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暴闪,一条手臂猝然断落……火红色的域中,断臂违反重力的吸引,飘浮在半空,无数血珠亦同样飘浮着,域的范围中,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剧痛中,梁天对上了唐锦的眼神,那双眼凌厉、强悍,更有着无法错辩的明了,梁天一下便明白了,自己一开始的示弱,并不曾成功麻痹这位年轻的族长,他终于还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看着梁天眼中的神采变淡,唐锦眯了眯眼,既然敢参予算计他,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能!
场中再一次出现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破!破!破!……”一声声破,如海啸,与狂涛,汹涌澎湃,漫无边际。
当看到唐锦手上再次出现一枝金箭,梁天不得不认命地散开了他的域,低首臣服——比赛输了,可以再从别的地方赢回来,如果继续纠缠,唐锦恼怒之下真的痛下杀手,他大概就真的要把命丢在这儿了,命没了,那些得到的承诺又有什么用呢。
司徒家,司徒伯看着巨大的屏幕,放下了手中的话筒,不远处,满脸愤怒的司徒芸,正眼神焦急地一边关注自己儿子的第二场比赛,一边时刻注意着自家祖父的动静,此时,看到司徒伯放下话筒,她一下站了起来:“爷爷,怎么样?”
司徒伯看了一眼孙女,倒也并不曾责怪她的失态,靠回圈椅椅背,司徒伯接过老伴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闭上眼,唇齿间,茶的清香漫延,顺喉而下的茶水,带着暖意,润泽肺腑、清心、明目。
睁开眼,看着孙女已规矩地坐回了原位,司徒伯满意地点了点头,关心则乱,人之常情,只是,他们这样的家庭,从来不能因为情切而失去判断力。
“对于絮来说,这是一次危机,却也是一锄遇。”
司徒芸情不自禁握紧了拳头,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艰涩,难以出声。
司徒伯的老伴儿顾惠看着孙女的可怜样儿,瞪了司徒伯一眼:“秦家到底怎么说的?”
司徒伯轻轻敲着扶手:“秦家与崔家,同列副主席之位,崔家想要此次探险行动的领导权,先落了子,而秦家,希望絮能吃掉这个子。”只要絮赢了,崔家就不得不将主导权交出,秦家、絮,就都将受益。
司徒芸几乎咬碎了银牙:“他们博弈,为什么牵扯上絮?絮还那么小……”
司徒伯放下茶杯,眼神严厉地看着司徒芸,“为什么?因为他是你的儿子,而你,是我司徒家的女儿。”
司徒芸的眼泪簌地一声落了下来,顾惠责怪地瞪了司徒伯一眼:“孩子正伤心呢,你就不能缓和着点。”说着,顾惠起身走到孙女身边,把她揽入怀中:“芸儿别怕,还有奶奶在呢。”
“奶奶。”司徒芸委屈而又悲伤:“当年,让我嫁给那个没本事的男人,为了家里,我咬牙和李泯分开,也想着认命了,生下絮,那孩子,从小就知道维护我……这么多年,他自己一个人在唐家过得多难,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说到后来,司徒芸已是泣不成声:“现在又让他去做马前卒,出头的檐子,哪有什么好下场。”
司徒伯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待到孙女的哭声低不可闻了,他才睁开眼:“玉不琢不成器,你是想把他一辈子护在怀里,还是要让他彻底掌控唐家无人掣肘?”
“絮现在做得已经很不错了。”
“做得不错?”司徒伯冷笑:“如果做得不错,他媳妇会两度被掳?如果没有顾忌,唐家那三个老东西,这么多年会对他的处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真的不想控制絮,他们会派人在京中四处相看世家秀?”司徒伯看着孙女离开了她奶/奶/的怀抱,挺直了腰,满意地点点头:“絮想要过得随心所欲,在唐家做到一言九鼎,没有让人无可辩驳的成绩,就不行!”
司徒芸狠命掐着手指:“可是……”她的目光情不自禁落在屏幕上,儿子年轻英俊的脸庞让她心如刀绞,“让絮冲在最前面,所有的危险都会最先冲着他去。”
司徒伯的神情动了动,最终叹了口气:“我会让秦家再捧一个挡箭牌出来,不会让絮有太大危险。”小危险,肯定无法避免,别说外孙如今绽放的光华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就是如同以前一样平庸,又何曾真正安全过呢。
在凝滞的沉默中,屏幕上的唐锦再一次击败了挑战者,毫发无损地下了擂台。
“好!”司徒伯看着外孙再一次利落地收拾了对手,即使以他的城府,仍然止不住的高兴,难得地脱口称赞,看着闻声转头的孙女,司徒伯满意地笑了笑:“芸儿,你生了个好儿子。”
司徒芸放松地靠回椅背,举帕轻拭着眼泪:“爷爷,唐家在相看世家女?”
“我司徒家不会任由外孙被那几个老东西摆布,你不用担心。”
司徒芸低下头,最初,她对于儿子找了个空有容貌的儿媳妇是有些不满的,只是,如今看来,却成了最好的选择。既不用被唐家人摆布,又不必头痛爷爷他们相中的女子,不用左右为难,又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却是最安全的。而且,温妮那孩子短短一年由一个普通人升至如今的六阶,有一头实力强大的晶宠,又懂辩药、制药,潜力却是不可小睨,更可贵在于那孩子心思单纯,对儿子死心塌地,虽不免让人操心她的交际手腕,不过,刚来京中就结交了叶家,把一个本来只是交情平平的顶级世家与司徒家绑在了一起,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