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凉的春风,不断舞弄着白色宛如薄纱的窗帘,呼呼作响。
房间洁白毛绒大床上,柳曼呆滞的看着被风吹起的窗帘,片刻也会显露出外面的天空。
但床上的人,心思似乎并没有随着眼前的景象而动,目光出神,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中。
昨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从克里斯汀出来,她便回家早早的把自己闷在了房间里,直到今天中午,都不曾有出过门。
漫长的夜晚,犹如冬季的南极,似乎世界永远都是黑夜,而她也备受着精神煎熬,整个晚上脑海中几乎都是克里斯汀发生的事情,挥之不去。
其中,她在大厅公然给人跪下认错的一幕,更是时常萦绕,特别是那一声熟悉的“柳曼”,好几次将昏昏欲睡的她,从梦中惊醒,惊魂未定。
委屈、心酸、自卑诸多复杂情绪下,一次又一次的迷了眼,湿了枕头,同时那颗本该麻木的心,再一次的刺痛起来。
“那个扫把星呢,人在哪里?”
“爸爸。”
“我没有你这个儿子,给我滚一边去。”
“呜呜呜”
房门外的大厅,突有嘈杂的声音响起,这在她的意料之中,昨晚自己不由分说的离开克里斯汀,事后伍天豪就打了好些电话给她,不过她却一直都未接。
外面的声音柳曼听的真切,但她却如行尸走肉般,目光呆滞,不为所动。
“嘭!”
房间门被粗暴的踢开,气氛顿时激烈。
“贱人,给老子整完事,你还心安理得的在这里睡大觉,昨天为什么不接电话?啊!”
“爸爸爸爸,你不要打妈妈”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你屁都不是,还给我跑,真他妈反了你了。”
冰冷的咒骂此起彼伏,如野兽不断嘶吼咆哮,异常刺耳,房间里一时间混乱一片。
而身为当事人的柳曼,却任由伍天豪施暴,不动于衷,默默承受,只有两行无声的泪水,自面颊滚落,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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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说的好玩的地就是这里?怎么感觉破破烂烂,跟垃圾场似的。”
城东,某废弃车场内,钟若嫣看着周遭裸露的水泥建筑,眉头微颦,就不经撇嘴道。
今天依旧是年假,她还没有正式上班,本想着跟屈谨言混一天玩玩,结果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跟鬼似的。
哦好像他有个叫鬼面的外号,倒确实贴切。
这不,上午一过,家里就剩她一个闲人,百无聊赖之际,却接到了苟皓明的电话,于是才有了下面的一幕。
停好车,苟皓明陪笑,小心附耳,解释道:“大小姐,这里是天州市一处公共赛车场地,这样的场所陈设风格大多都这样,是简陋了一些,但绝对好玩刺激。”
“赛车?”
她再次皱眉,似乎有些不太感冒。
“我说阿苟,怎么现在才来啊,可是让我们好等,刚才大伙还说你怂,多半是怕输,不来了呢。”
听得汽车轰鸣声,一干原本在等苟皓明的黑二代和富二代,纷纷自汽车厂里出来,当先便是一头黄头发的年轻男子,吊儿郎当的,之前那话,便是出自他口。
只是,当他看见苟皓明身边的女子时,原本趾高气扬的姿态,顿时宛如过山车般跌入谷底。
片刻的惊慌错愕,随后便是心中暗喜。
阿苟这铁憨憨可以啊,竟然将这位大小姐都请来了,有了这位的加入,感觉圈子的逼格顿时就上去了,蓬荜生辉啊。
当即堆笑,小跑着迎了上去,卑躬之极。
“大小姐是您啊,真是意外之喜,没想到您会来这里。”
开玩笑,钟若嫣是谁?那可是烈火堂的大小姐,鬼面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如今天州市地下世界烈火堂一家独大,做为烈火堂的堂主,鬼面犹如整个地下世界的帝王,万人之上。而钟若嫣,则完全不亚于公主,身份之高,但凡是道上的,谁不得客客气气?
要是通过这位跟烈火堂搭上关系
“你谁啊,我有见过你吗?”
对于面前这个黄毛自来熟的同她搭话,钟若嫣斜眼相对,面色些许不耐烦。
“大小姐,我城南的天龙会,许强啊,去年我们还见过一次呢,您不记得了?”
钟若嫣盯着他看了会,若有所思,好半会才故作顿悟道:“哦,原来是你小子啊。”其实脑海里根本就没有丁点印象,不过天龙会倒是听说过,跟苟皓明的黄帮差不多,有些影响力。
见许强在钟若嫣面前说上了话,身后一干人也是纷纷上前问好,然后一一介绍了自己,生怕别人不知道。
“等等,我今天过来纯属是出来玩的,不是认识人交朋友的,别给我整这些无聊的东西。”
虽看似不在意,但通过刚才的介绍,她对这些人有了一些清晰的认知,都是些纨绔子弟,要么就是一些富二代,要么就和苟皓明一样,总之没有能看的。
那还聊个蛇皮?
“喂,搞什么,好玩的就是赛车?我又不会开车,过来白瞎啊?”
面对钟若嫣的质问,苟皓明不经苦笑,连忙道:“说是这样说,您虽然不会开,但也能参与进来啊,您坐我车里,其实就体验上来说是一样的。”
“对对对,赛车最是紧张刺激,哪怕是坐后面,也能感受到这种氛围,大小姐不妨参与一次,感受感受。”
闻言,一旁的许强当即便也是附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