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妮看着李康,“我被气疯了,所以下手重了一点,我郑重地向你道歉。”助她升一阶,这是她的诚意。
李康赶紧摇了摇头:“没啦,没啦,这都怪我自己的主意太馊了……”看了一眼唐锦明显还肿着的脸,李康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而且,你先揍的是唐锦……后来,是我尖叫的声音太大,才,才……”
想着先前身体经历的痛苦,李康狠狠打了个哆嗦,有些畏惧地看着温妮:“我和唐锦没什么的,我真的只是找他帮忙。”
温妮挑眉:“找别的男人刺激心上人,你这个主意,真的很馊!”俯近李康,温妮轻声道:“我要是你,直接把那个男人拉把该办的事都办了,哪里还需要像现在这样纠结。”看着李康暴红的脸与心动的眼神,温妮笑了笑:“我这个主意,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那个男人的心里确实有你,而你也确定自己绝不会后悔。”看了一眼李康,这女孩,至少也有二十五了,判断力应该也不差,毕竟是大世家的子女,再宠再不知世事,其实比起常人仍然要精明得多,自己,这不算是裹带坏无知少女吧?
想了想,又给了李康一粒丹药:“一次半粒,能问出那个男人最真实的心意。”
改良过的真心剂,有这个,就不会乱点鸳鸯谱了。
温妮不知道,自己的一个主意,促成了两个家族的结合,当然,南宫恩与李康这对欢喜冤家最后历尽波折终于走到一起时,已是几年后的事了,那时的南宫恩,已经是一个典型的妻奴,宠起老婆来,甚至比唐锦还没原则。
此时的温妮,因为进级,精神世界并不稳定,平日难得的促狭心思,也被勾了出来,她再次拿出一粒丹丸李康的手中,轻声道:“助孕。”说罢,再不理红得几乎要着火的李康,起身走到仍然躺在地上的南宫恩身前,冲着南宫恩冷笑:“你这样的男人……”
这种在感情上没有决断力的男人,温妮最看不起了,而且,他骂唐锦的话,她记得可清楚着呢。一把解药粉,被温妮再次洒在南宫恩身上,对于他,温妮可没那么温柔,更没有补偿,洒完药粉,她起身回到唐锦身边,再不想搭理旁人。
本来进级了来找唐锦分享自己的快乐,结果却闹了这么一出。
唐锦将温妮拥进怀里,看着站起身的南宫恩,眯了眯眼:“南宫三少,我唐锦已经有了未婚妻,我这一生,我只会娶她为妻,所以,下一次,请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出类似今天这样的话。”
南宫恩看了沙发上的李康一眼,冲唐锦点了点头:“小康给你惹下的麻烦……”南宫恩飞快扫了一眼唐锦的脸,“我替她向您二位赔个不是。”小康说,那个下手狠辣的女人连自己的男人也收拾了,嘁,唐锦找的这个女人虽然美艳不可方物,可惜也暴烈无比,典型的母老虎,啧啧,以后,有唐锦苦头吃的,不过,唐锦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该!
温妮眯了眯眼,如果只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犯得着为她惹下的麻烦向人道歉?明明刚才听唐锦的意思,南宫恩早知道李康和他也是打小的交情不是吗。
果然,南宫恩这种男人,十分的讨厌。
终于把那三个人送走,唐锦抱着温妮坐在办公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调令,看着顶头晃眼的主席令几个字,温妮愣了愣。
“等秦勇回来,咱们就要回京了。”
捏着温妮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唐锦幽深的眼紧盯着她:“现在,我们来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没有安全感,又为什么既不自信,又不信我!”
温妮僵直在了唐锦怀里。
唐锦却打定了主意,要把两人之间这个问题彻底解决,“不准逃避,回京后,我们要面对的,会有无数的拉拢,虽然我会尽力为你把外界的烦扰挡掉,不过,总有出现漏洞的时候,你如今的精神状态,很容易被人算计,妮妮,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害怕?”
为什么害怕?
温妮素来直白清澈的眼神变得迷蒙而晦涩,被自己深信的人算计,利用,一用还是十年,就算她再刚强,又怎么会没受伤?
可是,要怎么和他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前的一切?要怎么告诉他,她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温妮?
闭上眼,温妮疲惫地靠在唐锦胸前,她的初恋,从十五岁开始,那年,与那人,就那样相遇,相守,持续了十年,只是,十年后,新婚夜,一个朋友闯了进来……
想起那不堪的往事,温妮只恨不能找个土堆把自己埋了再也不与任何人相见,相恋十年的男友,是同性恋,并且,因为自觉顶不住社会的压力,和她有了合法的婚姻。
同性相爱不是罪,也没有错,可是,为什么,他明明不爱她,却要骗她,还和她结婚?!
她不明白,人,为什么能这么残忍,已过而立之年的他是打定了主意要用她的一生为他殉葬。
人,为什么能够这么卑劣,难道,她的一生,就真的那么卑微,可以让他这样轻贱?!
连得到法律保护的婚姻,也可以这样被人利用,她,又还能相信什么?
被伤的心,早已不再疼痛,只是,那被打碎的对人性的信任,却再也无法恢复如初,成长,伴随的,总是疼痛,可是,疼痛后的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