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音刃携带的威力竟是出乎罗勇意料的狂猛,不仅止住了碧绿色光流摧枯拉朽的攻势,还隐隐有一些反客为主,后来居上的架势。
罗勇本来思量着待自己将严如一弹出的所有音刃全部击破之后便收回攻势,他对严如一颇为欣赏,不愿伤害于他。哪成想严如一还为自己留了一手,没有防备之下,顿时有些乱了阵脚。
可罗勇又岂是这样容易对付的,这一刹那的变故不仅未令其慌乱,反而将其彻底激怒。
触犯到罗勇尊严之人,他从来都不会对其手下留情。
罗勇又多施出了两成功力,碧绿色光流登时光芒大盛,重拾摧枯拉朽之势,严如一最后的五道音刃也失去了抵挡的能力,终于在对手排山倒海的攻势之下化为虚无。
光流冲破最后一道障碍之后并未停顿,径直袭向严如一,竟欲将他置之于死地。
千钧一发之刻,一道白绫凌空而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缠住严如一腰身,将其向后拖出了广场的范围,罗勇灵力所化光流顿时扑了个空。
那道白绫的主人正是清凌,她见到罗勇竟生出杀念,便赶忙出手相救,将严如一自危险之中带了出来。
清凌将白绫自严如一身上收了回来,那绫带竟似有灵性一般地钻入清凌衣襟之中,消失无踪,竟似与清凌身上穿着的这一件白纱裙融为一体了。
卓炎此时在一旁调侃道:“清凌师妹总能从衣服里甩出数之不尽的白色绫带,不知她那衣服究竟是什么材质?以后若是一不小心将整件衣服也一起甩了出去,那便是大大的不妙了。”
在场的许多弟子都觉得卓炎所言甚为有趣,却又因畏惧清凌而不敢当众笑出声来,只能强忍笑意。可出于人之本性,越是忍耐便越发觉得好笑,最后一个个都将整张脸憋得通红。
清凌并未理会卓炎,将其所说的话当做了耳旁风,径自向严如一问道:“严师兄,伤势如何?如若觉得不妥,小妹可以助你调理一番。”
清凌虽然是玄冲真人的嫡传弟子,可亦曾向观海峰易真人修习过疗伤法术,玄天曾经身中噬心草剧毒,便是清凌帮他化解。
严如一感觉到清凌目光中传来的关切之情,心中倍觉感激,温声道:“多谢师妹关心,我并无大碍。方才若非师妹出手相救,恐怕这次定是难逃一死,如此大恩,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清凌微微摇首,正色道:“无碍便好。同门之间互相扶持乃是伦常,何谈报答。既然诸位师兄都不是此人对手,小妹便姑且一试,若是出丑了还请各位不要见笑。”
说罢清凌轻轻一跃,身形落在了距罗勇愈两丈远处,落地时便如羽毛自空中飘落,悄然无声。
清凌向罗勇拱手行了一礼,面上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用冰冷而严肃的语气开口道:“在下清凌,领教阁下高招。”
声音之中找不到哪怕一线掺杂于其中的感情,死板得如同与空气进行对话一般。
罗勇从清凌的语气之中感觉到了一股轻蔑之意,心中充斥着的不悦之情不由又加深了一层,双拳缓缓握紧,口中冷哼了一声,低沉地道:“老子这辈子没打过女人,也不想辣手摧花,劝你还是识相一点,速速退下。若是死缠烂打,就莫怪老子不懂得怜香惜玉了。一个举世无双的美人,若是被老子失手打成了残废,岂不是暴殄天物。”
清凌对罗勇恶意的调侃丝毫不放在心上,面色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不起一丝波澜,冷冷地道:“阁下未免自视过高,修行一途向来不分男女,修为进境亦与雌雄无关。阁下执着于世俗偏见,岂不是玷污了自己这个‘高人’的形象。”
罗勇被清凌的一番话辩得一时语塞,面色愈发阴冷了几分,嘴角露出了一丝极为僵硬的笑容,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不过单凭一张嘴便妄想击败老子无异于天方夜谭,有什么真本事还是尽早使将出来让老子瞧瞧。”
清凌右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道:“那便请阁下出招罢。”
罗勇扫了一眼方才被他插入地面的鬼头道:“对付这种女流之辈若是使用兵器,便显得有失身份,更何况‘黄泉’乃是凶名昭著的绝世法器。”
说罢罗勇抬起头来看向清凌,道:“你使用什么兵器?尽管亮出来罢。”
清凌轻摇螓首,云淡风轻般地道:“在下自五年之前,便不再使用任何兵器,刀枪剑戟在我眼中不过是累赘。”
罗勇此刻听闻清凌话语之后才猛然发现,在场众人之中除了两位,余者均背有佩剑,而这二人正是玄冲真人与清凌。
看到此番现象,罗勇心中不由一凛,暗忖道:“这三清门人随身的佩剑带与不带之间似藏有玄机,难不成不携佩剑之人修为便高出一筹?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这时,只听清凌再度开口道:“无论是何种法器,可发挥出之力量均与其主人息息相关,主人灵力若强盛,则法器当可大放异彩,反之便无法展露出其本来拥有的能力。阁下这‘黄泉’宝刀的确是罕见的珍品,不过在你手上却是威风尽失,即便你用它来对付在下,亦是不足为惧。”
清凌所言彻底激怒了罗勇,令他瞬间抛开了方才心中的那一点疑虑,理智尽失。罗勇此时额上青筋暴起,双目之中布满血色,面容狰狞之至。
“不识抬举的贱人,老子今日必要好好教训你一番。”
罗勇放声怒吼,右掌携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