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报告后,田中新太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是什么人在外面接应?他们怎么知道吴德宝关在这里?又怎么会在吴德宝回到牢房后才凿洞?
要知道,徐国臣和张晓儒有一段时间待在牢房,吴德宝也被提到审讯室。
这些疑团让田中新太郎很不解,最合理的解释,是特务队出了内奸,有人向游击队提供了准确的情报。
到底是谁呢?
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徐国臣的身影。
张晓儒多次向他表示,徐国臣就是共产党!
所谓三人成虎,张晓儒在他面前说的次数多了,就下意识对徐国臣有所怀疑。
张晓儒突然叹息着说:“早知道把吴德宝关在审讯室就好了。”
徐国臣懊恼地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姚好友和郝元庭跑掉,倒也没什么,他们只是普通干部。
可吴德宝不一样啊,他是中共双棠县的武装部长兼游击大队长,这样的人落在手里,又让他逃走,实在不应该啊。
昨天晚上如果把吴德宝绑在审讯室,自己就成了最大的赢家。
张晓儒沉声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嘛。田中队长,我觉得特务队当务之急,应该马上建牢房,同时完善审讯室。这种事情,再也不能发生了。”
田中新太郎的独眼,射出冷漠的目光,冷冰冰地说:“当务之急,是找出游击队的探子,共产党的卧底!”
张晓儒“吃惊”地说:“共产党的卧底?”
田中新太郎说:“如果没有人传递消息,吴德宝等人怎么可能逃掉?特务队一定有共产党的卧底!”
张晓儒望了徐国臣一眼,疑惑地说:“共产党的卧底也太神了吧?”
徐国臣此时看到张晓儒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毛:“张晓儒,你说共产党的卧底,望着我干什么?”
张晓儒几次公开说,他是共产党内奸。
就算田中新太郎等人表面不在意,谁知道日本人心里怎么想的呢?
还有北村一,虽是他的顾问,两人表面关系也不错,说不定就是田中新太郎派来监视自己的。
张晓儒平静地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如果心里没鬼,又怕什么呢?”
徐国臣气道:“你……”
北村一缓缓地说:“张桑,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
张晓儒提议:“田中队长,我觉得,应该暂停徐国臣职务,对他彻底调查。”
徐国臣马上说道:“如果我停职,你也应该停职,我们的嫌疑一样大。”
吴德宝被救,他也觉得,有人向共产党报信,这个人也有可能是张晓儒。
张晓儒点了点头:“可以。”
徐国臣脸突然黑了,他和张晓儒不一样,两人同时停职,他成了无业游民,而张晓儒还可以去当维持会长和新民会长。
张晓儒在特务队本就无足轻重。他如果停了职,什么都不是了。
田中新太郎缓缓地说:“停职倒没必要,配合调查就可以了。你们先回办公室吧,没有命令,不得离开。”
张晓儒坚定地说:“一定配合调查,清者自清,先从自己查起。”
回到办公室不久,上杉英勇就找上门了。
上杉英勇负责调查张晓儒:“张桑,从永丰镇回来后,你去过哪里?与什么人接触过?”
张晓儒露出思索的神情:“回了趟镇公所,听了蒋洪泉和陈国录汇报,他们驻守三塘镇炮楼,我担心会出问题。”
上杉英勇问:“然后呢?”
张晓儒说:“然后就回去睡觉,上杉君也知道,前天晚上行了整晚的军,昨天上午才回来。睡醒后,我连饭都没吃就来了特务队,一直到现在都没离开过半步。”
上杉英勇问:“这次的事情,有发现异常吗?”
张晓儒想了想,认真地说:“除了徐国臣外,没发现其他异常。”
上杉英勇似乎早料到,张晓儒一定会说起徐国臣,问:“他有哪些异常?”
张晓儒越说越觉得有道理:“昨天晚上,上杉君在审问犯人时,徐国臣一个人跑到了牢房。他在里面说了什么?里面的人可都是从中共县委所在地出来的。为什么我一进去,丁廷荣就开始招了?是不是提前设计好的?我提议把吴德宝绑在审讯室,徐国臣为何坚持要放回去?是不是故意制造机会?我敢断言,如果吴德宝没回牢房,墙上的洞肯定不会有。”
上杉英勇觉得,似乎也有那么一点道理:“你觉得徐国臣有嫌疑?”
张晓儒笃定地说:“他不是有嫌疑,他就是共产党!”
上杉英勇摇了摇头:“光凭这些猜测,定不了他的罪。”
张晓儒缓缓地说:“我知道,需要证据。上杉君,如果徐国臣是共产党,他一定会特别小心,很难抓到把柄。要让他露出狐狸尾巴,只能用计。”
上杉英勇疑惑地说:“用计?”
张晓儒点了点头:“不错。”
上杉英勇问:“你有没有计划?”
张晓儒微笑着说:“既然要做陷阱,当然得有诱饵。只要诱饵足够,再狡猾的狐狸也会上钓。”
作为七零五支部的书计,他要陷害徐国臣,还是很容易的。
上杉英勇说:“你就直说吧。”
张晓儒缓缓地说:“吴德宝不是跑了么?再从县城要几个人回来,如果里面有共产党的话,徐国臣必然会营救,到时候,还怕抓不到他的把柄么?”
上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