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珑乍见到卫哑白突然风尘仆仆的出现在房门前,先是激动,再松了一口长气,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瘫软仰去,手枪也拿不住掉落在地,吓得魏金仙夺门而出。卫哑白三个大步跨过去,扶着她的肩膀,见她脸色惨白,嘴唇如霜,担心地用手背试她的额头温度,林珑赌气打开他的手:“你还知道回来?”
卫哑白陪笑道:“我不回来找你,还能上哪去?”
“不要给我嬉皮笑脸的,你知道这几天我多担心你吗,你走那天后迟迟不来,我便一夜没睡,第二天天亮我就出门想法子找你……我问驿馆的老板知不知道帖木儿的住处,他说他不知道,我便又想去拜衣宫找大汗让他帮忙寻着,那守卫又不放我进去。等我白忙一天回来时,才碰见昆吾来找你,我就请他帮忙,他说他请玄公子想办法,第二天,昆吾又来跟我说,玄公子告诉他,你肯定会在今天回来。我半信半疑,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等到现在,却等来一个丑八怪……”
说到此处,魏金仙不满地在院子里反对道:“喂喂,这话说的过分了啊,本金仙长得是不够帅,但丑八怪这个词,我是绝对可以告你诽谤。”
林珑才不理他,自顾自抱怨道:“他一副土匪模样,我就以为你被绑架了,刚才一直在想着怎么抓住他问出你的下落,你倒好,没缺胳膊没少腿的,去哪里逍遥自在了?”
卫哑白越听,越明白林珑是如此担心自己,几日不见,林珑已经清瘦了不少,他充满感激和怜惜的说道:“怎么,你还希望我缺胳膊少腿的吗?”
“你这人嘴里没一句好话。”
“是你先说的啊。”
卫哑白知道林珑的性格,不能直接哄,越哄越不讲道理,必须转移她的注意力,他放肆的抱住她的腰,假装试了试力,惊道:“恐龙姐,你的腰都瘦了一圈了。”
林珑身子虚弱,气力还是有的,原想一把挣脱,但却察觉卫哑白的手劲不同往日,箍住自己时居然拿不开他的手,又羞又急道:“臭小子,把你的臭手拿开。”
卫哑白原想挨一顿揍让她解气,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没动手,就得寸进尺的将头埋在她的长发间,背对着她轻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但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必须马上离开。”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赶紧松开吧。”
三人草草收拾了三个包袱,全给魏金仙背上了,压的他叫苦不迭:“老小啊,你这么使唤本金仙,良心可过得去?”
“你本来就是来供我驱策的,身强力壮,扛几个包袱怎么了?”
林珑奇怪道:“他到底是谁啊。”
“你可以认为就是我的小弟,打下手的。”
“你是怎么在大宛找到一个福建马贼来当小弟的?”
卫哑白想要解释,支吾了半天,还是放弃了:“这事情太复杂了,以后有空再说。我们现在就动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时已经接近昼夜交替时分,行人渐少,但三人到城门时才发现,守卫反而更多了,并且对行人只准放入不准离开,魏金仙担心道:“大事不妙,我发信号叫小宛同志准备的车子,在城门外啦。”
卫哑白道:“大汗好快的动作,帖木儿一回宫,就开始行动了。”
“等一下,你的意思,是大汗针对你,不想放你离开大宛?”
“只怕是不想让我活命。”
“你拼下性命救的他和他的国家,他怎么这么无耻忘义。”林珑气的皓齿切咬,破口大骂。
“他能统领一方之国,帝王之术不可小觑,杀了我,的确可保江山稳固。”
魏金仙分析道:“这么看来,至少有利的一点是,大汗现在不敢明着动手杀你,必须先拘捕你,再找你的把柄害你。”
“老小,你也蛮聪明的嘛。”
“你爸我半个活神仙啦,话说,你有什么办法过关吗?”
“没有,看来只能回头找玄公子帮忙了。”
回头没走几步,守城的一位点将骑着马带了一队人,将卫哑白团团围住,来意不善的问道:“三位留步,敢问这位老板,可是卫哑白卫先生?”
“你认错了,他叫魏仙仔,不是卫哑白啦。”魏金仙摇头矢口否认。
去你马的,这个时候还要占我便宜。卫哑白心里哭笑不得。
点将从腰间拿下一张画像,仔细比对后点头道:“错不了的,卫老板,末将奉大汗的口令,邀请您多留几日,好让大宛再款待您一些时候。”
“我一介漂泊在外的浪人,何德何能可以舔着脸打扰这么久,这就要回家看望父母亲戚了,还请军爷放行。”
点将摇头道:“末将只是底层粗人,只能奉命行事,如果有失地主之宜,大汗必怪罪重罚,请卫老板不要让末将难做。况且,近十日,罗布淖尔将处于全城戒严阶段,普通人等一律不得出城,城墙上均是戒严待命的将士,卫老板,如若您贸然出城,万一城门上的兄弟们眼拙,把你被视为叛国通敌的细作,当场乱箭射死,岂不冤枉的很。”
林珑冷笑一声:“你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我们怎么会死的冤枉。”
“卫夫人,末将完全是为了几位的安全着想。”
点将带领的士兵渐渐围上来,想要强行带回三人。林珑已经起手准备反击,魏金仙往双拳吐了两口唾沫:“本金仙可不是吃素的,来嘛。”
就在此时,城门旁的茅草屋响来一声诗号,朗朗清清,