嘲着道。
“我不是说过吗,如果我的女人离开了我,我会找她,无论她会身在何处,都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她为止。然后我会问她,到底是为什么,别以为随便敷衍我就了事了。”
坚定了心中想法的他,最终他怀揣着高漪涟留给他的钥匙,打算去张芬芳的家,或者现在因该可以改口为高漪灵的家了。
屈谨言先是顺路去了招商局询问了一番,高漪涟已经好几天没去上班了,也就是张芬芳去的那几天,直到今天高漪涟都没有去上过班。紧接着才去了高漪灵家,果不其然,在屋里找了个遍,并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想了想,屈谨言又给高漪灵打了个电话,现在最有可能知道高漪涟消息的,也就她这个妹妹了吧。
电话接通,对面响起了高漪灵低落的声音,显然还没有从张芬芳的故去中走出来。
“姐夫。”
“漪灵你知道你姐去哪里了吗?”屈谨言直接问道。
“现在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在上班吗?她没去上班吗?”高漪灵不假思索着道。
高漪涟回答的很快,回答的也很理所应当,语气也没什么异常,不像是在撒谎,毕竟是干过刑警的人,屈谨言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当即就是回道:“她今天确实没有上班,我以为她会趁出去旅行前会去看望一下你,家里没看见她,或许是去超市了吧。”
“旅行?去哪里旅行?”高漪灵顺着他的话问道。
“是这样的,主要出去散散心,你知道的,她心情不好,估计要一段时间。我们不在家,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专心念书知道吗?”
“恩,我知道了,姐夫你们放心吧,不用担心我。”
挂了电话,屈谨言叹了口气,他不得已骗了高漪灵,这张芬芳刚走,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得知了高漪涟失踪了,几天之内唯一的两个亲人都接连离她而去,那对她的打击可想而知,势必会影响她的学业。
现在就连高漪灵都对高漪涟的行踪毫不知情,她这一走可以说是神不知鬼不觉了,到底去了哪,根本毫无头绪可言。
或许他可以通过调查全市的监控来以此查找她的行踪,但是他深知这是行不通的。这高漪涟一走,他这个请了那么长假的刑警在没了这层关系后,等待他的是什么可想而知,现在他与普通人一样无疑,自然没有能力去动员人去帮他调监控。
退一步说,要想把这件事情立案,也是不可能的,难道说人失踪了?可那么大个人了怎么会失踪又不是小孩,而且还是留了信的前提下,顶多算是家庭纠纷,夫妻不和,便不了了知了。
屈谨言能想到的,高漪涟自然能想到,所以她全然不会怕屈谨言会找到她。
在这样的情况下,目前唯一的办法,也就是最渺茫的办法,那就是尽可能去了解当事人,并且模拟出她的思维,站在她的出发点,去推测她的行踪,这也是办案中所用到的一种手段。
那么,信中高漪涟留言所说的日记,或许就是唯一的线索了。
2001年,晴,星期天。妈妈一早就出去工作了,所以又是我带妹妹。妹妹很可爱,但就是爱哭,一哭要哄很久才会安静,弄的我都不能安心看书。
2002年,阴,周六。妈妈兼职了两三份工作,其中一件就是小区的卫生清洁。因为这份工作,妈妈每天六点钟就起来了。为了让她不这么辛苦,我五点就起床了,打着手电筒,清扫着垃圾。
2003年,晴,星期一。今天通过课本学习到了桃花源记,老师要求要都会背诵,于是我通过中午午休的时间,全都记了下来,并且滚瓜后,对于作者描写的这个地方很是好奇,也比较向往,以后长大了,有机会希望能去一探究竟。
2004年,晴,星期天。今天又是只有我和妹妹的一天,下午我待在房间里看书,可到晚上时,我才发现我养的小乌龟不见了,在问到妹妹时,才得知乌龟已经进了马桶里。她就是一个天真的侩子手,那可是我花了一块钱才买的乌龟啊......
2005年,雨,星期三。放假了,期末我又考了全校第一......
2006年,小雨,星期五。每次看见成群的马儿,我不经就想象出身在草原的场景......
2007年,晴,周六。今天真是郁闷的一天,煮个饭还把电饭锅给弄爆炸了,搞的满厨房都是,被妹妹鄙视了不说,还被妈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下次一定要注意了,不能发生第二次。
2008年,晴,星期一。今天发生了一件特别大的事情,临省发生了8级地震,受灾严重,学校组织了爱心捐款,我捐出了仅有的二十块钱生活费,尽绵薄之力,希望大家都能渡过难关吧。
日记整整有一捆,从小学到高中毕业,往上的大学就没有在列了,估计也有写,不过因为离家太远而没有带回来,又或者是用电脑写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